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涂朝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赶紧跑去开门。走到门边我犹豫了,疫情这么严重,是谁选择这个时候来拜访呢?“我们是社区的,请开一下门!”我赶紧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位20多岁的年轻姑娘。其中一位瘦高个,脖子上围着一条手工编织有立体梅花图案的围巾,在雪白大衣的衬托下,煞是生动好看。另一位小巧玲珑,厚厚的羽绒服衣襟上很艺术地绣着几支怒放的腊梅。她们都戴着口罩和印有志愿者字样的红色袖章,各自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简单说明来意后,她们把我家常住人口、现住人口、是否从武汉回来、是否接触过从武汉回来的人等情况进行了详细询问,并作好了登记,还传达了社区有关抗疫的要求,并一再叮嘱我们,非常时期不要轻易外出。然后,带着那几枝鲜艳的梅花又飘向另一栋楼。
这么严峻的形势,她们戴的也仅仅是普通口罩,就这样奔波于小区各栋楼层,无情的病毒会不会把魔爪伸向这两个年轻的生命?我担心地想着,但别无他法,遗憾自己连普通口罩都没有,不能为她们做点什么,只有暗暗地为她们祈祷。
一连好几天,我都不敢出门,家里的菜吃完了。吃过早饭,我只得抓了一个自制口罩就走出门去。一打开门,两张折叠的纸从门把手上落了下来,拾起一看,是两张不同日期的防疫宣传单。怎样防疫、消毒注意事项等,讲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张是当天才印出来的。这么早就有人来过了,我感到很意外,仿佛闻到一阵阵梅花的暗香从院外远远地飘来,令我陶醉不已。
门外,一个戴着志愿者袖章的中年男子戴着口罩,背着喷雾器满院子喷洒药水消毒,还有一个在处理垃圾桶里的废弃口罩,他们手臂上红艳艳的袖章很是醒目,也似花一样地点缀着衣服。院子大门口旁边的露天桌子旁,有人忙着盘查进出人员、测体温、登记。
一阵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小刀刮过一般,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注意到,桌子旁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甚至遮风的伞都没有。等她们忙完抬起头来,我才看清,其中两位不就是曾经飘过我家门前的梅花吗?我向她们点头致意,她们也笑了。
当天晚上,我家老太太胃病犯了,一直*不止,我只得再次外出买药。看看室外,天已经全黑,已经近9点了。抓紧时间,兴许还有个别药店没有关门吧?怀着一份侥幸心理,我赶紧出了门。
小区没有门卫,走到大门口,我像以前一样拿掉挡住去路的门牌,就想出去。忽听旁边一间闲置的小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哪里去?要登记哈!你上午不是已经出去过了吗?非常时期不要随意走动!”哦,又是那枝瘦高个梅花,这么晚了她居然还守在院子门口。
对她的批评,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备觉温暖。灯光照耀下,那张白净的脸,在围巾上那几朵鲜艳的梅花的衬托下格外漂亮。寒风中,我仿佛又闻到了梅花送来的阵阵幽香,“愿借天风吹得远,家家门巷尽成春。”
【作者简介】
涂朝晖,四川省诗歌学会会员,广安市作家协会、诗词学会会员。有近10篇文章入选学生阅读教材,作品散见于《华西都市报》《琴台文艺》《广安文艺》《广安日报》《达州晚报》等报刊杂志,曾获过若干诗歌小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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