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S-CoV是一个新型病毒,以往未曾在人体发现,所以不分年龄、性别,人群对该病毒普遍易感。儿童及成人(包括老年人)均易感。发病年龄以30~69岁为高发,占病例总数的77.8%。老年人以及基础疾病患者(包括高血压、糖尿病等患者)可能会更严重。
同理,COVID-19人群普遍易感,没有明显的年龄特点。根据当前病例资料,主要的高危人群主要在于老年人和合并有基础疾病的患者。不同于流感的高危人群:婴幼儿(<5岁)、老年人(>65岁)、有基础疾病患者(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慢性肾脏病等)、孕妇(尤其是28周以后的孕妇)、免疫功能缺陷人群、体重指数高的人。
同时,两者都有很突出职业特点,医护人员患病率较高,主要与患者近距离密切接触有关(在抢救进行有创机械通气的危重患者时,尤其易被感染)。疫情开始阶段,由于对该病缺乏认识,防护措施不足,导致医护人员大批受感染,采取了必要的防护措施后,医护人员感染率有所下降。
研究发现,冠状病毒侵入人体,需要将自身表面的重要结构蛋白即S蛋白,与人体细胞上的受体结合,否则无法入侵人体,特别是呼吸道上皮细胞。前期研究显示,SARS-CoV、MERS-CoV的S-蛋白分别与人体的ACE2蛋白、DPP4蛋白结合,进而侵入人体的呼吸道上皮细胞。SARS-CoV-2的S-蛋白与MERS-CoV的S-蛋白差异性较大,而与SARS-CoV的S-蛋白相似。研究显示,SARS-CoV-2并非与DPP4蛋白结合,而是与ACE2蛋白结合。其实,ACE2分布在人体多个组织中,包括有肺泡上皮细胞、肠道上皮细胞、肾小管上皮等。其中,肺泡上皮细胞表达ACE2较高,亦是导致咳嗽、呼吸困难等临床症状的一个重要因素。
新近,有研究进一步分析发现在SARS-CoV-2与SARS-CoV和SARS-CoV样病毒的氨基酸序列之间存在380个氨基酸的差异,比如在S蛋白上,SARS-CoV-2相对于SARS-CoV在直接与人类受体ACE2蛋白相互作用的受体结合基序中不存在氨基酸替换,但是在受体结合区域(RBD)的其他区域发生了6个氨基酸替换。这些氨基酸水平差异可能有助于揭示SARS-CoV-2与SARS-CoV在传染性、潜伏期及致病力上的潜在差异。
在2003年SARS期间,我们军医大学的老校长刚刚从重庆回到上海老家,居委会老太太就立即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家门口,不准他出门,由此可见上海民众的意识有多高和管理措施有多么到位。
SARS期间对戴口罩的态度,曾经有很大的认识差异。一是在SARS早期,官方信息很不透明,我们有医院领导曾经要求临床科室不要戴口罩,说是造成“医患隔阂”。当时我就打了电话,并在医院周会上当众发言,说“此时不戴更待何时?我们现在的做法是等待灾难啊”,这种专业的提醒虽然不太客气,但是让全院医务人员一下子都觉醒了,终于保住了零感染。第二个事例,是在SARS期间我在上飞机的时候立即带上了外科口罩,空姐说这个口罩是完全没用的,我让她看了名片,解释了科学道理,乘务组后来都体会到我说的非常正确。
据报道,1月底武汉的一些名人,包括同济、协和的专家患了COVID-19都住不上院,我感到非常震惊和不安,知道武汉的医疗资源已经处于供不应求的危机状态,很多感染都发生在医院内,医务人员压力巨大。情况如此紧急,WHO倡导的居家隔离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然而,这一次的居家隔离作为重要的应急措施,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很好地执行,以后需要进一步加强和完善。最近日本考虑到COVID-19轻、中型病人约占半数左右,加之其大医院不多,床位有限,采用了让大部分病人居家隔离的方法,值得探讨和总结经验,毕竟临时大建医院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