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先生的科幻小说《三体》,从另外一个角度阐释了什么才是“文明”,什么是“人性”,胜利者才有资格谈文明和人性!
《三体》这部小说,光想象力和逻辑水平就令人叹为观止,比如说对“三体现象”的描述,比如引力波的解释,对四维空间的描述,比如智子的多维展开,比如水滴的“末日之战”,比如歌者的降维攻击,比如地球人的面壁者计划,比如“思想钢印”,比如云天明的三个童话故事。几乎是中国科幻 小说作家想象力和逻辑水平的巅峰。
当西方主流科幻小说还是在跃迁、超光速旅行这些老旧的条条框框中打转转的时候,大刘居然就开始用肥皂和纸船解释什么是“曲率驱动引擎”,用宏电子来解释球状闪电,用宇宙广播来作为武器,用四维空间去肢解几乎无懈可击的水滴,虽然这些肯定不正确,但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和才华。《三体》的故事时间离我们并不远,科技水平也离我们不远,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星际旅行和光剑、死光枪,但就是觉得,《三体》的世界,比欧美科幻更为真实可触摸,但也更匪夷所思。从世界观到想象力,这部书可以和《基地三部曲》相提并论,虽然文学性略有不如。
最了不起的是,刘慈欣用汪洋恣肆的想象力,揭露了文明的本质,这方面,他和阿西莫夫异曲同工。
在文明史上,失去人性,将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将失去一切。
《三体》就是一部中国近代史,中国在近代300年的黑暗航船上走了一圈,在血与火中漂流,在危机中亡命挣扎,从血污中冒出头,睁开眼,站在船尾回顾那滔滔血海,感叹了一声:“真他妈黑啊!”。
然后大家开始努力,章北海准备陨石子弹,希恩斯打下思想钢印,泰勒在寻找“妈妈,我将变成萤火虫”的量子勇士,雷迪亚兹准备用整个太阳系和对手同归于尽,罗辑牢牢握住了他的“剑柄”。
只有握住了剑柄,对方才会好好坐下来和咱们谈,只有握住了剑柄,苏联才会援助工业,美国才会访华,才会和我们谈生意。我们不想打仗,我们不想流血牺牲,我们希望全世界的国家和种族都亲如兄弟,但不能寄希望于对方的良知和道德。
有良心发现的个人,没有良心发现的群体,三体的监听员很善良,让人类“不要回答”,但三体整个文明却无法用“善良”或者“邪恶”来概括,回顾这个看似文明的世界,看看绅士们自大航海时代来都做了什么?印第安人的血还没有干,黑奴的歌还在唱,中东的火光还在燃烧,圆明园的残碣断碑依旧在,南京城的白骨还泛着冷光,国歌里还有那句:“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我们是好人,但我们不傻!
我们依旧要警惕,警惕出现程心这样的人,以己度人,要铸剑为犁,要放下剑柄,那就没有资格谈什么和平和文明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穿和服的智子会告诉我们:“你们都是粮食!”,你有剑柄在手,智子会客客气气请你喝茶,你没剑柄在手,智子只会请你吃武士刀!
有个圣贤曾经说过:“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