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明月当空照,总有乌云遮住月亮,云走了,月亮便露出来了,云在不停地移动,一会儿,云又遮住了月亮。
想起来了前年中秋节,天刚黑,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的东方,旁边一片云,朝着月亮飘。
我的脑海闪现一个词语——彩云追月,虽然这片云不是彩云。
我走进值班室,再出来就看不见月亮了。它躲到了那片云的背后,一直到22点出去巡检时,月亮才从云后面钻出来,漂亮的银辉洒满大地。
我不由的哼出《彩云追月》的调子,想起当年在联合站里看到的月亮。圆圆的月亮挂在圆圆的水罐顶,离我们那么近。
2008年的初春,我刚参加工作,在油田的联合站从事原油化验和计量。每当夜班,特别是下半夜,把取出油样放在水浴锅里热样,眼睛向外一撇,就看见了天上那轮明月,仿佛和在校园里的一样。
月还是那轮明月,但是身上有了责任,心境就不一样了,看月的眼光也有所改变。中秋月圆之夜,虽不能和父母一起过中秋,但也差不多,上班的联合站离家里所住的社区,也就三四公里,在家里早早吃过晚饭,母亲会往我的车筐里放许多吃的:水果、月饼、饮料。到了站上,巡检完毕,同班的姐姐会喊我一起去院里赏月。联合站很大,看见月亮从东边的大油罐底升起,慢慢西移。值班室西南有两个水罐,到半夜,月亮就会肥到水罐上面,水罐不是太高,我很想爬上去,姐姐说晚上爬罐不安全,我就在水罐的下面,和它周围淡淡的云。
后来我从联合站调到了集气小站,站外面除了不远的村庄,便是农田。一眼望去,站外是绿油油的庄稼,站里面是整齐的分离器、水套炉等设备。白天我们在站上保养设备,夜问我们巡检,确保平稳供气。
忙碌并不只在中秋,2013年元宵,一口气井气量出现异常下降,我和同班的师傅检查完站内的设备,确认流程正确无误后,我拿着大管钳,踏着刚下过雪的原野,向站北面的井场走出。
寂静的冬夜,只有风刮过的声音。到达井口,发现井口的阀门被关上了。我举起管钳,一扣一扣地拧动阀门。呼啸的风拉过已经接近冻僵的脸,我感觉不到了。等到把阀门完全打开,我冒了一头汗,刚摘下帽子喘口气,就望见北边的村庄上空闪出了几朵美丽的烟花。那一刻,寒冷、黑暗、孤独,都被这绚丽的烟花冲散,烟花停留时间短暂,但它的美丽却留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知道这烟花是谁放的,我也不想知道是谁放的,我只觉得这闪耀的光芒,属于我,是一种异常的幸福,这就足够了。那个放烟花的人不知道,他点燃的几朵烟花,令一个在寒夜中独自走路的人感到了温暖个幸福。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煮熟的汤圆升腾着热气,我有点陶醉。一抬头,我看见了天上的月亮。我觉得自己就化作了一片云,永远追随月亮,守候千家万户的团圆,确保千家万户的温暖。
今天又是团圆的节日,抬头看着天上的满月,我知道,天下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度过又一个中秋。
在重庆南川区的大山里,就有我的同事在坚守。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今天重庆是不是晴天,奋战在南川页岩气日的同事们,是不是能够看到月亮。外部市场征战的同事们,就不如我们幸运,这个夜晚,他们于着孤零零的站场,思念家乡,思念亲人,而我中秋的晚饭是和家人一起吃的,明天又和家人在一起。
中秋过后,重庆的雨应该少了吧,七八月的重庆几乎天天下雨,他们在站场巡检,两个来回,鞋子就湿透了,他们只好穿着湿透了的工鞋巡检,一个夜班,鞋子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每次下班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湿鞋子,挂在空调下吹。
南川的云很干净,南川的月很美。同事说,就像家里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