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杜甫草堂
被称为中国诗歌黄金时代的唐朝,一个又一个伟大的诗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岑参、刘禹锡、高适、元稹、贾岛、李商隐、温庭筠、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等等。唐代诗人杜甫写过《成都府》:“翳翳桑榆日,照我征衣裳。我行山川异,忽在天一方。但逢新人民,未卜见故乡。大江东流去,游子日月长。”蜀地诗歌称霸中国,杜甫功不可没。杜甫与成都风景,已经是浑然一体、不可分离,提到成都,我们会联想到这位伟大的诗人。我们从杜甫诗中了解成都、怀念成都、赞美成都。成都伴随着杜甫,一同走进中国历史的光辉岁月。
中唐诗人张籍(约766—约830),崇拜杜甫已近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他曾经把杜甫的诗集焚烧成灰烬,再以膏蜜相拌,全数吃下,之后抹嘴大叫:我的肝肠从此可以改换了。张籍在一首《送客游蜀》诗中写道:
行尽青山到益州,锦城楼下二江流。杜家曾向此中住,为到浣花溪水头。
白居易(772—846)称赞“诗家律手在成都”。史称杜元颖长于律诗,不过《全唐诗》仅存诗一首。而白居易的好友元稹(779—831)在《送东川马逢侍御使回十韵》一诗中开篇就说“风水荆门阔,文章蜀地豪”。
在宋朝,与成都结下深厚情谊和缘分的诗人、词人,甚至更多:他们不约而同来到成都,在这里逗留,在这里居住,在这里生活,放飞梦想,放飞心灵:柳永初来成都,他便被这里繁荣、壮丽的景象震住了,他填了一阕《一寸金·井络天开》的词,以赋体形式极力铺陈,将宋朝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描绘得淋漓尽致。柳永离开成都二十余年后,写出名句“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宋祁,到成都担任益州知州。
青羊宫
三苏父子赴京师赶考,从成都出发,那时苏洵47岁,苏轼19岁,苏辙17岁。尽管苏轼在成都停留的时间不长,但对成都一直念念不忘,他在《临江仙·送王箴》词写道:“忘却成都来十载,因君未免思量。凭将清泪洒江阳。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凉。”苏轼直到47岁时,还追忆眉山老尼讲述蜀主孟昶与花蕊夫人在摩诃池上夜间纳凉的故事,填词《洞仙歌》,留下“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的美妙词章。南宋中期,著名诗人陆游与范成大相继入蜀,书写了宋代成都最夺目的篇章,范成大认为成都的繁华与扬州很是相似,将成都万岁池与杭州的西湖相提并论。离开成都的范成大,心心念念总是成都的花事,他在词作《念奴娇》中倾诉衷肠:“十年旧事,醉京花蜀酒,万葩千萼。”
三苏雕像
陆游对于宋代成都的意义,堪比唐代杜甫。他热爱城市、园林、山水、民俗、物产、花草、饮食、文化,涉及世俗生活的所有方面。陆游47岁到成都,作《汉宫春》两阕,他初来已经被成都的繁盛惊住了:“看重阳药市,元夕灯山。花时万人乐处,敧帽垂鞭。”陆游在《风入松》中总结蜀中生涯,说道:“十年裘马锦江滨。酒隐红尘。万金选胜莺花海,倚疏狂、驱使青春。吹笛鱼龙尽出,题诗风月俱新。”陆游还写过一首《成都行》:“倚锦瑟,击玉壶,吴中狂士游成都。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天下无。”
《南村别墅图》 (明)杜琼作 上海博物馆藏
我们知道,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当代诗歌运动,深切体现了其中所隐藏的现代中国人生存体验的思考和颖悟,以成都和重庆两地为中心的巴蜀诗人群体是中国现代诗歌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历史上的意义,与首都北京的诗人群体不相上下。环视当下中国诗坛最活跃、最具有影响力的诗人,我们可以数出几十位,他们都是从成都走出来的。成都毫无争议地被公认为中国现代诗歌运动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成都又一次穿越了历史,成为中国诗歌史上始终保持“诗歌地标”的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