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狼崽在茜露儿充沛的奶汁喂养下,日渐强壮,黑毛油亮,胖嘟嘟像只肉球。
2.它把自己黑色的身体蜷伏在一棵被球状闪电灼焦的枯树背后,隐蔽的十分巧妙。离他真前方五十米左右是神羊峰通向尕玛尔草原的最后一个山拗口。树林里晨雾缭绕,还刮起了轻柔的东南风。谢天谢地,他正好潜藏在顶风的西北隅,这样,它身上那股狼的腥臊味不至于会弥散到山坳里去,熏跑机警的红崖羊群。
3.黑宝仔细地观察着走过来的每一头羊。这时,红忽然,它发现,一头肥硕的年轻母羊落在羊群队伍的后面。母羊浑身金红的羊毛亮闪闪的,腹下四只饱饱的奶子像熟透了的柚子,这正是它理想中的奶羊!
《狼王梦》
——沈石溪
1.养鹿场有持枪的猎手严密看守,还有一条和狼差不多凶猛的大白狗防卫,一般狼是不敢轻易去的。可是,一种强烈的母爱,一种要培育新狼王的理想,一种无法抑制的饥饿感激励着它去冒险。
2.这只母狼名叫紫岚。之所以叫它紫岚,是因为它身上的毛黑得发紫,是那种罕见的深紫色,腹部却毛色纯白;它体态轻盈,奔跑起来就像一片飘飞的紫色的雾岚。
3.紫岚弹跳的姿势极其优美,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形,简直像在表演艺术体操。在空中它舒展腰杆,收腹曲腿,像片树叶徐徐飘落,着地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它事先已计算好角度,所以一落地便头向着担任岗哨的大公鹿,整个身子都蜷伏在羊蹄甲花束中。然后,凝神屏息,静静地卧着不动。
4.全世界的狼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性:在严寒的冬天集合成群,平时则单身独处。眼下正是桃红柳绿的春天,在中国西南部的日曲卡雪山的狼群,正化整为零,散落在雪山脚下浩翰的尕玛儿草原上。
《最后一头战象》
——沈石溪
1.象兵比起骑兵来,不仅同样可以起到机动快速的作用,战象还可用长鼻劈敌,用象蹄踩敌,直接参与战斗;一大群象,排山倒海般地扑向敌人,战尘滚滚,吼声震天,势不可挡。
2.它站在江滩的卵石上,久久凝望着清波荡漾的江面。然后,它踩着哗哗流淌的江水,走到一块龟形礁石上亲了又亲,许久,又昂起头来,向着天边那轮火红的朝阳,欧———欧———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3.土坑约有三米深,嘎羧卧在坑底,侧着脸,鼻子盘在腿弯,一只眼睛睁得老大,凝望着天空。
4.它已经50多岁了,脖子歪得厉害,嘴永远闭不拢,整天滴滴嗒嗒地淌着唾液;一条前腿也没能完全治好,短了一截,走起路来踬踬颠颠;本来就很稀疏的象毛几乎都掉光了,皮肤皱得就像脱水的丝瓜;岁月风尘,两根象牙积了厚厚一层难看的黄渍。它是战象,它是功臣。村民们对它十分尊敬和照顾,从不叫它搬运东西。它整天优哉游哉地在寨子里闲逛,到东家要串香蕉,到西家喝筒泉水。
《鸟》
——梁秋实
1.黎明时,窗外是一片鸟啭,不是吱吱喳喳的麻雀,不是呱呱噪啼的乌鸦,那一片声音是清脆的,是嘹亮的,有的一声长叫,包括着六七个音阶,有的只是一个声音,圆润而不觉其单调,有时是独奏,有时是合唱,简直是一派和谐的交响乐,不知有多少个春天的早晨,这样的鸟声把我从梦境唤起。等到旭日高升,市声鼎沸,鸟就沉默了,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直等到夜晚,才又听到杜鹃叫,由远叫到近,由近叫到远,一声急似一声,竟是凄绝的哀乐。客夜闻此,说不出的酸楚!
2.多少样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跳跃,有的曳着长长的尾巴,有的翘着尖尖的长啄,有的是胸襟上带着一块照眼的颜色,有的是飞起来的时候才闪露一下斑烂的花彩。几乎没有例外的,鸟的身躯都是玲珑饱满的,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真是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那样的秾纤合度,跳荡得那样轻灵,脚上像是有弹簧。
《鸽子(耐力)》
——端木蕻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