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李娟的作品《我的阿勒泰》,我也想写写我记忆中的阿勒泰。
开心的兔子父亲是60年代末到的阿勒泰,他对阿勒泰最深的记忆,是冬天雪地里的兔子。
父亲说兔子觅食的时候,会按原路返回,只要找到兔子的足迹,在兔子觅食的路上下套子,就可以逮上兔子。
每到冬天,父亲都会踏着厚厚的积雪到附近的草地下套子,凭着父亲的业余水平,每次下套子都能逮到七八只兔子,我们通常要用铁桶卤兔肉吃,每次逮的兔子太多,还要送给附近的婶婶家几只。
想想在60年代末,全国人民还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为了吃饱肚子,父亲从山东跑到遥远的新疆,没想到在阿勒泰过上了冬天自由吃兔的日子,卤好的野兔肉又紧又瓷实,一人半只兔子,啃完兔肉,不用吃主食,大大弥补了我家粮食不够吃的囧况。
在那极为艰苦的年代,逮兔子是父亲最开心的副业!
快乐的鱼60年代末,父亲在额尔齐斯河附近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条河里的鱼特多 ,父亲根本不用鱼饵,他自己做了一个捞鱼的网兜,在河边就像捞饺子一样捞鱼,用不了一个小时,它可以来捞上半桶鱼,小的扔回河里,大的留下,夏天的鱼儿成了我家的主菜。
我在90年代初在阿尔泰工作过一段时间,刚好也在额尔齐斯河附近,那时候额尔齐斯河的鱼就没有那么多了,需要下网捕捞。我们单位的捕鱼爱好者几乎天天下网,他捕的鱼吃不完,每天都要给我送五六条,每条鱼都比筷子长一点,他送的是当时最不受待见的大白条,这种鱼小刺极多,只能用来熬鱼汤喝,那段日子,我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洗鱼熬鱼汤,五六条鱼熬一锅乳白浓稠的鱼汤,只喝汤,不吃鱼,短短半年我华丽丽变成了一个麻袋高两个麻袋宽的胖子。
01年我再去那儿,大白条已经成了当地较好的鱼,野生的大白条已经很难捕到,想想我扔掉的大白条,是多么的奢靡呀!
伤心的金子阿勒泰盛产黄金,我们沿河施工的时候,工地的老师傅们,发现当地的沙金,一克才48元,于是他们合伙邀请打金人私下打金戒指,大家蜂拥而至,纷纷订购金戒指,私自购买黄金是违法的,不知怎么被黄金缉私队发现,收缴了所有私自买卖的金首饰,最多的一个人赔了好几万块钱,我也第一次知道,警察中还有黄金缉私队这个职业。
朋友的妈妈在那个年代是个响当当的女汉子,她像男人一样去当淘金客,干了大半年,积攒了有一公斤多的金子,谁知道半夜发洪水,她人跑出来了,金子被洪水冲走,洪水退后,她返回到原来住的地方,在洪水冲过的地方挖呀挖呀挖,挖出来的不是鞋子,就是半截衣服,甚至她用过的菜刀都找到了,独独没找到装金子的小箱子……
在下雨的日子里,我们不用上班,工地的四川民工,用铁锹做简易的淘金工具,就着河水淘来淘去,居然淘出几小粒黄金,眼馋的我们纷纷效仿,我们也拿着铁锹淘来淘去,最后留给我们的还是沙子!
热情的牧民我们工地附近住着一户哈萨克族牧民,那里是他家的夏牧场,方圆几十里的草原都是他们家的,骑马到最近的一户要走上一天,我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可以简单的交流,他家的女儿叫梅花。据说他们村有四朵花,分别是杏花、桃花、梨花和梅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取哈萨克族的名字,不过梅花还是蛮好听的。
也第一次知道他们的习俗是结过婚的女人只能穿裙子,不能穿裤子。未婚的女孩子不能穿裙子。不知道我的记忆有没有错,当时的哈族女人只有梅花和她的妈妈,梅花没有结婚,从来没见她穿过裙子,梅花的妈妈则一直穿长裙。
哈萨克族热情好客,每次去梅花家,尽管无法痛快的交流,梅花都会给我们送上奶茶、酸奶及奶豆腐,她家的酸奶太酸了,要放多多的糖,刚做出来的奶豆腐特别好吃,奶茶也特别好喝,曾经厚着脸皮,喝了梅花家无数奶茶,那滋味至今回味无穷。
梅花的爷爷,邀请我们吃了好几次羊肉大餐,他们的羊肉基本上是清炖,不放什么调料,餐桌上老人给我们分食羊肉,我吃到过好几次羊耳朵,据说是给餐桌上最小的孩子吃的,寓意是小孩子要听话,老人分吃羊肉,一定要用双手去接,以示尊重。
当时我们工地有一百多人,好像人人都去梅花家做过客。
美丽的阿勒泰阿尔泰地区拥有独特的地貌地质奇观,美丽的哈纳斯、五彩滩、可可多海都值得一看,长着无数眼睛的白桦林, 会引起你无限的遐想。
来吧!五月的哈纳斯山花烂漫,八月至十月的阿勒泰也气候宜人,阳光充足,山间的树叶五彩斑斓,一草一木皆是风景,如同被上帝打翻的颜料盒,美得令人炫目!
怎么样?你喜欢阿勒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