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舒婷的诗歌要比孤独的北岛、“童话诗人”顾城的诗歌更容易被大众接受,也更受大众的喜爱,这主要是因为舒婷的诗歌更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和女性独有的温情,迎合了读者需求。
从舒婷的诗歌中,我看到的是与北岛截然不同的希望与活力。北岛的《一切》让我感到压抑、迷茫与绝望,而舒婷的《这也是一切》则给人以温情和希望。“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希望,而且为它斗争/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同样是表达对未来的希冀,在北岛的诗篇中篇幅比例极小,而舒婷却集中笔墨去激发人的热情,给予人温情,充满着强烈的浪漫主义气息。舒婷诗歌采用的意象多明朗自然,诗歌展开也多用第一人称,因此亲切之感更甚。
舒婷诗歌歌颂爱情,并强调个人的独立与尊严。这不仅是情爱关系中个性和自我的维护,更是萌发中的“现代反抗意识”的显现。《神女峰》中,“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的爱情观,刻画了舒婷自信豪气的一面,也表现了诗人自由开放的爱情观。《惠安女子》则关注了“成为风景,成为传奇”的惠安女子被大众忽视的苦难经历——“令人忽略了:你的裸足/所踩过的碱滩和礁石”,强化个人体验,从人们习见的审美趣味中挖掘个人的苦痛经历和体验。名篇《致橡树》则是追求平等的爱情。但舒婷的诗歌也不乏对纯美爱情的歌颂,如《仙人掌》中“既然你的果实不是因我而红/为何含笑拦在我的路上”,生动地刻画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单恋者的心理活动。《双桅船》更是充满了温情与爱意,借双桅船和岸两个意象,表达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爱情观。
舒婷的诗歌不限于女性主义,她的诗歌立足于浪漫主义,用明朗自然的女性语调,在诗歌的十字架上,“服从一个理想”、“承担我所不能胜任的牺牲”。她的诗歌不乏对祖国的热爱,有些诗歌甚至把报效祖国与爱情结合。如《会唱歌的鸢尾花》中为国牺牲的女子形象,“你的位置/在那旗帜下/理想使痛苦光辉”利用朦胧诗的表达方法更加抒情,所以更容易为读者接受。《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也是这样。与同类诗歌相比,这首诗歌不仅表达了当代青年的迷惘、期望,也表达了对祖国母亲的献身真情。
舒婷的诗歌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感,采用明朗清新的意象,在浪漫主义的诗句中透露出理性思考的光芒,朦胧但不晦涩难懂,既有现实感伤,也有理想追寻,是古典与现代、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