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卖粮食的时候,他还坚持要折算掉那笔大衣钱还人家,因为“一码归一码”。
有钱人等他一走就笑他傻,他也不在乎,就信守着自己的道。
很多瞬间,我甚至觉得有铁就像“土地上的海德格尔”——
他有他的一套农民哲学。

除杂草时,贵英心疼不小心铲掉的麦苗,有铁却说:
“铲掉就铲掉吧,让它给别的麦子当肥料。啥人有啥人的命数,麦子也一样,到了夏天,还不都是让镰刀割掉了。”
他思考的东西,那么接近埃克哈特·托利信仰的“臣服”,带着几分禅意。
相信“只要种下一粒粒种子,就能长出十几袋、二十几袋麦子”,土地最是公平。
他们在繁重的劳作和琐碎的烟火中,捡来门框、树枝和废弃的酒瓶子,盖起土房。

再摆上红筷子、喜字碗、贴上喜字:
“平了嘛?”“再高丝丝。”

就这样,两个人从开局一头驴,到慢慢有了自己的房屋,孵化的小鸡。
一点点,打造起自己的乌托邦。
观众也看着他们俩从无到有,然后,又从有到无。
03
这里无事发生
这世上,又何曾有过长久的乌托邦。
残酷,其实一直存在,若隐若现。
打有铁第一次去给那位生病的有钱人献血时,我就开始揪心。
大概是受《活着》里,福贵儿子抽血救人,被医生活活抽死的情节影响。
每一次,有铁被采血车拉走,我都感觉他要出事。
然而讽刺的是,最后出事的却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