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坐落于胶东半岛,属于丘陵地区,四周群山环抱。两条公路组成人字形,绕村蜿蜒而过,奔向远方。沿着公路,是两条河。东河比较小,河宽不到十米,河水发源于东山,源头为村里一座水库,汇聚了两三处泉眼水,说起来,算上村河了。东河河底是沙土,河边水草丰美,郁郁葱葱,是村民们放羊、放鸭的好去处。西河是一条比较大的河,河水的源头为5公里外乡里的一座水库,中间有几条小河的河水汇入。河床宽度一般为三五十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两条河常年有水,小鱼儿忽东忽西,成群结队在水中遨游。到河里捉鱼,大概是我们农村男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了吧。
农村孩子调皮,也很具创造力和想象力。不同的河,我们有不同的捉鱼方式。
东河,我们的捉鱼方式,主要是浑水摸鱼。东河的鱼以小鱼为主,很少有大鱼,主要集中在一个个的水坑里。我们先是在水里来回趟水,把水搅浑,把小鱼惊吓得躲在水边的草丛里,然后我们开始沿着河边,撅着屁股弯着腰,把手伸进草丛里摸鱼。摸的多了,便有了经验,被摸到的鱼,那是一条都不会跑掉的。遇到水比较深的时候,如果发现有鲫鱼在河底,我们偶尔也会用棉槐条做成弓,用玉米花序下面的细杆做成箭,箭头插上缝衣针,来到河边射鱼,往往也会小有收获。
西河水大坑深,不是我们孩子们能对付得了的,借用工具就成了捉鱼的必然选择。
第一种工具是铁锤,我们采取的是用铁锤震鱼的方式。沿着河边水浅的地方,先是选择大小合适的石头,大的敲不动,小的藏不了鱼,然后用锤头在石头上狠狠敲一下,再把石头翻开。如果有鱼,藏在石头下面的小鱼便会被震晕,然后翻着白肚皮浮在水面上,任人捡拾了。虽然震鱼完全凭运气,但一般也不会空手。
第二种工具是自己编的专用鱼篓,这是最有效率的捉鱼方式了。到山上用镰刀把青蒿割回来,留下高度一般高的青蒿,再把上面的叶子全部去掉。准备一条铁丝,弯成直径50公分左右的圆圈。然后把青蒿的根部排成单排用细绳密密地绑到铁圈上,在青蒿的中部再用细绳系一圈,固定好,最后把青蒿的细头用绳子捆到一起,鱼篓就做成了。
来到河里,选择水流湍急的河段,先用大块石头堆成一道弯曲的石坝,再把鱼篓放在石坝的中间,开口朝向上游,最后用石头压紧,不至于被水流冲走。做好一切准备,我们便会来到石坝的上游,在水里排成一排,往下游赶鱼。收获好的时候,一次就能收获半鱼篓大大小小的鱼。
捉到河鱼后,我们往往会用狗尾巴草从鱼的腮部穿过去,穿成一条鱼串。公路边,街道上,经常就会看见三五成群的男孩子们,两手满满地提着长长的鱼串,全身湿透,兴高采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河里捉鱼,充满了我童年的快乐时光。因为捉鱼耽误了吃饭,耽误了回家,耽误了上学,也是常有的事,为此,也被家长打了不少的屁股。
天天捉鱼回家,捉到的鱼做了什么用处,你猜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