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子孙后代,老舍子女评价赵清阁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8 06:37:08

老舍

那天的舒乙才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个陪伴自己并不多的父亲,他摸着父亲的脸,拉着他的手,他的泪洒在父亲满是伤痕的身上。他的泪,是父亲在人间感受到的最后的热气。他一直觉得:那点热气,是他回报父亲的爱。

也是在那天,舒乙想起了自己和父亲所有的往事,他甚至记起了父亲给他的第一印象。

父亲老舍第一次给他印象大概是在他两岁那年,当时母亲带着他去撒尿。因为尿不出,母亲竟叫上父亲给他“示范”。父亲走来示范后,母亲说:“小乙,尿泡泡,爸也尿泡泡,你看,你们俩一样!”

这一次“示范”,舒乙第一次看见了父亲,而且也明白了“父亲和他一样”。

但不管舒乙对父亲的爱和理解有多深,老舍的离去都不可避免地摧毁了他们的家,摧毁了他们的生活。所以,在1994年那篇《老舍的丹柿小院》的末尾,舒乙怀着复杂的心情在文章末尾写道:

“对一个有明确生死观的人来说,生和死的转换竟是如此迅速,如此无障碍,令所有善良的人都不寒而栗……就这样,他可爱而有趣的家业随即毁灭!”

老舍子孙后代,老舍子女评价赵清阁(5)

记者李满在丹柿小院

从这句话里便可看出,作为儿子的舒乙,对父亲的不告而别虽然理解却多少有些不能接受。或许,舒乙在心底深处会觉得:你至少应该给家人一些交代,哪怕只言片语。可老舍,偏偏就没有。

笔者认为,舒乙不论在文章还是在生活里都坚持叫父亲“老舍先生”,从来是因为以上这些更深层次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句“老舍先生”里,有儿子对父亲的敬重,却也有儿子对父亲的隔阂。

父亲死前,舒乙在林科院南京林产化学工业研究所工作,他所从事的工作多是科研。这样一个人,却阴差阳错地因为父亲之死而在后来“经由研究父亲开始从文”。

1978年,带着无数未被解开疑惑的舒乙开始收集资料,为研究老舍提供了最直接的和最真实的历史资料。他的首篇作品《老舍的童年》后来被《人民日报》连载。

舒乙也就此走上了从文之路。

老舍子孙后代,老舍子女评价赵清阁(6)

舒乙与父亲

创作《老舍的童年》的过程中,舒乙调查采访了100多人,其所耗时间精力之多可以想象。

1986年,51岁的舒乙出版了第一本散文专集,后来,他又接连创作了《我的风筝》、《老舍》、《现代文坛瑰宝》等专著。

因为不满足于教科书对老舍童年的简单介绍,舒乙开始为父亲做年谱。他还将父亲苦难的童年、曲折的求学路以及他的恋家都写进了那本《作家老舍》里。这本传记也成了老舍唯一的传记。

后来,舒乙还写了一本专门讲述老舍平生爱好的书,书名就叫《一生爱好是天然》。

或许是研究父亲久了的缘故,也或许是遗传的缘故,舒乙和父亲一样极其敢于仗义执言。平日里,只要是自己认为正义的事,他都会跳出来坚持。哪怕,这种坚持会让他承受巨大的代价。

2000年,面对北京旧城区里成片的胡同和四合院迅速消亡的现实,舒乙和梁思成儿子梁从诫、弥松颐、李燕等联合提出“保护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的十条紧急建议”。

这十条建议的提出,无异于和当时的政府对抗,可为了保护文物,为了保护老北京,舒乙等人丝毫没有犹豫。

舒乙等人的建议在当地引发了强烈反响,但当时的多数人都给予了强烈反对。因为这事,舒乙还获得了“爱国者导弹(捣蛋)”的外号。

即便如此,舒乙也坚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他说:说了不白说。

因为舒乙的苦口婆心,北京市政府负责人终于出台了规划古都风貌的相关文件。后来,这些规划竟全部吸取了他们的全部建议。得知消息后,舒乙曾激动地当面向市长们说“我要‘叩头了’!”

后来,舒乙还为城市文物及文化遗产的保护,他还在参与实地考察并查阅大量资料后写了《京杭大运河,残缺的辉煌》《隋唐大运河,地下的辉煌》和《江南运河,水乡的辉煌》三篇考察实录,积极呼吁保护大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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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乙

宿命一般地,由科研转文学后,舒乙又爱上绘画。而他拿画笔还与他的妻子有关,他的妻子学画时总拿着画笔犯愁,一旁并未学过画的舒乙见了便说:“这都不会,我来吧!”

自此后,拿起画笔的舒乙便再未放下过画笔。爱上绘画这年,舒乙年已60多。再后来,他竟成了一个知名画家。

舒乙画画并未从师,也没有从画家母亲那里学到任何技法,他的绘画颇有点结合文学的意思。他作画,从来从感情出发、从生活出发,他总能用自己的方法画画,也正因为此,他的画风总是很奇特。“一湾碧水,一片黄叶,一抹惆怅,一腔深情”,这些,都是画画时曾营造的典型意境。

舒乙觉得,自己在绘画上的造诣并非来自画家母亲,而是来自父亲老舍。

原来,老舍的鉴赏水平极佳,并且非常善于评画,在家时他便经常对着一张字画评头论足。时日久了后,舒乙便从父亲的“批评”中知道了艺术标准。

年岁越来越大后,舒乙对父亲的感情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如果最初父亲死前,他还对父亲有隔阂,那么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完全懂了父亲。

晚年时,舒乙创作了一篇名叫《父子情》的文章。这篇文章里,他深情回忆了父亲老舍对自己的关心和教导,他还特别提到自己结婚时父亲赠送给他们的“勤俭持家,健康是福”的匾额。

这篇文章里,舒乙终于不再称呼父亲为“老舍先生”,而称呼其为“我的父亲”了。在文中,提及对父亲的评价时,他写道:

“我的父亲老舍,既不是典型的慈父,也不是那种严厉得令孩子见而生畏的人,所以是个复杂的父亲。”

2013年,舒乙被确诊为了肾癌,此时预感自己时日无多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父亲留给他们的文物。这些文物包括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山泉》、傅抱石的《桐荫图》、林风眠的《川江图》等20幅精品字画。

经过商议后,舒乙决定将这些珍贵文物捐赠给中国现代文学馆。捐赠时,他说:“当我们老的时候,就要考虑这批画的归属问题了。”

而此前,舒乙无偿捐献出的老舍《四世同堂》的珍贵手稿,则成了文学馆的镇馆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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