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发生在大清宣统皇帝当朝的时候。西平县贾家楼有个贾积善,此人一肚子坏水,却又常念善书,口讲报应。贾积善40岁得子,取名寿长。有人便奉承他是善有善报,喊他贾善人,乡邻们背后却说他是假善人。
离贾家楼四、五里地有个甄庄,村东头有条河,河上架了座板桥。庄上有个财主叫甄守财,生性吝啬,爱财如命。
这年腊月二十九,甄家娶了新媳妇。大年初一,新媳妇三天下灶屋,一失手,打了个碗。甄守财觉着比剜自己的肉还难受,再说大年初一破财犯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蹦二道桶箍高,破口大骂,谁知新媳妇一气之下竟上了吊。人命关天!甄守财怕吃罪不了.只好去找假善人讨点子。
啪守财哭泛着脸,对假善人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并一再表示:只要带我过去这一关,情愿拿五串钱致谢!假善人心里骂到:“老鳖,平时想吸你一袋烟也难,这回,5000两也不放你!”嘴里却说.你我世家之好,《红楼梦》都显,事情再大,也不能说到钱!不过事情确实厉害......”假善人眼一眯,音轻意重地说:“你逼死儿媳妇,她娘家定来出气。进门先扫烂你的锅碗瓢盆,砸碎你的箱箱柜子,再拔你的胡子择你的毛,然后到县衙告你。过堂,板子打、夹混夹,不怕你不拿银子孝敬老爷。等把你的油水捋干,再判个死罪,秋后处决!”这一排子话,把甄守财说的脖儿梗一凉一凉的,不出得两腿一软,“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连连哀求:“老善人,你行行好,只要能想个法子,保住我的身家性命,我情愿出500两银了。”
他一看假善人还是不放脸,横下一条心,又说:“3000,不不:5000!”
这时假善人才把他拉起来说:“主意倒是有一个,就是不敢拿呀!”甄守财看着救命的门道一闪又闭了,忙问:“为啥?”假善人眨眨眼说:“万一县官知道是我的主意,还不拿我坐班房!”甄守财见假善人推脱,忙从裹肚里拿出10张500两的银票,“这是订钱。”说着硬塞到假善人兜里。假善人拿到银票,才咬着甄守财的耳朵咕味起来:“这事一定得在大年初二办成,不能耽误,初三是新女婿上门拜丈人的日子。”
大年初二天刚亮,甄守财就到前面大路边等人。小晌午,打东边过来个小伙子,甄守财离大远就迎了上去,高喊:“那不是表侄吗?”说着就往家拉,那人也表叔长表叔短地答起话来。一到家,就摆上酒宴,直到掌灯时分,总算把这人灌得酩酊大醉。甄守财叫儿子把醉汉架进新房,抬到床上,和死人放到一块,还把新媳妇的红绫子束腰带给醉汉束上。
这天夜里刚人脚定,就听见有人喊:“逮奸夫哇!”醉汉听见喊声,酒醒大半。一睁眼,见和一个女人同床,知道不妙,翻身下床夺门而逃。甄守财等他跑出大门,才吆喝着看家护院的快撵。那人跑到村东桥头,只听身后喊声大作,回头一看,灯笼火把通明,心中更加惊慌,边跑边回头看,刚踏上桥板没几步,一脚踩空,“咕咚”一声掉到河里了。人们吆喝:“奸夫跳河跑了。”却不去追,径直折回庄。刚进村,甄守财的老婆从家里跑出来,边跑边嚎:“新媳妇上吊啦!”看热闹的人都摇头叹气。甄守财也顿足捶胸,呼天叫地。连夜派人去请亲家,娘家嫌丢人不来,甄守财便弄口白茬棺材把新媳妇埋了。
过了破五,甄守财带上银子去谢恩。哪知假善人正为儿子几天未归坐卧不安。
甄守财见到假善人,就千恩万谢,作揖磕头,滔滔不绝,诉说事情的经过。恰在这时,出外寻找寿长的大把,跌跌撞撞跑进来禀报:“清早,我听说甄庄东头河里捞出来一个死人。到那里一看,象是少掌柜的。我伸手往他怀里一摸,果然摸着他从小就戴的银锁子。我往外拉锁子还带出一根红绫子。”说着就把锁子和绫子递给假善人。假善人一看,正是自己亲手给娇儿戴的那只“长命”银锁,就“儿啦”一声,昏倒在地。
后来贾家告甄家借故*人,甄家告贾家教子不严,奸人妻女。两家打了整整三年官司,也没分输赢,但两家都因此穷得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