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壳水瓶怎么换胆,新买的水瓶胆怎么处理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8 08:17:40

在人手一部手机的今天,照相就象一日三餐似的平常,随手一拍,想传谁就传谁。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照像却是一件稀罕事。稀罕之处在于一是会照相的人凤毛麟角,当时的沔阳县(挺有历史的一个地名改为现在俗不可耐的仙桃市)剅河区5万左右的人口,只有一个照相师傅。人们看照相师傅的眼神简直大神一样的存在。二是多数人还在解决温饱问题,破衣烂衫,也没那闲情和闲钱。偶尔有机会照一次像,前后会兴奋好多天,过后总会时不时地拿来炫一炫。即使自己不照相,围着看看也新鲜啊。三角架上放置照相机,用一外面是黑色里面是红色的绒布罩着,照相师傅把头钻进里面鼓捣半天,然后伸出头对照相的人说:看我!看我!头靠拢一点,别眨眼睛,呃,好,好,别动!说话间,手中握着的小橡皮球使劲一捏,就好了,象变魔术一般。过个十天半月再来取,迎着阳光看着黑白颠倒的底片,好似电影中的非洲人,直怀疑人生。那是我吗?可不就是你,照片上拘谨的你大气都不敢出,人生第一次被摄走了魂。直到八十年代初,这笨重的老式相机还被人扛着走村串户兜生意。因为稀罕,相片成了高大上的时髦装饰品,尤其是洞房装饰品。那时的农村,穷归穷,结婚还是马虎不得的。标准大众化的洞房里面有一张漆成大红或朱红的架子床,架子上面的檐装饰缠枝或万字纹饰,床沿正面左右各镶一块板,画上喜鹊登梅、花好月圆等喜庆图案。床前面是一张被称为“秋箱”的三屉长方形桌子,桌子正中摆放新姑娘的梳妆盒,梳妆盒两边各对称地摆上一把铁壳开水瓶、一个罗汉瓷糖罐、一盏玻璃罩美人腰煤油灯,桌子靠墙一面的上方就是一个玻璃相框,里面端端正正嵌着自己、家人、亲朋的照片,围绕着照片,再陌生的人也会扯上三亲四故的关系。秋箱过去是两口四门柜,里面放新被子和新衣服,这可是新姑娘最值得骄傲和珍藏的资产,许多人婚后多少年都不添置新衣服。柜顶放两口箱子,箱子里面或许放几块料子,或许还是空的。洞房正中摆放一张四方小桌,小桌上放一茶盘,茶盘上展示有新姑娘亲手缝制的鞋子、绣花的鞋垫,那是新姑娘的又一门面。除床以外,所有这些东西都由新姑娘娘家陪嫁。72年左右,我家邻居大哥结婚了,新姑娘越处越熟悉,和我二姐关系特别好,天一黑,我们就去串门,聊到最后,无一例外是照片上的人。一帮人围在秋箱旁,新郎新娘坐床沿,一边叽叽喳喳地问,一边不厌其烦地答,光说还不过瘾,新郎讲得兴起就左手持煤油灯,右手点着照片上的人一个一个讲。今天这样,明天还这样,好像总也讲不厌听不烦。开始总是说谁照得好,谁长得好看,后来就是谁和谁是什么关系,干什么的,再东拉西扯地攀上亲戚。如果碰巧有一位是公家人或者是当兵的,口述者自然感到蓬荜生辉无比荣耀。碰巧,我这位邻居大哥的姐夫是中学校长,姐夫的弟弟先当兵后做远洋轮的水手,总有新鲜谈资出来。五大洲四大洋,几十个国家到处跑,对于一个从没出过方圆几十公里的平原小孩来说,即使脑洞再大也想像不出山怎么个高法,海怎么个阔法!跟你说海水是咸的不能喝,你以为人家骗你。况且我这位邻居大哥也只是比我年长十几岁,在照片人物与我们之间当了一回二传手,你问一些超出他认知范围的问题他也回答不出。但是,就是这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使我有了好奇,一些异国他乡的风景照在我懵懂的认知中打开了一扇窗,以后看到小学常识课本中的地图就好象我以前到过一样。不久,我也有了一次照相的机会。一天上午,我二姐从地里回来快速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洋布衫,很神秘地要我跟她到区里去,也不跟我说干什么,刚出村就碰到二姐几位要好的姐妹。原来,她们几位商量好要到剅河去照相,不跟我说是怕我嘴快告诉母亲。那时,洗张照片要二毛四,外加底片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曾有一位新姑娘回娘家丢了顶价值两块钱的镜面斗笠,自责地要投河自尽。照个相几毛钱,母亲当然心疼。年轻人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她们忙完了生产队的活,兴冲冲地朝区里奔去。照相馆在区的边上,改道河的南岸,东边是连绵的水稻田,西首是夏场通往剅河的公路,过公路是一间轧米厂,通过改道河上的桥就到了剅河街上,在路与河的交汇处一幢小房子就是照相馆。照相师傅是一位收拾得干干净净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个儿不高,但显得精神。好巧不巧,那天照相机出了毛病,也不知啥时候能修好,姐姐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来回十来里地,只好在那里干等,我则在桥下玩。二姐怕我不耐烦,买根甘蔗让我嚼,等到日落西山,也没修好,说是要送到县里去修。好些个和我姐一样的姑娘们只能败兴而归。过了一段时间,二姐和她的姐妹们瞅准时机又要去了,这次同行的人中,除了我还有两个小男孩。原来是另两人上次看见我二姐带我去也把自己的弟弟带上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有说有笑向照相馆进发,路上相互交待,照相时不能紧张,嘴要抿着,眼睛要睁着。还举例说某某某一幅鲍牙,张嘴就只见满脸牙齿了,还说某某某眼睛一眨象没睡醒。可等我们一到,这次比上次更惨,连个盼头都没了,说照相师傅上县里买照相材料去了。回家路上,一个姑娘数说另一个:你不是说开门的吗?怎么鬼影子都没有!另一个委屈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结果没走出多远,她们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没事了。倒是三个小男孩气得要死,一路嘀咕:还说带我们照相,照个鬼!第三次,打听得瓷实,五个人又出发了,这次队伍里多了两个小女孩,两位没弟弟的姐姐也带上了自己的妹妹,成了五位大人五位小孩。尽管照相前总结了许多别人的经验,可实际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有人想抿嘴一紧张成了鼓起嘴,有人怕眨眼硬睁着,成了瞪着眼睛,最好笑的是一个小男孩怕自己裤子掉下去,双小臂使劲夹裤子的形象永远定格在了童年!以后,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无一例外的都要照毕业照,圆头圆脑的小男孩逐渐变成了虎虎生威的小伙子。但不变的似乎是那非黑即蓝的着装,差不多的发型、表情,连背景、照片上的题字看着都象。机瓦平房,某校某班毕业留念,前排女生蹲着,中间排老师坐着,后两排男生站着,唯一的的亮色就是女生的花衬衫,一点小变化可能是某位老师有意夹支香烟,或架起一个二郎腿。如果给你一张当时的合影照,不告诉你是谁的,你保证睁大眼睛在熟悉的位置找寻自己。找吧,那形象、那位置早已定格在黑白光片之中,定格在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2022年7月4日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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