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的名言五句,摘抄有朋自远方来的标语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5-09 10:32:21

有朋自远方来......

记大学同窗程忠礼毕业一个甲子后的来访

有朋自远方来的名言五句,摘抄有朋自远方来的标语(1)

四月十日,一位远在桂林工作了一辈子的大学同窗程忠礼,专程枉驾寒舍,对坐畅叙整四个小时,留下了美好而难忘的记忆。

受疫情影响,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重回故乡安徽绩溪,为父母和爱妻扫墓,并看望众多兄弟姐妹(原有九人,现存五人),最后取道南京准备乘绿皮火车卧铺返回桂林,虽然略费时日,但有卧铺休息,对一个八十五岁的老人来说,是一个性价比最理想的选择。

他提前一天到南京后,专程赶来无锡,途中距离确实不远,但出门后上下车的辛劳和长途无异,我感同身受。作为同龄人的我,对他的那份深情和诚意,倍加感奋,对他的不畏辛劳,更倍感内疚。

今年是我们大学毕业六十年之期,是一个甲子的宝贵纪念!

我们专业毕业时仅十五人,我被分配去大连造船厂,程忠礼和一个外号“阿福”的上海同学被分配去桂林电表厂,其他同学基本上均分配去上海七院各研究所或工厂。

对今天的年轻人来说,“分配”二字需略做解释。

六十年代以前所有的大学生,毕业以后均由学校统一分配去全国各个需要的单位。一九六四年八月七日,电机系办公室门前公布的那张名单里,我名字后那个《大连造船厂》,便决定了我一辈子工作的去向,客观上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主观上更没有讨价还价的勇气,因为多少年来,我们所受的教育就是“国家的需要就是我们的志愿!”“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个观念已经深刻在心灵中,融化在血液里。如果拒绝,实际上便等同于放弃。寒窗苦读十七年,家中父母正对你寄予无限期待,刚有一个结果,你能放弃、你敢放弃吗?

当时年级里有一位同学已和女友确定关系,并同时毕业,他们当时唯一敢于向领导弱弱地提出来的“要求”仅仅是希望能分配到同一个城市,结果他俩同时被分配到新疆乌鲁木齐,确实是同一个城市,但却是新疆! 那一年,除了西藏,全国各地都有我们的同学。

当代的年轻人可能会理解我们当时的认真和真诚,也可能会嘲笑我们当时的单纯和幼稚,但这确实是真真正正的经历。每个人都无法摆脱开他所赖以生存的那个时代的所有制约。

我不清楚当时去新疆是何等艰难,我只知道我当时也已确定关系的女友、现在的老伴从南京铁道医学院毕业被分配去云南昆明铁路中心医院后,十多位同学结伴自上海出发去昆明报到,路上共走了十二天(现在自沪至昆的高铁仅需十二小时)!因为年轻,充满活力,充满向往,所以当时似乎还未留下多少艰苦的感觉。

据忠礼回忆说,他毕业后第一次去桂林报到时,先从老家到芜湖,然后乘江轮经三天航行后到武汉,再转火车去桂林,又经36小时后才到达。

当代有些年轻人因为毕业后一时难以找到“心仪”的工作岗位,甚至有点羡慕我们当年的“统一分配”方式,他们实在是太过于不看重自己手里那份“选择”的自由了!

毕业一个甲子的纪念本该隆重举行,加上母校128周年校庆也向校友主动发出邀请,可以负责接待,这本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程忠礼之每年所以一定选择清明回乡,除了扫墓外,希望再见同窗小聚也是一个动力,疫情前我也曾几次去上海小聚过。

遗憾的是,进入新世纪后,同学中已先后有五人谢世,生活在上海的老同虽学虽然号称还有六位,是“大本营”,但一人已卧床不起,另外两个家庭四位老同学因为另一半身体欠佳而无法随意出门,唯一可以有勇气和能力随时出门的一位女同学,又因那几天不慎崴脚而不良于行,于是,期待中的小聚只能付之阙如。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们两位老同学还能再见畅叙,而他也真正的来自远方,确实倍感意外和兴奋,感慨万千,不能自已!

孔老夫子那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名言,在过去的岁月里,不知曾被引用过多少次,但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更加感受到它的难度、厚度和高度!因而有更多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这次第怎一个“乐”字了得!

毕业以来六十年的往事仿佛犹在眼前。

参加工作、走上社会后,尽管遥隔南北,但我们的生活工作经历的过程大致是相同的,先是参加为期一年的劳动实习,然后转正,从最基层的技术员做起,这是全国毕业生去厂矿后的统一模式。任正非一九六八年从重庆建工学院毕业后也基本如此经历。

一九六六年后,由于大家知道的原因,老同学间基本上很少联系,不但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对方,这是时代使然。

改开后,环境的宽松度和思想的自由度都有了极大改善,对知识和知识分子也进一步重视起来,从一些同学偶然的信息里,获悉程忠礼已担任了该厂总工程师,继而担任一把手,凭着他固有的聪明才智和与时俱进的灵动,他把工厂搞得风生水起、成绩斐然。一九九六年四月我回母校参加百年校庆,终于在毕业后第一次和他重逢时,他已是校庆贵宾席上的座上宾,这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我们重新握手言欢,只是形格势禁,没有更多时间可以再从容叙述旧情。

进入新世纪后,彼此已到退休阶段。我因为还在一个朋友单位“发挥余热”,有时偶然有机会去上海时,会临时和上海老同学相约小聚,和程忠礼再见机会便不多了。如果不是特意组织,全班同学一般很不容易团聚,桂林毕竟有点距离,无法招之即来。

“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呴以湿”,固然那温情令人感奋,但“不若相忘于江湖”也!大家这样保持着适时的联系,相互心里牵挂着,默默为对方祝福着,其实也正是正常岁月里最好的状态。当时大家均还正值盛年,总以为来日方长,对健康问题似乎还考虑不多,对小聚的紧迫感也还不是那么强烈,二00六年三月,老同学庄利发突然因病仙逝,才使大家对生命的长度开始意识和重视起来。

程忠礼虽远在桂林,但他重情重义,始终以老同学团聚为念。二00九年,是我们进入大学五十周年之期,他早已从原领导岗位上退下,但现任领导大多为他曾经的下属,影响犹存,为了能让老同学再次团聚,他和阿福商量后,设法游说现领导,以“邀请老专家回厂举行咨询会”为名,把我们全班同学邀请来桂林,甚至包括家属在内,实际上促成了一次更大规模聚会,也让我们领略一下甲天下的桂林风光。

我们班的专业和他们工厂的产品息息相关,加上程忠礼的关系,过去数十年里,在上海研究所的那些同学也确实多次来工厂开展工作,指导生产,称之为“老专家”还是名副其实、当仁不让的。我毕业后却实际上已离开了这个专业,那次和老伴能一起应邀躬逢其盛则完全是“沾光”了。

经过反复磋商和考虑,确定九月三日至七日在桂林团聚,程忠礼对每一个细节均做了妥善安排,如在接待宴会上,把已担任桂林政协副主席的母校校友会会长也请来参加,安排专职摄影师随队为我们摄影留念、最后则制作成精美相册赠送给每一个同学以为永久留念,并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桂林土仪......他还几次来电,让我陪同他故乡的弟弟一起赴桂,实在是过于精心和盛情!

孰知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大家兴高采烈地打点行装准备出门时,八月底却传来了他夫人葛医生罹患恶疾亟需去南京进一步检查治疗的消息,大家对聚会能否如期举行不禁踌躇起来。他顾全大局,再三嘱咐大家一切照原计划进行......

除了程忠礼夫妇因此缺席,老班长魏相文和夫人李杏春(也是老同学)因正在美国女儿处帮助照料家务也无法赶来外,其余所有同学悉数到会,恐怕是毕业后比较完整的一次大团聚,全班同学虽然不多。因为可以分别带着夫人或夫婿,在江门工作的曹宝钰因视力欠佳甚至由儿子江振华陪同前来,也就算是一支“庞大”的队伍了。

当我们畅游漓江(期间魏相文夫妇还专门从美国来电致候祝福),观看实景演出《刘三姐》,当我们几次出席宴请,宾主热烈交谈,当我们充分享受着老同学团聚的欢乐时,程忠礼却陪同着妻子正焦虑万端地奔波于南京各个医院、转辗于病榻之间,他这位聚会的实际策划者和组织者却不能来一起参加,也享受一下这份欢乐,所有人都为之十分遗憾!

不料更难测人有旦夕祸福,令人无法想象和接受的悲惨事实是,十四日那天就传来噩耗,葛医生因治疗无效,已在绩溪老家祖屋仙逝,从确诊到离去,仅仅半个月时间,享年仅七十岁!!!他们曾先去南京诊治,但在南京陆军总医院一旦确诊后,葛医生便十分清醒地强烈要求,一定要回绩溪老家,只在县医院作普通治疗。她本人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一目了然,“狐死首丘”,她只想把不多的时间和全部深情,都留给故乡和亲人,眷眷之情,催人泪下。

造物妒人,人生无常,世事诡异,一至于此,多年以后想来,依然令人无限感慨,唏嘘不已!

当时全班同学都给程忠礼送上及时的安慰和微薄的心意,是真正的同学之情!

程忠礼是坚强而达观的,他深知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无法回避的无奈而复杂的人生,而生活还必须继续,他还有女儿需要陪伴和照料,他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以慰爱妻在天之灵!

二0一四年毕业五十周年和二0一六母校一二0周年校庆时,他一如既往热情赶回参加,我们几次在一起举杯欢聚,也有过短暂交流。

他始终在桂林和女儿一起生活着。

他和葛医生唯一的爱女,出生在桂林,在当地有广泛的人脉,也十分能干活跃,从事过多种职业,生活是安逸而平静的。但女儿也十分有个性和主见,至今坚持独身生活。他通情达理,完全尊重女儿决定,只要她开心就好。

老同学聚会诚然十分热闹开心,但更多是形式上情绪的宣泄,觥筹交错之间的聊天,得到的大多是碎片化的信息。真正的内心交流必须是一杯清茶,两两相对,在较长时间的相处里才能进行。

四月十日的再见终于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这样千载难逢的畅叙机会,实际上这还是毕业六十年来的第一次。

那天上午九点多,我在景鸿苑小区门口恭候着,见他从出租车下来,健步如昔,我们相拥在一起,似乎昨天刚分别一般,实际上上一次见面还是八年前的四月母校一二0周年校庆时!

再相逢时在小区门口合影

有朋自远方来的名言五句,摘抄有朋自远方来的标语(2)

回到家里,在客厅分宾主坐下,一杯热茶,便开始“杂乱无章”地交谈起来。从一九五九年入校开始,我们在同一专业同窗至今,实际上已经六十五年。多少往事,奔来眼底,真不知从何说起。

他说到所谓三年困难时期,寒假回到故乡,看到家乡的真实情景后,回校后向其他同学说及,还曾受到系里的批评一事,我真还是第一次得知。

我则找出毕业前夕的留言册,里面还保留着他为我精心写下的临别赠言,眷眷之情如见,而他当时的字迹就那么潇洒自如,那内容则体现着那个时代的全部要素,六十年后,再见当年笔墨,也不禁感慨万千。

有朋自远方来的名言五句,摘抄有朋自远方来的标语(3)

在我的回忆录《我的一辈子》“五年大学生活”最后一部分中,则保留着这样一段记录:

“(一九六四年)八月十九日,告别了第十宿舍,记得是‘总统’程忠礼送我去公交车站,他因外貌略似当时美国总统肯尼迪而被同学戏称为‘总统’。送我上车时,他还和我开玩笑地说‘记住我的优点,忘了我的缺点……’,然后挥手而别。这一挥挥去了三十二年,直到一九九六年在交大百周年校庆时才重新看到他。”

这段实录保留了我告别大学时代、离开母校时,他是我最后一个告别并为我送行的老同学的实证,也弥足珍贵。

那张毕业前夕赠送给我的照片,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让我们也一起回忆起自己的青年时代的无数往事。

每一个人都曾经年轻过,每一个人也都会变老,但未必每一个人都能变老。

六十年后,我们以垂暮之身,还能一起“重睹芳华”,欣慰之情,更不禁油然而生。

为了有更多时间可以专心畅叙,中午我们仅仅去附近小店品尝了一下无锡小吃,顺道让老同学在刚第二次整治升级改造过的梁溪河畔漫步一小段,便匆匆再回家继续对坐倾谈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的名言五句,摘抄有朋自远方来的标语(4)

老同学在梁溪河畔开心留影

多少往事奔来嘴边,相互都急于向老同学倾诉,似乎毫无头绪、杂乱无章,但贯穿其间的思绪和情感脉络却十分清晰理性,是对往事的无限感慨,对现实的十分满足,由此而引起的对时代和国家的无尽感恩。

最值得欣慰的是在整个热烈的交谈中,因为有着基本相似的三观,我们的交流是如此融洽而和谐,这是一次难得的精神享受。

作为同龄人,我们有幸生活在中国有文字历史以来五十个甲子最后一个甲子中,我们有幸经历了中国近百年来、甚至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未有之剧变,我们先后参与或见证了中国从农耕时代到前工业时代,到工业时代,再到信息时代,以致到现在的新时代的嬗变,我们经历了1949年建国后历次运动,特别是完整地亲身参与经历了十年文革,又完整地参与或见证了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全过程。在这同时,我们其实也经历了这个星球有史以来从未有之剧变!

在中国全部历史中,能有如此丰富、曲折、复杂、完整经历的人,我们是唯一的一代,大胆地吼一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应该不算狂妄!

我们更欣慰地感慨,在自己的晚年能躬逢中华民族的盛世,是何等幸运和幸福!

我曾经几次使用过盛世这一概念,今天得到老同学的共情和共鸣,信心倍增,感到更有责任向一出生便生活在互联网时代、可以平视世界、不知饥饿为何感觉、不知逃难为何感受的Z时代的年轻人们重复这一概念,尽管唠叨,但以为仍然十分必要。

一个九百六十平方公里土地的超大型国家,能如此安定平和,十四亿超多人口能够衣食无忧,试问中国五千年历史上,或当代任何国家中,这种局面何时曾经实现过?如果人类社会可以有“盛世”一说,此时不称,何时能称!我们不称,何人敢称?

我们因而对自己能够基本健康地生活到晚年感到十分满足,甚至自以为是一种成功。

网上最近有一个流传甚广的小视频,一个年轻人在宣讲“进入花甲之年的老人应该如何度过自己悲惨的晚年”,谈了六十个注意事项,大多是“不要再回原单位,不要再和老朋友多往来,不要和子女多交流,不要再外出旅游....”总之一句话,仿佛进入老年,已到世界末日,只能做一个等吃等睡等走的“三等公民”,充斥着消极悲观的负能量,我和老同学对此均十分不齿和不屑!

庄子曰“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确实是有点道理的。

一个涉世未深、正忙于生计的年轻人,哪里能理解一个历经沧桑、饱经风霜的耄耋老人内心那一份平和、恬淡和豁达之心境!他们照样有努力过好每一天、尽情感受生活甘苦的美好愿望!

即以老同学为例,他“居有屋,食有鱼,出有车”,以八五高龄之身,最近一个人能单独自桂林回故乡安徽绩溪,为父母和爱妻扫墓,看望亲友,尽情享受了亲情和故乡美食,还专程来无锡看望大学同窗,促膝畅叙,充分享受友情,这哪里是“悲惨”的晚年呢!?

一个人到了不可避免的晚年,究竟是“腥风血雨”还是“清风朗月”,其实完全由自己心态而定。

“生老病死”是任何人必须面对和经历的过程。遇到任何难题,只能努力去“面对它、接受它、处理它”,最后则“放下它”!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偶然,最后离开这个世界却是必然,倘能悟透这个道理,做好平静地向这个世界的告别的思想准备,把这看成最后的解脱,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十分欣慰的是,在这些有关生死的重大问题上,和老同学有足够的“共识”。

他的人生其实比较坎坷,也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因为自企业退休,又处于西南边陲城市,退休工资也一般,但他在几个小时的热烈交流中,没有一丝叹老嗟贫、怨天尤人的情绪,始终是那么豁达开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且时时怀感恩之心,感叹“此生有幸生华夏”,这也正是我们能“相看两不厌”、始终畅谈不倦的主要原因。

我们每天能过着安逸的退休生活,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祖国大地来往,用得上王毅外长一句话“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我们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因为有许多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挡风遮雨!

我们必须感恩这个伟大的时代,感恩伟大的祖国!

懂得“感恩”实际上是一个人十分重要的品质之一。

因为他要乘晚间火车回桂林,二点多,不得不送他离去。在车站依依惜别,互道珍重,相约明年再见,我们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人生堪慰,也许正是因为总有着那么多希望在前方引导着吧!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有一个三观相似的老同学可以畅叙不倦,更值得欣慰!

2024年4月26日

于知不足斋北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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