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当打之年最新录制,歌手当打之年十一期录制时间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4-01-26 10:04:10

歌手当打之年最新录制,歌手当打之年十一期录制时间(1)

周深在节目上也从话最少的人变成了话最密的人,他不会允许冷场,像一条鲶鱼一样去活跃气氛。他的行程开始变得越来越忙碌,但病生得反而越来越少,精力越来越旺盛,好像连体质都不一样了。有朋友说,他像玻璃变成了钢化玻璃,表面看上去还是一样剔透,但实际上,他已经能承担远超于之前的强度和压力。「时时刻刻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这一点并没有什么根本的改变,但周深知道永远也不会有完全准备好的那一天。

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还是要去做。

文|王媛

编辑|楚明

摄影|黎晓亮(除特殊标记外)

化妆|金华

造型|THEXIStudio

存在的证据

去年12月,央视跨年晚会录制那天,周深走上台,发现台下是有观众的。

「恍如隔世」,这样的场面好久不见了。听到观众的欢呼声从非常近的地方传来,周深觉得那是2022年自己经历的最重要的一个时刻,「因为太久没有过这么近的信息互换」,「有人听到你唱歌,那种最真实的感觉砸在你脸上」。那天周深唱得很放开,他要好好享受这样能与观众面对面交流情感的时刻。

就在三年前,他突然被隔离在家,背靠着家里的白墙录完了两期《歌手当打之年》的节目。从那时候起,疫情反复,他已经逐渐习惯了对着空荡荡的演播厅唱歌。歌声顺着麦克风飘荡出去,或许会在未来某个时间收获观众的反馈,但永远不是现在。

这对一个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歌手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我自己一直觉得歌手最大的魅力一定是在现场,哪怕你现场可能做不到百分之百完美,我们一定会偶尔几个音飘一飘,我们是人,但是这就是现场的魅力,你所有东西就在那一瞬间。」

尽管如此,通过屏幕,周深正在抵达越来越多的观众。

过去一年,周深几乎不间断地在各个节目和舞台上出现。我们的访问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7点半进行,整个一月中上旬,他忙于春晚联排,跟《人物》见面的当天白天还在跑《流浪地球2》的宣传,他为这部电影献唱了定义主题曲《人是_》。9点专访结束后,他还要马不停蹄地继续下一份工作。而转天大年三十的春晚,他又在家家户户客厅的电视里出现了。

尤其在跨年这段时间,周深几乎是出镜率最高的艺人。他参加了四台跨年晚会,无论换到哪个台,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一个晚上,他为观众奉献了八首歌,这还不足以囊括他的丰富性。《四大名著连连看》一首歌中,他就演绎了四种声线和唱法,像口袋里有掏不完的法宝。「给出惊喜」,成为大家对他默认的期待。

《大鱼》的作词人和制作人尹约,也是周深的多年好友。在她看来,周深是一个「弹药库」特别充足的歌手,「冷兵器你要什么他这里统统都有,那种炸弹级别的热兵器他也可以给你。他可以特别细致入微地演唱,也可以仙气飘飘玄幻古风,也可以富有爆发力……他的表演适合的场合多,他所能够驾驭的作品的风格和类型多,所以才会在各个圈层、各个舞台被大家听到、看到。」

周深也一直想打破外界给他定义的标签和范畴。「因为(早期)我的特色和风格非常明显,可能大家第一个想的就是『空灵飘渺』,这是很好的一面,但是后面好像大家会用那个印象去缩小你的容量」,所以他总是会用新的变化去覆盖那个刻板印象。

被看到、被认知,对于周深来说,像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证据」:「因为以前多多少少会(有人)出于好奇或所谓『猎奇』的心态去听我唱歌,但现在大家已经开始接受了周深的声音是这样的一个声音,然后再去听我唱歌,我觉得大家心态也都会不一样。」

回想起8年前,在参加《中国好声音》盲选的时候,周深还没上台,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嘀咕,「这个样子的人也能唱歌?」

几年后的一次跨年晚会,一个坐在观众席的朋友看完演出,跟周深说,「我要哭了!」周深不解,热闹的晚会,为什么会哭?朋友说,「因为你上台的时候,我身边观众的声音都说,这个人唱歌很厉害的,我们要好好听他唱歌。你耳边再也不是当初盲选时听到的那句话了。」

前段时间,一位《中国好声音》的音乐导演给周深发了一条微信,「没想到你后面蓄力这么足。」他想到了周深可以「惊艳」到大家,但没想到,周深可以留住大家。

歌手当打之年最新录制,歌手当打之年十一期录制时间(2)

含羞的野心

还是要从那个空灵飘渺的声音说起。2015年,尹约在为自己填词的歌曲《玫瑰与小鹿》寻找合适的歌手。那是一首具有童话色彩的歌。那年一月她随一个剧组在欧洲工作,长途开车转场时,她把周深在《中国好声音》上演唱的《贝加尔湖畔》连上了大巴车里的蓝牙。

那天欧洲大雪,剧组的车刚刚穿过白朗峰的隧道,抵达目的地。尹约想继续听一下周深的声音,但酒店房间没有合适的音响。她找来一个透明的水晶杯,把手机放到杯子里,能起到扩音的效果。周深的歌声从冰天雪地里的一个水晶杯中传出来,像这个场景一样清澈、剔透。尹约想,自己找到最适合的声音了。

参加《中国好声音》,出道成为歌手,周深犹豫了很久。在直播平台以「卡布叻」的身份唱歌的时候,他从不露脸,连照片都不发。「我可以预料到如果我站到人前唱歌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放大这种感觉?因为我一直觉得我跟其他歌手很大的区别是,我可能要比其他老师们多走一段被接纳的过程。」

节目导演找了他三年,前两年周深一直没有同意。最后他松口的原因是,导演每天给他发十几条60秒的语音,还说等他留学回国时要去机场接他。周深觉得,自己不答应的话,实在太给别人添麻烦了。

在微信上沟通,尹约觉得对面的男生打字很快、话很密,带着明显的90后、二次元风格。等到尹约回国,两个人在录音棚见面,「我当时看到他的第一感觉,他像一片落叶一样,在瑟瑟发抖,不是说是一个形容,真的在抖,他特别紧张。」

休息的时候,周深就把自己缩在录音间的角落里,几乎不敢跟任何人说话。

这是周深第一次进录音棚录制自己的个人单曲,一切环境、设备和人都是陌生的,他像被碰到的含羞草第一时间把自己闭合住。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方式。录音室里老师们能听出他的嗓音的确是好的,但也知道他还完全没有达到一个职业歌手的状态。有经验的歌手会在录音之前有意识地运动、练声,甚至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确保录音当天自己能处在最佳状态。但周深那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重感冒,说话都带着鼻音。录制按钮打开,收音室里的周深还在唱,原先这首歌的制作人就已经在控制室里说,「这孩子还是个素人,今天准备收工了。」

刚出道的那几年,他处在「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的状态里。在生活当中,他内向,很少社交,不太会去陌生人太多的地方。一起出去吃饭,如果给他一本菜单,他一个下午都不知道自己要吃什么,他会说,「你们点菜不要管我,给我菜单就是浪费时间。」

后来周深到国外录制《大鱼》。在参与了这首歌制作的尹约看来,这是一首特别能发挥周深声音特质的歌,结果录了三天,一条能用的都没有。尹约想不通,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这首歌想表达的东西给周深讲透了,两个人也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我问他,你声音当中所有那些美好的特质跟色彩突然都去哪里了?我就觉得很奇怪。」

到第四天,尹约实在恨铁不成钢,直接冲到录音的小隔间里去,戴上歌手的耳机试了一下,她这才发现这个耳机里人声小到不正常。周深那时竟然自卑到不敢直面自己的声音,在听不清楚自己声音的情况下「盲唱」硬录了三天,他不敢跟国外的录音师说。

周深对于要唱歌这件事是坚定的,但社交上的困窘,让这一点很难被外人感受到。他在公司安排的一间二十几平方米的宿舍里一住就是6年。想自己小声练歌还因为隔音不好被保安找上门说有人投诉。第一年最艰难的时候,他只能去唱拼盘演唱会,分一点点演出费,有时一个季度拿不到一分钱。当时有直播公司邀请他回去做直播,至少能获得一点旱涝保收的收入,周深还是拒绝了。没有演出的时候,他每天听歌看电影,一点点努力健身,天气不好就在宿舍楼梯间里上上下下跑,锻炼肺活量。

2018年,周深去《歌手》面试过一次,《大鱼》录制时的状况再次发生。他是同组歌手中第一个试唱的,设备没有调试得很好,唱着唱着耳机里的电就断了,声音就呲了。他手足无措地唱完,下一位歌手很快进来,这次的面试就这样灰溜溜地结束了。他只好跟朋友开玩笑说,「我是去给后面的歌手试音的。」

后来周深通过前辈辗转去问节目组对这场面试的想法。节目组给出的回复是,他们觉得,周深不够有野心。

这个答案不是他们预想中的评判标准,但它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竞赛类的节目天然更欢迎那种野心勃勃、能在舞台上尽情释放自己的选手。在当时的周深身上,他们看不到这样的潜质。

「我问了我自己有没有野心,我有啊,我真的有。」离开长沙的飞机快要起飞时,面试失败的周深给当时一起参与了选歌的尹约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我很喜欢舞台,我特别想征服它,跟它不停地磨合,我也特别想征服观众,让他们被我唱歌征服。可是在生活中的柔弱,或者说软弱吧,和舞台不合,让我无法专注自己,这一点,我觉得好难。」

歌手当打之年最新录制,歌手当打之年十一期录制时间(3)

生活中的周深 图源周深微博

把自己掰开

在《歌手》之前,很多人对周深的印象都是,声音清透,但气场微弱,似乎不是一个表演型的歌手。有一段时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到各个音乐节目上「一轮游」,很多节目愿意邀请这样一个歌手出现在自己的舞台上,因为他有个「一招鲜」,但是不愿意把他一直留下来。这样一个歌手,除了能上来展示一下自己独特的音色,还能带来什么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周深并不觉得自己的音色是一份命运的礼物。小学时他在学校合唱团做领唱,同学们一个个开始进入变声期,但他没有。「你不会觉得它是天赋,也不会觉得它是礼物,你就觉得怎么我跟大家这么不一样。」周深说,「音乐这个东西那时候就是我的一个玩具。」

获得一件玩具,能让人从现实的孤独中脱离出来,获得短暂的快乐和自由,但它无关于对人的价值的承认。高中毕业后,周深听从父母建议去乌克兰留学学医,但语言和高难度专业课的双重障碍让他不得不放弃。之前的金钱和时间被浪费掉了,周深把学音乐看作一条「最后的后路」,或许学成之后,自己还可以去做一个音乐老师。

刚刚孤注一掷转学到乌克兰利沃夫国立立谢科音乐科学院,周深就失声了,他患上声带小结,一句话说五个字,破音三个字。「绝望到你没有办法了,刚转到音乐学院就失声了,这是多可怕的一个事情。」

难过的时候,他开始重听自己以「卡布叻」为昵称在直播间里唱的那些歌。「哇塞,卡布叻,你真的之前不知道你有多么好的一个天赋,你不知道你唱歌居然是好听的。」

大半年后,声带小结恢复了,周深又可以唱歌了。「那一下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放了一马。」他开始承认,自己失而复得的声音是一件珍贵的东西,至少对自己来说。对别人而言呢?周深不敢确定,一路走来,他收到的否定和赞美一样多,即使他反复强调自己唱歌用的就是本来的嗓音,还是有很多人下意识地把他归类为反串歌手。「我自己也问过我自己,如果我的声音是放在一个女生的身上,大家会觉得它好听吗?」

周深获得了一次验证的机会。2016年,他参加了《蒙面唱将猜猜猜》,这是一个需要歌手全副武装隐藏自己真实身份匿名唱歌的节目。节目组给他提供了面具、假发、高跟鞋和薄纱质感的连衣裙。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反串歌手,周深却先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洋娃娃似的女生。化妆时,他让化妆师遮掉自己脖子上的痣,因为担心妈妈在电视上认出自己,会难过。

不出意料地,这还是一个没能通关走完全程的节目,但周深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看到观众单纯客观评价他的歌声。「我看到很多弹幕,说『这个声音好好听』,哇,我觉得好棒,我觉得这是最直接,也是我最喜欢的评价。它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在里面。」

由现在的周深讲出来,一切过程都像只是趣事。他可以把自己之前的窘迫讲得妙趣横生。那时候在舞台上唱歌,哪里顾得上什么表现力,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不要紧张到发抖。他声色并茂地模仿自己第一次在大型典礼上唱歌时紧张到唱破了音,台下立马有人挑了下眉,站在台上的他当时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如今说起来是自嘲,但他会一直记得这些瞬间。

周深身边的朋友明白他当时一直处在一种「妄自菲薄」的状态里,嘴上最常说的话就是自己哪里不好、哪里不行,这样的情况永远在发生,气得朋友们给他数着数,「再说一次罚你500块钱。」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标准执行,周深当时每天都得付给朋友们一大笔钱。

周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一直没办法改变。他永远被一种亏欠感包裹着。尹约跟他说,「你这个蚌壳打开看一下,你自己怀的是一颗夜明珠,你好歹看一眼。」

最后帮助他打开自己的还是那种亏欠感。周深刚开始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一整期我可能只说了三个字,『嗯,啊?哦!』我当时觉得我真棒,我又没有打断大家的流程,我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但后来,周深发现自己是不是在辜负给自己机会的老师,大家聚到一起录节目,自己一句话不说,是在浪费灯光、浪费舞美、浪费其他人的工作。

他意识到,原来表现自己也是一种责任。

他开始尝试着把自己的蚌壳掰开。每次去录节目,他都会给自己打很久的气,「你今天一定要说两句话,我不求多,就两句。」

归根结底,他希望不辜负别人的信任,也渴望被看到。一个最重要的节点是,2018年再次参加《蒙面歌王》时,作为猜评团成员的大张伟认出了层层面具包裹下的周深,他大喊:「周深,你怎么还没红啊!」

周深一下有种被击中的感觉。他好像确定了自己怀里那颗夜明珠的光是可以被别人看到的。「大张伟老师跟我说的那段话让我更坚定地要把自己掰开,要努力让自己留在舞台上面。」

转变不仅仅发生在舞台上。这几年,周深完成了一个给自己「扩容」的过程。最早的时候他是一个体质很弱的人。常常生病感冒,每次录完节目,都会感觉非常疲惫。在聊天软件记录里,搜「失眠」两个字,记录划都划不到底。

周深在节目上也从话最少的人变成了话最密的人,他特别在意节目效果,担心冷场,会逆着自己的性格像一条鲶鱼一样去活跃气氛。他的行程开始变得越来越忙碌,但病生得反而越来越少,精力越来越旺盛,好像连体质都不一样了。有朋友说,这几年他像从玻璃变成了钢化玻璃,表面看上去还是一样剔透,但实际上,他已经能承担远超于之前的强度和压力。「时时刻刻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这一点并没有什么根本的改变,但周深知道永远也不会有完全准备好的那一天。

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还是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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