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雪衣出身低微,性格柔弱,偶然间做了一场预知梦,得知自己未来会沦为一个贵人的玩物,下场凄惨。
梦醒之后,雪衣决意要避开梦里的那个贵人。只可惜梦里虽同床共枕了那么久,雪衣却始终看不清那个贵人的脸。只记得他阴沉不定,后腰上有一道红色月牙印。
姑母高嫁,雪衣去博陵公府探亲时恰好遇上了一个心仪人选——未来的世子崔珩。
这位表哥身份尊崇,温润如玉。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过正经,任凭她如何撩拨都不动心。
为了达成婚事,雪衣设计了一场落水相救的戏码,当众与崔珩湿衣相拥,肌肤相亲。落了水,衣服湿了,正当雪衣如愿以偿的时候,却不小心看见了那道熟悉又恐怖的月牙印。
——正是在这位“温润如玉”的二表哥身上。
雪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男主视角】
家里来了位貌美的远房表妹,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崔珩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然而他越克制,这位表妹却越不要命的往上撞。那……可就不能怪他了。
#明明想避开,却还是落到了他掌心#
片段:
梨花院夜色已经深了,但今晚习惯早睡的二夫人房里的灯还点着。守夜的女使们面面相觑,知晓今晚又是个难捱的夜。
果然,没多时,极安静的夜里忽然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女使们连忙低头屏着气,生怕又招惹了这位脾气古怪的二夫人不快。
里面,二夫人摔了几件花瓶后,心里的郁气才终于散了些。
侍候她多年的女使从满地的瓷片中,提着裙摆小心地挪过去劝道:“这位表姑娘还算个懂事的,当着大夫人的面也什么都没提,并未闹出动静,想来外人也不会知晓她曾经与二公子一同落水的事,夫人不必太担心。”
“我知晓。”二夫人长长吐了口气,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可正是知道,我才憋闷!你是没瞧见那场面,我上去的时候,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便是当真没发生什么,但夏日衣衫如此轻薄,该看的也都看去了。”
二夫人抓紧了手中的帕子越想越气:“还偏偏是叫二郎看去了,,我们三郎自打出生后便总被他压一头,如今连定下的未婚妻都叫看去了,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是在替三郎委屈!”
“可慧觉法师算过,只有这位表姑娘的命格与三公子合适,如今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女使又委婉地提醒道。
二夫人何尝不知,若不是因为命格合适她岂会容许身份如此低微的侄女嫁给三郎?可是身份低微也就罢了。
眼下陆雪衣清白又有损,若是日后当真嫁给了三郎了,大房的那对母子还不知道要在背后怎样笑她!真是报应。
怎么偏偏就只有她。二夫人撑着手臂直叹气,越想越觉得膈若是冲喜有用她也就忍了,若是到时候没用,她须得找个借口把这个侄女打发了才行!二夫人恨恨地想着,半晌,才终于消了气。
西厢房里,雪衣一回来便高烧着,走到了半途,由女使架着才勉强回了房,全然没听见主屋那边的动静。
落了水,又在岛上吹了那么久的风,这场高热来势汹汹。一整晚她烧的昏昏沉沉的,服了药,又擦了身,直到第二天一早,她才好转。
混混沌沌的一夜,受了惊又发现了二表哥的秘密,雪衣这一晚上睡得格外不好。
她依旧看不清那人,只是心里已经知道是二表哥了,于是自然的代换着二表哥的脸。梦里,二表哥在听到她编的假话后似乎格外生气。
他攫住她的下颌冷笑:“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雪衣试图挣扎,可梦里的二表哥比现在要暴戾许多,她刚想离开,反倒激怒了他,直接被他用力一挺按到了树上。后面是粗糙的树皮,然而二表哥正怒气上头,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
雪衣觉得后背几乎要被磨出血,火辣辣的分不清前后哪个被他弄得更疼。她正疼的厉害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急记促的呼声,一声一声唤着她。“娘子,您怎么了?”
一连数声,雪衣从疼痛中被晃醒,猛然睁眼才发觉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她偏头去看,只有后背因为晴方在她刮痧,摩擦出一缕一缕的疼。根本不是什么老树皮。
晴方见她不适,便连忙收了手,扶着她慢慢躺下:“娘子您已经烧了一夜了,可是做梦了?”
雪衣缓缓点头,环顾了一圈,并没看见二表哥,才彻底松了口气。但一想到昨晚上分开时二表哥的眼神,她又莫名的心悸。
总觉得二表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撑着手臂坐起,动了动干涸的唇:“我昏睡时,有无人来找过我?”
“二夫人来过一次,大夫人派了大夫来,大娘子也来过一次。”
晴方细细地回想着,忽又想起一人,脸色微变,轻轻掩了门,才敢回身从箱子底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还有那位二公子……..也派人送了信来。”
二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雪衣刚醒,盯着那信封迟迟下不去手。晴方低头给她递着信,也不敢深想这信里写的什么。毕竟她们娘子昨日正是和这位二公子一道落的水。
而且她替娘子换衣服的时候,竟发现的心衣不在了。落了水,两个人又一起在没有人烟的湖心岛上待了两个时辰。
晴方实在不敢想这两个时辰里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娘子的心衣不见…….
雪衣深吸了一口气,才敢伸手接过那信封,缓缓打开。
然而当信纸一展开,尚未来得及看清纸上的字迹,纸痕里却先掉出了一截东西。雪衣猝不及防,惊讶地啊了一声,慌忙撒了手。
“怎么了?”
晴方连忙过去,雪衣却直伸手挡住了她:“没事。”
晴方瞥见了娘子通红的耳尖,猜到这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于是识趣地退后一点帮她把飘落的信纸捡了起来。
雪衣背着她,才敢颤抖着手去捡那掉落的东西。
竟然是一根系带——二表哥竟然把她心衣的系带撕下了一根夹在信里给她送了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雪衣来不及深想,忍着红涨的脸将那根带子一把握在了手里,藏的严严实实的。
再展开那信封,上面只写了“明晚,亥时,后山”几个简略的字,一如他少言的性格。
所以,二表哥这是要她出去幽会?
雪衣盯着那纸上的字,想看出他到底想做什么,但那纸上并无别的信息了。只有那字迹,力透纸背,一撇一捺,刀削斧凿,锋利逼人。
只匆匆扫了一眼,她都能想到二表哥写下这些字时的怒意。
雪衣不敢再看,连忙把那信和系带都丢到了火盆里,嘱咐晴方烧了个一千二净。
晴方余光里看到了纸上的字迹,觑着她通红的脸,担心地问道:“那娘子这是不去?”
雪衣踌躇了片刻,才摇头:“不去,若是清邬院那边还派人来问,你就说……说我大病未愈,尚且不能下地。”
落记了一回水,娘子就对二公子避如蛇蝎,晴方料想她一定是被欺负狠了,于是也不敢多问,只点头应是。
第二日的亥时,后山的柏树林里。
杨保垂着头守在林边,从月升等到月上中天,那小路尽头却始终不见有人来。他悄悄抬眼去瞧二公子,只见他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沉下去,一双眼更是比漆黑浓稠的夜色更深。崔珩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转着手边的扳指。
当转到不知多少下时,倏地一停,忍耐濒临极点,他回头问道:“你的确送去了?”
“送去了。”杨保连忙答道,“是表姑娘身旁的女使亲自接过去的。”
既是送去了,那她就是故意不来。前日刚救了她一遭,当着他的面,她就敢扯谎。
昨日给她送了信,今日她还敢不来。
他真是小瞧了她。崔珩站在后山上的密林中,周身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远远地俯视着下方那座小院。
那院中的一豆灯火还清晰可见,仔细辨认,窗棂上印着一道披发的窈窕身影,大约是在卸钗环,准备入睡。
崔珩盯着那晃动的身影一言不发。直到那微弱的灯光熄灭,半开的支摘窗也被拉下,他才移开了眼。心里莫名地有火在烧,崔珩怒极反笑,回头朝杨保吩咐了一句:“明日你再去一趟就说,再不来,东西会直接送到她姑母手里什么东西?
杨保茫然,他昨日只负责送去,并不知晓里面是什么。
但想着应该是对表姑娘极为重要的,闻言低下了头称是。雪衣胆战心惊了一夜,生怕二表哥会按捺不住直接冲到她的院子里。
幸而,一夜平静,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可刚熬过去,第二日杨保又悄悄登了门,递给她一封同样的信件。
她颤抖着手打开,果不其然发现是另一根系带,立即攥了起来。然而下一刻更让她震惊的是杨保的传话。
——“公子说,您若是今晚再不去,他....他就要直接把东西交给二夫人。”杨保原封不动地转述,话音刚落,只见表姑娘脸颊瞬间通红,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害怕。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反应那么大?杨保不明白,转述完便离开了。只剩雪衣一个人握着那根系带害怕又无奈。
可若是当真不去,依照二表哥的性格,他恐怕真的会将东西送过去。雪衣真的怕他了。尽管十分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收拾了一番,趁着夜深悄悄去了后山。
国公府极大,六进出的院子,府中有湖有山。这后山是离的梨花院极近的一座小山丘,后山对面,就是崔珩的清邬院,算起来正好是他们二人的中间点。
后山不大,只栽着数棵柏树,柏树中有一座歇脚的凉亭,是清净的好去处。雪衣一路走过,山上悄然无声,只有夏夜呦呦的草虫鸣叫和竹露滴落的清声。记刚进到林中,她就看到了那站在亭子里的二表哥。
今夜有月,月光疏冷,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愈发显得那身影颀长。她一走过来,杨保自觉的往后退,远远守在了密林边。只剩他们两个人,倒真的像是在幽会一样。
“二表哥,我来了。”雪衣轻轻叫了声,努力保持镇定。
崔珩顿了片刻,才回头:“昨日为何不来并不算质问,但那声音沉沉的压下来,叫人不得不回答。
雪衣避开了他的眼:“昨日高烧未退,走不动路。”
崔珩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只见她大病初愈,不着粉黛,一张脸极为素净,惹得人生怜。
翻滚的怒意消了些,他转着扳指的手一顿,沉声道:“过来。”
雪衣最怕他说这两个字,一听,脚底便像灌了铅一样。
“可我听不清。”崔珩打断她,一伸手,一件皱巴巴的东西忽然垂了下来,“你不想拿回去?”
今晚月色正好,清泠冷的月光洒下来,照的小山上恍若白昼。也照的那件藕荷色的心衣格外显眼。尤其是上面的两朵莲花,仿佛手捧着一
样。这么私密的东西从他那骨节分明的指间坠下来,雪衣瞬间窘迫无比。
她环顾了下四周,连忙快步上前:“还给我!”
崔珩就那么站着,仿佛真的好心给她似的。可当雪衣踮着脚尖去够的时候,他忽然手一扬,雪衣扑了个空,脚步一乱正扑到了他怀中,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故意的?”崔珩顿了片刻,似笑非笑地俯视她。
雪衣埋在他怀里,撞了满面的雪松香气。她真不明白,为何看起来这般清琅的君子,说出的句句话都让她羞窘无比。
雪衣羞恼地凝眉,一起身将那小衣一把夺回了手里:“二表哥误会了,当日事出紧急,情非得已。如今既已无事,拿回了东西我们便彻底没关系了,天色不早了,若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就这么离开?”崔珩拈了拈指尖的香气,面色不虞,“你对落水之事就没什么解释?”
雪衣思忖了片刻,疑心他是为了搭救的事情,于是开口道:“二表哥救了我一命,我铭记在心,日后定然全力报答。”
“报答?”崔珩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
忽地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问,“你能拿什么回报?”
雪衣被问的语塞。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似乎的确没什么可报答的。她缓缓低了头,轻声道:“那二表哥想要什么?’
崔珩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黑沉沉的目光将她从头扫视到尾,暴露在他的眼神里,雪衣浑身不自在。
他不必开口,她也知道了。——他想要她。
雪衣忽然有些喘不过气,勉力向后撑了柱子上,故意装作没看懂他的眼神:“人命关天,表哥大恩我铭记于心,往后我定然日日为你念经诵佛,乞求表哥平安顺心,以报答表哥恩情,不知这样可否?”
“我不信神佛。”崔珩冷声道,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将她偏过去的头转了过来,“想让我顺心,你知道该怎么做。”
冰凉的手抚着她的侧脸,落到她的唇上,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
雪衣抿紧了唇,既无奈又无力:“府里有那么多贵女,只要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二表哥何故抓着我不放。”
“她们未曾招惹我。”崔珩淡淡地开口,冰凉的指顺着她的侧脸滑下去,就这么亵玩她,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
雪衣后悔了,她从前就不该干方百计地招惹他,让他尝到了一些滋味,才起了这阴暗的心思。
当那手从脸颊滑落到下颌,又欲往下,落到了微敞的衣领,指骨仿佛要将她衣领活活撕开时,雪衣眼皮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