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蚊斗,其苦无穷
文/吴湛莹
在海南,温度宜人的四月天,与芳菲同行的,是肆虐的蚊子,于是,人与蚊子的斗争就开始了 。
一说斗争,我就心惊胆战,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斗争太多了!斗来斗去……
人在蚊子面前,尽管高大威猛,但和那微乎其微的小小蚊子的斗争,也是两斗俱伤,不是其乐无穷,而是其苦无穷!
蚊子很可恨,但蚊子其实也是很辛苦的,飞越十七层楼,侍机钻进我的房间,潜伏了大半夜,太阳还没有睡醒,星星还眨着眼睛,它便开始了偷偷摸摸的吸血行动。
春风沉醉的夜半,好梦刚演半集,我就被蚊子咬醒, 我把被咬得满是红包的胳膊、手都放进被窝,看你隔着被子怎么咬?蚊子可不客气,它就在我裸露的脸上下了口,我赶紧把脸也蒙进被子,蚊子就静静地等待着,我终于忍受不了了,又闷又热又痒!索性敞开被子随便咬吧,起码凉快点。
最怕的不是蚊子的吸血,那点血,就像汪洋大海的一滴水 ,可怕的是蚊子在吸血前,要给人注射一种毒汁─叫什么凝集素,(怕你的血液凝固了),这种“素”会令人奇痒无比。
这也就罢了,吃饱喝足,脑满肠肥,就去睡你的大觉呗,它却还得哼着小曲,悠闲地飞来飞去……
它就在我身边飞,就在我耳边唱,嗡嗡声虽不大,威胁力却不小,听那小曲就像听原子弹爆炸一样令我恐怖。我撩起被子轰它,它吃得太多,需要锻炼锻炼,于是你轰它它就飞走,你停下它就飞回来,它好像玩得很高兴,可我困得要死,哪有精神陪它玩,一会就睡着了,它便又到我耳边嗡嗡地叫我……
气得我打开灯,把电蚊拍拿出来乱甩,我睡眼朦胧,根本看不到它,它倒是能躲我,这就是长得小的好处了。都说海南不仅人易居,连动物也易居,所以动物都长得非常大,“四个蚊子一盘菜,老鼠尾巴能当裤腰带”,可我遇到的这些蚊子,都小得就一个黑点,我老眼昏花,哪里能找得到它?
你还真别瞧不起“小”,就“小”做起坏事儿来才厉害,所以我们都怕“小人”(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不能得罪一个小人),你想蚊子要像骆驼那么大,它进得了屋吗?哪怕他像苍蝇那么大,我们也好设防。
做了半天无用功,斗不过蚊子,没办法再睡了,拿出手机,在微信上点了一首歌曲,我闭目静听,没想到,那小害虫居然也听起音乐,不哼它的小曲,也不吻我的皮肤了。
听完歌,我以为天下太平了,息了灯,想睡觉了。好家伙,那害虫又把我的房间当歌厅,一边唱,一边喝,它一定很快活,我却苦不堪言……于是我又拿起电蚊拍瞎甩一通,嘿嘿,瞎猫真能碰到死耗子,“嘣”地一声巨响, 可能是它吃的太饱,吸完血它的体重是先前的三倍,有点飞不动的蚊子撞到电蚊拍上,陨命了!
战罢沙场天已明。
其实这场战争。入侵者是蚊子,我是防卫者,是 蚊子先咬了我,我才奋起防卫,电死蚊子,是防卫过度吗?它那么欺负人,应该是死得其所!
可是听说吸血的都是雌蚊子,雄蚊雌蚊交配后,雌蚊必须吸血之后, 才能使体内的受精卵发育成熟,一想到雌蚊为了繁衍下一代,飞度、潜伏,冒着生命的危险,也实在很不容易。 雄蚊不吸血,只吸一些草汁和花蜜,没有这种辛苦和危险。嘿,连动物中都是母性做出巨大的牺牲!没让这雌蚊活过母亲节,真有点于心不忍,但它也留下这满身红包让我痒痛好几天啊!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轰轰烈烈的消灭四害运动,竟然没有消灭这小小的害虫,哎,人定胜天应该改成人难胜天啊 !
三国中周瑜问过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我也想问造物主:既然制造了人类,为什么还要制造出蚊子来*扰人们呢?
探讨后才知道,造物主竟是利用蚊子来平横物种。有一些生物如鱼、蛙、鸟等,是以蚊子为食物,如果没有蚊子,这些以蚊子为食物的生物就会减少;而有些生物,没有蚊子传播病毒(例如登革热、西罗尼病毒、疟疾、裂谷热等),它们的数量就会增加,于是物种就失去了平衡。我想起了我们的抗疫,大概造物主也是用冠状病毒来减少人类这种物种的数量吧。哈哈,这英明的造物主啊……
对造物主不敢有所不敬,所以还是恨那些嗜血的蚊子吧,它居然以小欺大,以野蛮欺文明,呜呼!无语可讲,无理可诉!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 : 吴湛莹,1943年生,1967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长期从事教学与管理工作。有论著近百万字,喜欢写点诗词和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