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的叔叔阿姨们,二十多年前还为在香港武侠电视剧入迷的时候,一定对一个场景印象深刻:《雪山飞狐》的片尾,男一号远远从雪山走来,正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然后熟悉的片尾曲响起……
今天要分享的,正是雪山飞狐的片尾曲,由台湾流行音乐教父罗大佑填词作曲,凤飞飞演唱的《追梦人》。
这首歌在1991年问世以后,就红遍了大江南北,堪称词曲俱佳的一代经典歌曲,至今传唱不衰。特别是歌词,充满了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家国情怀,与对时光流逝,岁月如水,青春永驻,芳龄永继的隽永感怀,令人不得不感叹教父对国语炉火纯青的运用,和诗歌一样的语言。
实际上,更不为更多人所知的是,这首歌曲实际上有一定的悼亡成分,凝聚了词人和作家之间超越灵魂和时空的友情。这首歌实际上是1991年,罗大佑惊闻台湾作家三毛去世的消息,悲痛之余写下的一首送给一代文豪的作品。
歌词如下: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实际上原版的歌曲,主歌和副歌部分,是没有最后四行的。最后四句是后来加上去的,因此意指是非常明显。
因为三毛生前曾流浪撒哈拉,并写下了著名的《撒哈拉的故事》散文集,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是指三毛用情过深,思念丈夫,最终离世。
这首歌充满了强烈的罗氏个人风格,无论从《恋曲1990》,还是《鹿港小镇》,罗大佑的歌曲直击人心,充满台湾的眷村风格与人文关怀,冰雪不语,寒夜难捱,令听到歌曲的人,难以忘怀。
实际上我们发现,这首歌的歌名,实际上指的就是三毛,三毛本就是一个“追梦人”,她的散文,影响了整整一代内地的文艺青年,无数人从三毛诗意的文字中,汲取了内心的力量,还记得三毛笔下所写“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也被内地的作家们引用到自己的作品中。三毛一身诗意千寻瀑,把如诗如水的才华,流落在撒哈拉的荒原,和南美洲的丛林,青春无悔,来去匆匆,确让无数人怀念和记忆。
罗大佑和三毛之间,也建立了非常牢固的友谊。因此才有了这首流传多年的经典。
笔迹触动之间,笔者突然想起三毛写给齐豫的一首《橄榄树》,唱道是: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 流浪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虽然两首歌并不属于同一时代,笔者确隐约感觉,像是罗大佑与三毛之间的一次隔空对话,罗大佑在人间,歌颂用飘来飘去的笔迹,书写深藏心语的“追梦人”,三毛则在无尽的空虚中,回答他“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一代乐坛教父,和一代文豪之间的伟大友情,最终“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他们的传说”。
滚滚红尘,满身风雨,这些美丽的文字,这些有趣的灵魂,总是让我们爱上这个人间。
(2019年,深夜,于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