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假借去乡里给孩子裁衣服,让自家的老白狗将归途中的井河引入高粱地,她戴着假眼,压倒了一边高粱,辟出了一块空间,将一匹黄布展开在地上。
在这里,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如果:
- 如果当初没去荡秋千……
- 如果胆大一些,硬去队伍上找蔡队长……
- 如果当时破相后提出要嫁给你(井河),你会要我吗?
即使暖肯定的认为蔡队长会真心实意收留她,井河也回应“一定会的”,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设上的自我欺骗,为绝望的当下找一个抚慰的出口。
人生没有回头路,每一个“如果”,都是对现实无奈的不甘。
狄金森有一句诗:“假如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偏偏命运曾不吝美好地给予暖那么多,她的初恋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蔡队长,她的追求者是青梅竹马、才华出众的井河,她的容貌更是让十里八乡的青年都心颤……
命运将赠予统统摧毁,给她的是残疾、贫穷、歧视、一窝哑巴,身心在劳作和暴力中双重摧残。
桎梏于现实泥淖的暖,最后只能将借种“生一个会说话的孩子”,作为最后的精神出路,她这份荒诞的反抗,是悍然的,也是悲壮的,更是可怜的。
暖不仅是暖,她是一个缩影。
就像无忧的少年成年后最终面对社会狠辣的毒打,在一地狼藉的人生里,努力去追索微小的希望,卑微却强悍。
现实的真相:不寄希望于他人的“良心”《白狗秋千架》的叙事视角,是从井河出发的。现实与回忆穿插并行,美好映照着丑陋,井河旁观者的冷静,让暖的悲剧,更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