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拉善左旗乌兰布和沙漠东部,有一个蒙古族聚居的库拉敖包大队,巴特尔的一家就住在这里。
巴特尔的爸爸宝音古楞,是公社的武装干部,草原上出名的勇敢牧民。妈妈胡日根是库拉敖包大队的党支部委员,优秀的放牧员。他们都出生在贫苦的牧民家庭,过去都饱受过旧社会的熬煎。
妈妈经常给巴特尔讲述自己在旧社会的痛苦遭遇,向巴特尔进行阶级教育。
胡日根的父亲过去是反动牧主云增的奴隶,由于他给我们地下党当过联络员,云增向国民党告了密。一天晚上,一群匪徒冲进他家,把胡日根的父亲五花大绑地捕去,从此,再没有下落。
胡日根的母亲没有办法,带上儿子小巴布和胡日根继续给云增放牧当奴隶。胡日根刚满八岁,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孤苦无依的胡日根从此成了草原上的流浪儿。
饿了就在草原上挖琐阳、白茨籽充饥,晚上就偎缩在别人家的羊群里睡觉。一直长到十八岁,胡日根没穿过一条像样的裤子。
恩人就是*,救星就是共产党。一九四九年,东方升起了红太阳,草原解放了,苦大仇深的胡日根翻身做了主人,并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苦难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巴特尔受到母亲的忆苦思甜教育,在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埋下了对旧社会仇恨的种子,对党对*无限热爱。
*思想像太阳的光芒,照亮了牧民的心房。胡日根心像葵花朝太阳,她一心想着集体,勤勤恳恳地为革命放牧,对巴特尔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冬天,草原上寒风呼啸,为了保护羊只过冬,巴特尔经常看到母亲不顾自己寒冷,用家里的铺盖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围住圈棚,盖在瘦弱羊只身上。
接羔季节,胡日根一夜一夜地蹲在羊圈,给母羊煮食,给小羊羔喂奶。巴特尔经常从母亲充满血丝的眼睛里看到她幸福的微笑。
天旱的时候,羊只缺乏草料,巴特尔的母亲经常在劳累一天以后,晚上还要出去打草。巴特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爸爸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巴特尔就主动帮助妈妈打草,喂羊羔和干其它的活。
一天,巴特尔赶着一群羊出滩放牧。草原的春天格外美丽,刚出土的牧草,绿茵茵地铺满了大地,巴特尔望着羊群,想着今年的牧业好收成,心里可高兴啦。
太阳偏西了,几只母羊吃饱了到一条沟边饮水。突然一只母羊掉进了深水沟。巴特尔看到这险景,快步向沟边飞去。
母羊正在沟里翻腾,巴特尔勇敢地跳进没膝的深水里。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母羊推上岸。母羊得救了,巴特尔浑身湿淋淋地冻得直打颤。
想起妈妈平时爱护羊群的情景,巴特尔仿照妈妈,宁肯自已受,冻,不让羊受冻,就把外衣盖在落水的母羊身上。
巴特尔冒着寒冷,把羊赶回圈里。胡日根看到这一切,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她把巴特尔紧紧地搂在怀里。
为了使广大牧民的子女都能受到教育,大队办起了牧区小学。巴特尔离开妈妈,来到大队上学。巴特尔听*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久就加入了少先队组织。
课堂上,老师包克图正在给孩子们讲《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巴特尔瞪着虎圆的大眼睛,听得入了神。他深深为龙梅、玉荣热爱集体的精神所感动。
库拉敖包大队为了建设饲草基地,在陶尔格套老*率领下,贫下中牧进行了打井开荒。看,他们在劳动中光着膀子,哼着号子,干得多起劲啊!
巴特尔越看越振奋,不知什么时候,他也钻进了战斗行列,和大家一起推起了钻杆。
巴特尔的积极性使老*受到很大启发,为了使孩子们在斗争中增长才干,大队党支部决定,让学生们也适当地参加一些劳动。
巴特尔背起一筐沙土,大步流星地跑在最前头,看他乐呵呵的样子,全身象有使不完的劲。
大队决定挖渠和修水库,要进巴音乌拉山拉石头,这可乐坏了巴特尔。他一心想为建设草原贡献自己的力量,第一个找包克图老师报了名。由于巴特尔决心大,要求迫切,老师终于同意了他的要求。
负责拉运石头的贫牧乌鲁吉布老爷爷和其他牧民,有的卸车,有的给牲畜喂料,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巴特尔和另外两个小伙伴,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和好奇心,他们在探索巴音乌拉山的秘密。
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了,两个牧民叔叔爬上了半山腰,准备往下推石头,一不小心,踩翻了一块石头,石头顺着山坡骨碌碌地滚下来。
一头骡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山前溪涧去饮水,方向正好对着这块滚石。人们不由一怔,眼看石头朝牲畜滚来,一场灾祸就要发生。正在这时,只见巴特尔飞身向滚石跑去。
乌鲁布吉老爷爷看到这险情,大声喊着: “巴特尔,危险! ” 面临危险,巴特尔毫不动摇,继续向前跑去。
紧接着包克图老师和另一个牧民叔叔已疾跑上来,石头刚滚到山脚下,三双手几乎同时抱住了它。
大家很快围拢上来,关心巴特尔有没有受伤。巴特尔却象没事一样。乌鲁吉布老爷爷挤上来满脸笑容地抱住巴特尔,激动地说:“孩子,好样的!”
冬天,学校放了寒假,巴特尔回到家里,仍然帮助妈妈打草、拾粪、接羔、放羊。
一九七二年冬天的一个早晨,妈妈刚给乏羊喂完料,回到屋里煮奶茶,一阵头晕,她就倒在了炕上
一转眼的工夫,队里几只怀羔母羊不见了,胡日根心想,母羊就要产羔,跑远了会有危险。她一面把一张烙饼塞进巴特尔的挎包,一面安顿巴特尔先把羊赶出去,自己去找母羊。
送走了巴特尔,胡日根带病去追寻怀羔母羊,直到中午,才找到母羊。
草原的气候,瞬息万变,晴朗朗的天空一下子变了脸,一阵阵狂风掠过草原。胡日根看天气不好,她惦记着集体的羊群和巴特尔,急速地把几只母羊朝回赶。等到家时,天已黑了下来。
夜深了,风越刮越大,可巴特尔还没有回来。胡日根和几个牧民在茫茫的草原上找了大半夜,除了怒吼的狂风,草原上什么也听不见。
再说巴特尔,一早拿着爸爸给的新羊鞭,把羊群赶了出来,他想,格斯克草场情况较好,今天应该叫羊儿美美地吃上一顿,想着就把羊群赶到了较远的格斯克草场。
谁知中午就变了天,暴风雪袭来时,羊群突然混乱,它们惊慌地掉过头顺风跑去,巴特尔紧紧追赶。
巴特尔知道,这样大的风雪天,羊群一失散就有冻死的危险,但怎样才能把羊只收拢呢?
巴特尔忽然计上心来,他找到了头羊后,猛然抓住了它的犄角,死命地拉着,四散的羊群,终于又慢慢地拢过来了。
风在狂呼,雪在飞舞,整个草原茫茫一片。巴特尔随着羊群跑呀,跑呀,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在昏黑的草原上,他迷失了方向。巴特尔鼓起勇气,把羊群赶过一道沙梁,来到一块洼地上,他决定在这里暂避一避风雪,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暴风雪停了,天也晴了,星星也露出微光,巴特尔借着星光,清点羊只,啊!少了十七只。
巴特尔的手脚早已冻麻木了,棉裤的下半截也结起了厚厚的冰层,象针刺一样地剧痛,使他几乎倒了下去。
绝不能使集体财产受损失,他想起了包克图老师讲的龙梅、玉荣的故事,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使他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羊群一定要保护好,丢失的羊一定要找回来。他克服了全身的剧痛,勇敢地站了起来。把羊群赶出洼地,又踏着大雪寻找丢失的羊只去了。
长夜过去了,曙色微明,巴特尔吃力地又翻过了两道沙梁。突然,远处闪现了几个浮动的小白点,巴特尔高兴极了,他加快了步伐,向那个方向奔去。
饥饿、寒冷和过度劳累,已使巴特尔筋疲力尽,他的步子再也迈不开了,眼前一阵发黑,他昏迷了过去。
巴特尔在暴风雪中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库拉敖包大队。大队支部*陶尔格套正在召开支部扩大会议,研究寻找巴特尔的方案。
大队干部、民兵、社员、学校教师,连代销店的营业员也都动员起来。接受任务后,一队队人马,按着不同路线出发了。
人们从黑夜一直奔波到天明,又不断返回大队,巴特尔仍然没有下落,只有大队保管员韩治业和学校教师包克图却一直没有回来。
韩治业和包克图根据方向判断,怀疑巴特尔可能会跑到乌兰布和沙漠,他们向前行进了八十多里。
他们翻过一道沙梁,眼前出现一片洼地,从杂乱的羊蹄印中,他们断定巴特尔在这里避过风,巴特尔不会再远了。
他们翻过几架沙梁,看到远处白花花地象一片飘动的白云,啊,找到了。他们喜出望外地向羊群疾跑过去,“巴特尔!巴特尔!”喊了半天,听不见回音。
巴特尔不会再远了,他们在空旷的沙地周围转了好久,终于从沙堆里找到了半掩埋着的巴特尔,他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根崭新的羊鞭。
巴特尔的脸冻得青紫,韩治业解开自己的皮大衣,把巴特尔抱在自己的怀里。
过了好长时间巴特尔才渐渐苏醒过来,看到老师包克图和韩治业叔叔,他感到无限惊喜。稍稍定了定神,他突然喊道:“老师,我的羊群?”包克图含着眼泪告诉他,三百五十六只,一只羊也不少。
巴特尔脸上浮起了一阵阵胜利的微笑,又无力地倒在了韩治业开成长,心里十分的怀里。
大队党支部及时把巴特尔送进了公社卫生院、医护人员在精心他突然减道: 地护理着这个草原上的小英雄。
根和宝音古楞在亲切地抚慰着巴特尔。他们看到孩子在受茁壮成长,心里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