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乌啼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苏轼
最近在追《清平乐》时,曹皇后和她的闺蜜们,调侃之于总是有意无意提到一个叫“子美”的男子,又因为其姓苏,我的脑海也曾有过怀疑,苏子美是苏轼?因为在印象中我们一定是听到过子美的。弹幕亦是如此,大肆谈起苏轼与王弗青梅竹马的爱情,更是认为《清平乐》中所讲到的苏子美便是苏轼,但实际上却是张冠李戴,混淆了三个人的名字。
杜甫
唐之子美,是杜甫。“杜甫,字子美,号少陵野老,与李白合称“李杜”,他被后人称为诗圣。”还在上学时,我们便是如此背诵,所以子美这个名字便印在了我们的脑海里,虽然很长时间也没有提起过,但当“子美”这个词出来之时,我们便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凭借模糊的记忆,去搜索脑海里的诗人时,便出现了这张冠李戴的笑话。
不过说起来也是有趣,杜甫、苏舜钦、苏轼三人刚好构成了一个大时代的变化,我们不妨以他们的诗去窥探一下时代的印记。
杜甫出生于晚唐,又经历了安史之乱,所以他的诗词缺了浪漫,却多了潇洒,多了忧国忧民。即为诗人不忘心中报国之志,也体察百姓之苦,因此写下了很多著名的爱国诗,如《春望》、“三吏”、“三别”等。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石壕吏》
这首诗无疑就是安史之乱时代的真实写照,是那个时代的缩影。家中男子全部被强征入伍,剩下老弱病残苟且偷生。杜甫恨不能为国效力,也恨统治阶级对百姓的剥削,更是心系百姓之苦。
苏舜钦
宋之子美,是苏舜钦苏舜钦所在的大时代,刚好是宋仁宗执政生涯时代。虽然也经历了宋夏战争的失利,但瑕不掩瑜,仁宗时代乃是文人鼎盛,百姓亦可安居乐业。但因为苏舜钦在仕途后期的不如意,所以他的诗词前期和后期有很大的差别。
年少轻狂时,苏舜钦的诗词中多是慷慨激昂,多是直抒胸臆的报国之志,他的文字亦文笔犀利,多以抨击弊政为主。也可以说,很多时候他是一个有文化的愤青。
但也因为其桀骜不驯的性格,在仕途中受到了挫折被贬,所以在后期的时候,苏舜钦的诗词多以寄情山水为主,用来掩饰仕途的失意。但终究诗词里还是掩盖不了壮志难酬的悲愤。
浩荡清淮天共流,长风万里送归舟。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苏舜钦
苏轼
宋之子瞻,是苏轼苏轼要比苏舜钦晚生29年,是1037年生人,苏轼的一生横跨了仁宗中后期、英宗、哲宗以及徽宗的元年。四朝天子,四朝臣,命运多舛似乎是早已注定。因为在这个时代最不能忽略的就是党政,改革派与守旧派,元佑党派和元丰党派。而苏轼则是:虽然反对王安石(改革派)但亦鄙视守旧派,既不属于元祐派,也不愿做元丰派(改革派)。
可以这么说,苏轼的命运是由皇帝的偏好和党派胜利一方决定的。而且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情况下,多被贬便是真实的写照,只有每逢大赦的时候才能够稍微的得到一些仕途上的安慰,但终究是仕途苍白。
不过比起仕途上的不如意,苏轼的婚姻则还是比较幸福的。苏轼与第一任妻子王弗恩爱有加,奈何妻子过早离世,但苏轼终生亦没有忘记,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既是为她而作。第二任妻子王闰之则是陪伴他经历了最重要的人生时刻,那些被贬的日子几乎都是有她伴左右。
世人皆以为苏轼不幸,但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苏轼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幸福。尽管命运多舛,仕途不如意,但身边有人,亦是幸运,亦是幸福。从苏轼诗词中对王闰之的评价便可看出:
子还可责同元亮,妻却差贤胜敬通。——《次韵和王巩六首》之五
可怜吹帽狂司马,空对亲舂老孟光。——《明日重九,亦以病不赴述古会,再用前韵》
虽然不及思念王弗的那首诗出名,但其中的赞美之词亦是对王闰之的肯定。而且最终苏轼在死后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唯有同穴,尚蹈此言。
写在最后
不读诗词久矣,不知杜甫、苏舜钦、苏轼的字也就罢了,竟将这三个人混为一谈,真是羞愧。以此写下文章,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