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由王家卫监制总导演、胡歌领衔主演的剧版《繁花》开机。王家卫以慢工出细活闻名,比起亮相时日未定的剧版、电影版,上海早有了《繁花》话剧版与评弹版。说上海的故事,不仅得到上海观众认可,还把“花”开到北京、香港,深受好评。今年,话剧版与评弹版《繁花》将继续与观众见面。
一个转台,转出上世纪60年代和90年代的时空交错,演绎一个城市的流动。话剧《繁花》中,青年导演马俊丰、编剧温方伊等用多媒体、音乐、服饰造型、视觉艺术等手法,完成当代年轻创作者对《繁花》的解读。
“一直听到各种各样关于话剧《繁花》的消息,有期待又有点担心。”评论家李宁一番话,几乎成为每个《繁花》观众的开场白。评论家周豹娣对《繁花》的担心源于小说改编难度,“小说叙事那么散,我很担心话剧怎么弄法。”首演时,美琪大戏院门口观众人潮涌动,她放心了,“前几场演出,微信朋友圈消息比较少。剧场门口票贩子起初是*价的,到后来全部涨价了,说明这个戏行情看涨。”看完戏,周豹娣与朋友交流,“真的是蛮不容易的,戏剧这个东西很滑稽,到最后一刻大幕拉开的时候,一切都变成对的了。”
上戏教授荣广润看完话剧《繁花》第一反应“比想象中好,而且好不少”。作为“职业观众”,他直言,“有些戏看到实在难受,要打瞌睡,但是《繁花》一点没有。从文本角度而言,话剧抓住小毛、沪生、阿宝三个人物,用他们三个人与其他人物的关联反映时代,即便没看过小说的人也不会有云里雾里的感觉。”
温方伊为《繁花》剧本前后改了10稿,“人物情感和人物关系逻辑性非常强,句句有潜台词。”
“阿宝不响”“沪生不响”“小毛不响”……《繁花》全文有1500处“不响”,作为小说最重要的核心美学,每个“不响”都有不同的意义。如此复杂的“不响”如何展现,是话剧《繁花》最大的挑战。话剧《繁花》没有照搬原著中“不响”的位置,而是通过舞台灯光和转台的表现方式,将“不响”灵魂建构起来。那些消失在嘴边的话语,不仅没有让观众脱离《繁花》叙事,而是更神奇地体会到疏离和距离。
话剧《繁花》全剧用沪语演绎,为体现语言背后的烟火人情,全部选用上海籍演员。字幕也突破常规,把沪语最直接地展现在观众眼前。例如台词“今朝老适意”,不翻译为“今天很舒服”,而是直接打出“今朝老适意”。
2018年话剧《繁花》首轮连续8场演出,上座率超过95%,在第2届华语戏剧盛典中斩获最佳创新剧目奖,并一连拿下最佳年度剧目、最佳创新局面、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舞美、最佳投资人6项提名。去年,话剧《繁花》再次独揽2019壹戏剧大赏年度大戏、年度最佳编剧两大奖项。去年6月,《繁花》还受邀参演“第五届中国原创话剧邀请展”,在北京国家话剧院演出3场。演出谢幕时,北京观众报以长时间掌声。
评弹版《繁花》同样声名远播。去年,评弹《高博文说繁花》在香港西九文化区茶馆剧场结束第二轮演出。上海评弹团团长高博文透露,8场演出票都是通过售票窗口一张张卖出去的,没有赠票。一位香港的老观众观看后深受感动,“我从小就在思南路南昌路皋兰路走来走去,评弹听来非常亲切”,这种感动不仅是因为听到了乡音或是其他,更是听出了上海的味道。
《高博文说繁花》是西九戏曲中心茶馆剧场第一部“外请”剧目。演出在原来6回书目的基础上浓缩成4回书目,分别为《沪生》《相遇》《组局》《儿时》,每一回书目对应小说的一个章节,观众可以一连四晚一气呵成欣赏完整个故事,也可以单独欣赏一回书目。观众席摆着上海春卷、黄桥烧饼、桂花红豆糕,观众能一边品尝香茗美点,一边欣赏评弹表演。
考虑到非江南地域的观众,演出全程配以中英文字幕。沪港两地演职人员前期做了大量案头工作,翻译了总计1200多页的字幕文件,并在一次次排练中反复磨合,使得演出现场的笑声没有“延时”。《繁花》小说人物繁多、情节密集,创作人员对人物背景、心理活动进行了深入挖掘,把人物的“潜台词”、“小动作”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这与小说《繁花》的留白处理有较大不同,也更适合香港演出。
创作团队还因地制宜,加入了不少香港元素,如粤语歌曲、香港明星、香港美食,不时抖落笑点,引得全场观众忍俊不禁。不论懂评弹的老观众,还是初进书场的新观众,不论是上海人,还是香港本地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妙趣。著名演员汪明荃、香港上海总会理事长李德麟等各界人士观看了演出。
来源:作者:诸葛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