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的风景(优美散文)
作者 崔洪国
这是收录在笔者2010年散文集《寻找灵魂的牧场》中的一篇散文,一棵树在荒原上,在河沟边,在小村旁,都可以葳蕤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其实想想,人也一样,在精彩的人生片段中,每个人都也可以长成一棵树,成为一道美丽风景。
——题记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断肠人在天涯。在诗词的意境里,一棵树,甚或是一株风骨斑驳的老树,也总能让人在回望的时候看到一个落漠怅然的黄昏,夕阳点缀在树的背影中,当风过林梢,沉沉的暮蔼在黄昏的风里,在夕阳踏上归途后,便以其无边的漫漶湮没了一切的风物。于是,小桥流水人家,便成了断肠人在天涯回望树的风景之际最轻淡,最遥远,最无边的乡愁。
一棵树就是一道富有诗意的风景呢!在城市的马路广场,在乡村的屋舍窄巷,那些树一棵倚着一棵的肩怀,互相地呵护着,苍翠成一汪绿色的海,延展成一道天然的廊榭。在常青的四季里,树是每一个城市和村庄,每一处平原和山野最富于质感的风韵。一片秃兀的荒原,一棵树婷婷地玉立着,便有了生命的脉动,默默地沉潜在荒原每一根凸起的筋骨中。一个孤零零的村落,倘若有了高低相间,错落有致的树环绕着,拥抱着,在每天悄然而逝的风月里,那些憨厚朴实的乡人,那些阜盛的人烟便有了更多亲近自然的人文情怀。
树是有灵性的,有树的地方是宁馨的,是远离浮嚣的。在故乡,树是沟通人与自然最好的风物!故乡是广袤无际的平原,村落小巧别致,如满天的繁星,星罗棋布地装点在故乡的平原上,俨然一幅线条明快、色彩淡雅的泼墨画!一个村庄也许是孤单的,有了一条一条散发着浓郁乡土气息的乡路,便有了连系这些村庄最便捷的通途;连系着的村庄或许是缺乏灵气的,倘若在路边、村旁、沟沿、墙角,有一行行的树,勾勒着无边无沿的翠绿,自便有了烟树空朦的诗意,朦胧的氤氲在曾经孤单的村落里,氤氲在那一条条乡路连系的村落里,氤氲在那幅宁静的乡村画卷里。
在我的记忆深处,故乡的树一直如一条丝带连接着我和已逝光阴的对话。故乡平原上的每一个村落都有密织的树,以撩人的苍翠蓊蓊郁郁的笼罩着。村子不大,住户也不多。走进村子,走进每一条南北亦或东西笔直的胡同巷,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秀颀挺拔的树英挺神气的沿着路边齐齐整整的排列着,有经历多年风雨的老树,便以其如盖的华伞密密匝匝地遮掩着。院子呢,便因了这树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呼应着。
村子里所有的院落都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每一家的院子落成后接下来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用泥坯的土墙把院子圈起来,垒上迎北墙,打上栅栏门,在每一处角落,预留出种树的位置,以后人们便急迫的等待着。春来的时节,村里人声鼎沸了。每一家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在房前屋后忙碌着,挖坑的、栽树的、填土的、浇水的,仿佛是树,而不是时令和季候,带给了村庄少有的盎然生气。故乡的水量充沛,土质好,泥土如发酵的面一般,种下的树很快就含英吐翠的展露着新姿了。用不了多久,那直入云天的白杨,那枝叶婆娑的梧桐,那些花香四溢的刺槐,那些婀娜妖娆的垂柳,就把偌大的村落装扮成了一个植物的王国。日子呢,就在光和影的浮动里,在树和风的交响里悠然的前行着。
多少年了,日子从昨天到今天,我从孩提到成年经历过了不少的事情,走过了不少的路。树一直是触动我灵魂最深处的情丝和琴弦。一有心静的时候,就轻轻的轻轻的撩拨着我的思绪。有时身在他乡,在无边的乡愁里,在凄美的黄昏里,我让思绪洞穿残阳的映照和那袅袅的炊烟,在一棵树的风景里找寻来时的路。一棵树是一道风景,在树的风景里凝思是怀旧的另一种情怀。有时真担心有天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漠,没有了树的连及,漂泊的灵魂找不到北。好在,如今到有人在种树,到处都有树的影子,都有树的风景。倘若每个人都能在一棵树的风景里留出片刻的时光驻足凝思,或许和树的亲近真的会成为一种执着而坚定的信念,那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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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洪国,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写作学会散文评论委员会委员,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寻找灵魂的牧场》《与海阳最美的邂逅—崔洪国散文精品集》长篇非虚构纪实作品《列车前方到站徐家店》《胶东散文十二家.崔洪国卷》,在报刊、媒体、平台发表散文、书评400余篇。散文《济南的桥》获“第二届齐鲁晚报青未了散文奖”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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