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suda
2019年,可谓台剧的大年。
上半年,一部《我们与恶的距离》豆瓣高达9.5分,以超高讨论度席卷内地,一时间,媒体上关于台剧复兴的论调,不绝如缕。下半年,又一部《俗女养成记》豆瓣逾过罕见的9分,口碑大爆,正在社交网络上发酵。
但跟《我们与恶的距离》相比较,这一次《俗女养成记》的出圈,却不太容易让人理解。它讲述的是一个将近四十岁大龄剩女的故事,既不是什么新的类型剧,也没有探讨什么新的议题。而且,《俗女养成记》几乎是一部纯台语发音的剧,大量台南场景充满浓浓的乡土气息,让很多看惯了都市偶像剧的内地观众颇感不适。那么,它凭什么能够在下半年,再次掀起台剧热议的高潮?
如果说,《我们与恶的距离》代表着以HBO、Netflix为代表的外来视频平台,正在给台剧注入新的类型元素,扩充台剧的类型。那么,《俗女养成记》则代表着台湾本土类型剧,正在酝酿一场精品化的自我变革。
所谓的“台剧复兴”,实则是分为两个流派来发展的,一个流派是以公视为代表的学习型“海归派”,更多地是以借鉴国外高度工业类型剧模式,开掘台剧多样的题材与类型。公视于2016年与HBO合作《通灵少女》成功后,开启了多种类型剧的探索之路,缔造了今年现象级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同时《通灵少女》之后,也吸引了大批外来资金投注台剧,Netflix“三连发”《罪梦者》《极道千金》《彼岸之嫁》即将上线。
另一个流派则是 “本土派”,没有外来平台辅助的电视台,他们不像公视有政府资金支持,相对比较保守。只能苦研台剧本身的两大类型——“偶像剧”和“乡土剧”,试图做自我变革与创新。台视《我们不能是朋友》算是对偶像剧类型的一次反叛,华视《俗女养成记》则是对乡土剧类型的一次革新。
或许很多内地观众看完《俗女养成记》,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看了一部乡土剧。因为《俗女养成记》开篇故事起源于台北,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乡土”,但它的确是一部乡土剧。
片名“俗女”正是源自于闽南语系的台语方言,《俗女养成记》项目脱颖于华视的“优质台语影音计划”,该计划要求入选电视剧中至少含有80%以上的台语对白。而在台湾,以发台语为主的电视剧大多都是“乡土剧”。也即是说,华视的这项扶持计划实际上是为了改进粗制滥造的“乡土剧”制作生态而设立。
乡土剧起初是指以台语发音为主,描绘农村、乡间生活,具有浓厚风土人情的电视剧。后来发展成以草根人物打拼,融合当代家族与企业的爱恨情仇纠纷为主的“狗血剧”,动辄上百上千集,受众主要为文化程度不高的中老年观众。
近些年,“乡土剧”奇葩剧情不断刷新下限,比如三立电视台2016年播出的《甘味人生》中,一对情侣荡着荡着秋千突然飞到空中,表演一段超英电影里常见的英雄式完美落地。该片段被截图放到网路上,遭到网友炮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