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原本就是以徽柔与怀吉为主线的《孤城闭》小说为蓝本改编的电视剧,以宋朝仁宗朝展开了精美恢宏的一段历史。只是小说的主线变成了副线,但徽柔和怀吉的感情仍旧让人欲罢不能,几乎击中了每个人的心。
因为每个人的成长都有一个徽柔和怀吉的梦想吧。
几岁的帝姬怀柔,有了一个相伴的内侍,怀吉因为家庭贫苦而进宫做了内臣,又因为聪慧沉稳老实,选在了小公主身边。
对于小公主来讲,她还不知道男女是什么,只知道这样一个大哥哥可以做依赖。怀吉与她名为主臣,可是天真烂漫而孤独的小公主一直当他是知心的可以依赖的哥哥。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猜忌。”唐朝李白《长干行》
这种天然的感情,是因为公主徽柔在复杂宫廷中缺乏真正的父母陪伴,而将信赖和感情天然给了亲近的侍者。古书说有“总角之交”,就是指的少年和儿童时期的感情。这种感情单纯而纯粹。
一声央求小哥哥,替她完成作业,同样是孩子的怀吉,也生出天然的爱和保护感吧。这种感情是人类共通的。
长大一点的徽柔,向怀吉倾诉担心父亲以及皇子染病,那种楚楚可怜,哥哥不要离开,让年长一点的怀吉警惕,他说,公主不可以这样叫,已经证明他已经有了朦胧的爱。因为爱是占有和排他的。而且以怀吉的身份,有这种感觉都是谮越,但是他无法拒绝徽柔的依赖和真诚。
也许徽柔第一声叫他哥哥时,他就已经被打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明朝汤显祖这句话非常有名,被许多爱情中的男女使用。但是汤显祖却说,一定要睡觉成为亲人,一定要辞官迎娶的,未必是我说的这种感情。
我们都知道怀吉是个被迫入宫的穷人的孩子,徽柔是个敏感的没有得到父母完全照顾的女孩,他们都有天然对爱的渴望,在封城的孤城里自然萌生发展他们的情感。这情感比爱情更醇厚,因为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了。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原来有别人。”唐朝温庭筠《南歌子》
对于这个伴,少女的徽柔是无所顾忌的,她甚至向怀吉分享自己的爱情,她恋上英俊多才的曹评,谁知道曹评多情还不算,因为前程而放弃了公主。
徽柔开心将写着情诗的伞给怀吉时,让我想起温庭筠这首酸楚吃醋的情诗。
小公主被曹评背叛后,又让我想起这首诗。原来爱情最酸楚的地方是我心里有你,而你心里有别人。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汉朝《古艳歌》
小公主受伤后,才真正发现了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是怀吉。在寂寞未知的宫廷当中,徽柔不知道将来可以依靠谁。“影子在公主脚下,怀吉在公主心里。”他们已经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只是徽柔被父皇逼着下嫁。天真美好的永恒的童话被打破,徽柔是一个绝望的新娘,这里唯一的在绝望里的亮色就是穿着绿衣服,被人当成驸马的怀吉。如同短暂的梦境。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白居易《井底引银瓶》
这是短暂的如梦如幻的时刻,如果怀吉和徽柔是通向自己的家多好?
新婚之夜的徽柔将自己绣的第一个香包给了怀吉。她知道自己爱的是怀吉。怀吉是她唯一的牵挂。
也只有怀吉,在公主忍受不了婆婆的虐待时,带着她夜扣宫门,只是为了给徽柔一条生路,而将生死置之度外。
“上邪!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汉乐府民歌
怀吉是一个做的比说的多的人。为了徽柔,他豁了出去。
但是徽柔回报他的,也是炙热的大过生命的感情,为了怀吉的生,徽柔重新回到了驸马府。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汉朝《古诗19首》
但是没有怀吉陪伴的徽柔,困在了绝境里,33岁抑郁而死。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的怀吉。
“结发与君妻,恩爱两不疑。”只不过只是一个仪式,完成了从青梅竹马的懵懂感情,到生死相依的爱情和夫妻情。
怀吉一生只有这样一个心里的妻子。她不是公主,是他少年时叫他哥哥的心头宠。是爱情,但比爱情更重,那是生命的一部分。
他们互相都是。
这也是这对孩子打动所有人的地方。你不可以简单说是爱情,但也不能简单说不是。
它是人生最质朴的真心。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古典诗词中的爱和美。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