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与三五友人散步,小巷处,有人随手抛的垃圾里有鸡蛋壳,被风一吹,随地翻滚,于是,随口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没意思”
“教授从来不会胡乱说,肯定有典故”
“这么肯定?”
“对”
“教授,说一说?”
“好,那就说一说吧”
话说从前,都不富裕,有个行脚商人要去远方进货,于是,乘舟而往。路远,途中需三日,因疼钱财,舍不得花费,到了饭点,只向舟家讨口热水,食自备的干粮。
按道理来说,“穷家富路”是基本常识,走远路,怎么也要吃点好的,但是,想想妻儿想想房,还有那白发苍苍的娘,于是啊,叹口气:能省一分算一分吧,毕竟,咱是家里的顶柱子的梁。
干粮结实干硬,难以下咽,还好,其妻贤惠,给他煮了咸鸡蛋好让他下饭,须知,过去,一个鸡蛋,都能让孩子馋得眼泪汪汪。
把鸡蛋磕破一个小眼,拿根牙签,抠出一点,放在嘴里,“吧嗒吧嗒”嘴,然后,大口地啃着干粮,一副享受的模样。
三天,六顿饭(过去都是一日二食),这个咸鸡蛋,整整吃了五顿,还剩下一小半,在蛋壳里面装。
“船家,尙有多远?”
“客官,还有半日就到了浔阳”
“好快啊,某家这顿饭一定把这枚‘灰卵’(过去腌咸鸡蛋都是用黄泥或者草木灰包裹,造成了蛋的外壳灰扑扑的,故称之为‘灰卵’)啃食一光”
都说生活要有仪式感,还真是,你看他旅途中最后的一顿饭,居然是这种式样:向船家讨了一碗热水,把干粮掰碎泡在里面,又把那枚吃剩下的咸鸡蛋摆在甲板上。
江风大,少了一多半的咸鸡蛋轻,一不留神,那枚“灰卵”被风吹到了江中,随着江水起伏,宛若脱缰的野马,奔向下游方向。
“快捞啊”
“算了,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行脚商扁了扁嘴,口占一绝,聊以自慰。
“又是瞎编的”
“其实啊,典故都是这样编的”
“难道没有出处?”
“回去翻翻《增广贤文》吧,类似的话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