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的时候,大弟店里有几桌客人正在吃饭,大弟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开始准备他们的生日宴。他自己准备了羊排、兔子肉、肥肠、肚包肉以及一些蔬菜。
三点多钟食客退去,我们这边生日宴开始。一大桌肉菜:烤羊排、香辣牛排、兔子炖土豆、竹笋烧肥肠、白灼大虾、清蒸螃蟹、清蒸生蚝、肚包肉,蔬菜是乳瓜、圣女果、切片红萝卜、生菜,这些都是生的。
我问大弟,你咋不把蔬菜炒炒?大弟说这样吃解腻,这是他的经验,这么多肉必须这样吃。
大家不知道,我们这一家人都爱吃肉,每次只要家里有事,做饭基本都是肉菜。这样的待客之道,一直影响着我们姊妹,现在自己待客也是这样,大弟也是如此。有时候来个客人,想吃蔬菜,看着一桌子的肉菜干着急。
自然,每逢这样的日子,男人们总是要喝酒的,这次连一向不喝酒的妹夫都端起了酒杯,嘴里还嚷嚷:今儿这菜,今儿这日子,必须喝一点!
喝酒这件事,经常都是不喝则已,一喝就多!
几轮下来,桌子上的几位男士几乎都进入醉态,包括一向认为自己酒量还行的老公。
坐在我旁边的小弟突然掩面而泣,在坐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赶紧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小弟,问他怎么了?小弟啜泣着说:我常年在外,父母已经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我照顾不上,我心里太难受。我不想去上班,可是又不行。再有你生病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在跟前,当时我可害怕了。
小弟的话惹的我们姊妹都掉眼泪,大家都劝小弟,现在父母的身体还行,你不用担心,而且我通过治疗,现在正在恢复期,相信不久后就可康复。可是小弟哭的更凶了。
是的,人活着,谁又容易呢?谁又没有一些窝在心里的话呢?
网上流传着一句话:我要搬砖,就抱不了你;我要抱你,就搬不了砖。也许这句话用在小弟掉眼泪这件事上不太合适,但意思到位了。自古忠孝两难全,没有几个人做的没有瑕疵。但作为儿女,作为姊妹,作为夫妻(小弟远赴他乡,自然是夫妻聚少离多。),这件事想起来心里肯定不舒服。因为你不在身边,有些事你就永远缺席。
小弟的眼泪引的老娘一手搂着儿子的肩,一手给儿子擦眼泪,老人家没有哭哭啼啼,反而劝儿子:不哭了,妈好着呢,你不用操心,家里有你媳妇你嫂子你姐你哥在呢,你放心上你的班。
老娘很刚强,一辈子风风雨雨,用她不宽的肩膀,支撑了我们姊妹几个。听着老娘的话,小弟抱着老娘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