送周愿判官归岭南原文,送独孤判官赴岭原文赏析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12 15:50:10

自唐垂拱二年开漳圣王陈元光呈请武则天设置州郡伊始,漳州已有1330多年历史。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给闽南这片沃土积淀了厚重的文化底蕴,不惟本土人文荟萃,而且历朝文人墨客也给漳州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精美诗文,诸如唐代郎士元《送陆员外赴漳州》、顾况《酬张九使君》、白居易《送吕漳州》、柳宗元的《寄漳汀封连四州》,以及宋代王安石、苏轼、蔡襄、王朝俊、文天祥等名士,或通过辞送友人寄情吟咏,或亲历漳州山水人文,留下了传承千年的不朽之作,为漳州文化增色添彩。且看白居易的《送吕漳州》:

今朝一壶酒,言送漳州牧。

半自要闲游,爱花怜草绿。

花前下鞍马,草上携丝竹。

行客饮数杯,主人歌一曲。

端居惜风景,屡出劳僮仆。

独醉似无名,借君作题目。

诗为五言排律,内容通俗易懂,离别之情自然流露,体现了诗人与“吕漳州”之间的真挚友情。值得探究的是,这首诗写于何年代,诗中的“吕漳州”又是谁呢?

在清光绪版《漳州府志·秩官》中,我找到这样的记述:“吕某,失名,白居易《长庆集》有《送吕漳州牧》诗”。连府志都不清楚吕某是谁,看来要想对这首诗的来龙去脉刨根问底并不容易。我思忖一翻,转而从吕某可能担任漳州刺史的年代着手。依光绪版《漳州府志》记载,吕某的前任韩泰,后任郑薰。史载韩泰于唐元和十年(815年)量移为漳州刺史,长庆元年(821年)改郴州刺史;后任郑薰系大和二年(828)进士,史载其于会昌六年(846)任台州刺史,后于大中年间转漳州刺史,大中三年(849年)奏请朝廷封三平寺义中禅师为“广济禅师”。由此推断,吕某在任漳州刺史应该在长庆元年~大中三年之间,也即公元821~849年期间,显然这20多年刺史都由吕某担任是不可能的,可惜该版府志对此期间其余刺史均无记载。

年代大致可以确定,再来看看哪些吕姓官员比较有可能是这位“吕漳州”。综合有关史料可知,中晚唐时期大抵有这几位官员值得对号入座:吕温(771~811) 字和叔,又字化光,唐河中(今永济市)人,因与宰相李吉甫有隙,贬道州刺史,后徙衡州,甚有政声,世称“吕衡州”,光绪版《漳州府志》录有其诗一首《送僧归漳州》,但生卒时间对不上;吕恭(777~813)字敬叔,桂州防御史,岭南节度判官,卒于广州,柳宗元撰有《祭吕敬叔文》;吕俭,字简叔,世称良彦,开元年间进士,任浙东道节度使;吕让(793~?),海州刺史,吕洞宾之父;吕牧,郓州东平人,永泰二年登进士第,官至泽州刺史;吕炅,缑氏(今河南偃师南)人,生卒年不详,贞元十九年(803)举博学宏词科,与元稹、白居易同年,贞元、元和间交往颇频。……且慢,这个吕炅竟然“与元稹、白居易同年”登第?

查阅白居易年谱:“贞元十九年,三十二岁。春,与元稹、李复礼、崔玄亮等以书判拔萃科登第。”“博学宏词科”与“书判拔萃科”系唐代为解决科举出身后等待入仕所产生的问题而设置的重要科目。为了便于科举出身后入仕,唐代设置了由吏部主管、兼有科举和铨选考试性质的选举取士形式,具有不拘选限,不次拔擢人才的用意。其科目有博学宏词、书判拔萃、三礼、三史、三传、五经、九经、开元礼、明习律令等,凡考试优等者,不论获得出身年数多少皆可立即入仕。这些科目中以博学宏词科为首要,登科者地位崇高,因而唐后期包括刘禹锡、柳宗元在内的许多进士及第者都参加过此科考试,白居易则为避祖讳而不试宏词,改试书判拔萃科。由此可见,白居易与吕炅有着同科登科之谊是确定的,只不过所选科目有所区别。那么这个“吕漳州”几乎可以确定是吕炅无疑了。

正在我渐渐捋清这些资料之际,偶然得到郁贤皓所著《唐刺史考全编》一书,在该书第一五五卷《漳州(漳浦郡)》找到这样的表述:吕炅(吕颖?),大和九年(835)。《白居易集》卷二九《送吕漳州》诗:“今朝一壶酒,言送漳州牧。”《闽书》谓元和间刺史。朱金城《白居易年谱》系于大和九年,云:“按‘吕漳州’,名未详。《古今图书集成》卷一一○四《职方典·漳州府部·杂录》云:‘白居易《长庆集·送吕漳州》诗……诗意自豪,但遗其名……唐事已如晨星,载以待考。’清《漳州府志》卷八《秩官志》亦云:‘吕某,失名。白居易《长庆集》有《送吕漳州牧》诗。‘考元稹《酬哥舒大少府寄同年科第》诗注:‘同年科第:宏词吕二炅,王十一起,拔萃白二十二居易,平判李十一复礼,吕四频(颖)、哥舒大烦、崔十八玄亮逮不肖八人,皆奉荣养’吕漳州或即吕炅、吕颖兄弟中之一人。”可见,“吕漳州”有很大概率乃吕炅或吕颖兄弟之一,与我所分析基本一致。

据考证,吕炅、吕颖均为泽州刺史吕牧之子。吕炅与元稹、白居易交往甚密,《全唐诗》录有其诗作《贡举人谒先师闻雅乐》一首,因行为怪诞,同时期的诗人韩愈曾作诗讥之。依《唐刺史考全编》所载,吕炅(或吕颖)出任漳州刺史时间应为大和九年(835),另据《白居易年谱简编》考证,其时白居易居洛阳(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春,自洛阳西游,过稠桑、寿安、同州,回下邽渭村小住,约三月末返洛阳。”而从《送吕漳州》诗描述“花前下鞍马,草上携丝竹”的场景来看,白居易与吕漳州饯别正是中原一带春和景明的时节,大抵可以推断出该诗正是这段时间所写。彼时白居易已64岁之龄,兼之漳州远离中原,路途遥远,于时人眼里多为“蛮獠”之地,白居易在借酒送别友人之际,对友人前往任职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诗中所写,借景寓情的同时,也通过送别友人的不舍,寄托着心中一丝淡淡的愁绪。

白居易一生仕途生涯近四十年,却因秉性正直、不畏强权而经历坎坷,几遭贬谪,空有满腹才华而难以施展抱负。然而也正因为仕途不顺,反倒把毕生精力投入诗歌创作,终于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诗人之一,一生创作了2800多首诗,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诚然,能让我们读到这位大诗人笔下与漳州有关的诗作,也算是漳州之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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