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娥
就这样,安娥常常来找田汉,主动热情地参与到他组织的艺术活动中,生花妙笔令田汉惊叹不已。
频繁的接触和交流中,两颗心不断撞击和交融,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接受了进步的左翼思潮。
此时的田汉,已经认识到,林维中在思想上,并不能与他同步。尤其是当林维中提出让他还钱时,他对她的感情破灭了。
安娥为田汉指明了方向,他开始关注社会问题,随后改编的《卡门》,对人民革命发出了热烈的呼唤。
不料,《卡门》演出后遭到反动当局禁演,“南国社”被查封,田汉被迫隐居。
在他的住所,安娥常常和他一起探讨戏剧。一个雨夜,他们只顾热烈地谈话,以至忘记了时间,那一晚,安娥留下了。
同居后,田汉完全被安娥的魅力征服。可是不久,生活迎来苦涩。林维中从南洋回来了,她要求田汉履行婚约。
一个回来逼婚,一个已有身孕,田汉十分痛苦,向朋友控诉:“婚姻是一条绳索套上脖子,好不自由,最好不结婚,用情人制。”
他与林维中的约定在先,安娥没有纠缠,一个革命女子,不能容忍自己沉迷于儿女私情。她对林维中说:“我不要家,不要丈夫,你和他结婚吧!”
田汉与安娥
失去爱情,安娥把全部热情投向左翼文化运动,她和聂耳、任光一起,组建了音乐小组。
几个月后,儿子出生,为了告别这一不幸的感情经历,她把孩子送回老家保定,请母亲代为抚养,并骗田汉说:“孩子已死,勿须挂念。”
由于上级*叛变,安娥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在任光介绍下,进入上海百代唱片公司工作。在共同的工作中,安娥接受了任光的求婚。
不久,安娥作词、任光作曲,他们夫妇合作了《渔光曲》。随着电影《渔光曲》的放映,这首歌迅速火爆上海滩,风靡了整个中国。
尽管任光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可是,三年多的厮守,仍旧无法化作灵魂认可的爱情。随着任光去法国留学,安娥与他友好分手了。
田汉,无法从记忆中删除,他们已经几年未见了。
安娥
1935年春天,因为领导左翼戏剧运动,田汉被捕,被押送南京。林维中心急如焚,四处联络文艺界朋友,营救田汉。
带着女儿去监狱看望时,田汉在困境中,感到温暖和慰藉,特意写下《寄妇》诗,表达思念之情:“事到高潮翻觉定,人因患难倍相亲。衾香枕软何劳羡,每忆苏菲白发生。”
也是在监狱,他听到看守们在吟唱《渔光曲》,刹那间,安娥的影子又浮现眼前。是安娥这个精神导师,让他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激发他写出了慷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
相思难耐,他感伤地写下《狱中怀安娥》:“欲待相忘怎忘得,声声新曲唱渔光。”
1937年9月,田汉出狱回到上海。其时,上海已被黑暗笼罩,林维中不许他为抗日奔走呼号,这让他深感苦恼。
不久,上海沦陷,在去武汉的船上,他意外遇到了安娥。战争让生离死别近在眼前,她忍不住告诉他:“孩子尚在,而且也长得很高了。”
激动之余,他们相拥而泣,深埋的情感迅速复苏。
安娥与母亲、儿子
抗日的烽火又将他们联系到一起。到武汉后,他组编剧团,她奉献作品;她筹建战时儿童保育会,他帮着起草宣言,彼此独立又相互推动。
没想到,林维中追来了,安娥的出现让她怒不可遏。尤其是看到安娥把儿子接到身边后,她多次在大街上与田汉吵闹,到安娥的住处*扰。
为了远离纠纷,安娥作了战地记者,远赴抗日根据地采访。
林维中的吵闹,引起文艺界一片哗然,感情无法修补,田汉提出离婚。林维中却坚决不同意,她说:“即便你弱点很多,我还是爱你。”
绝望之下,田汉请林维中开价,以高昂的赡养费,结束了这段早已撕裂的夫妻关系。
然而,林维中并未就此罢休。抗战胜利后,田汉和安娥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她投书报纸、张贴传单谴责他们。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她甚至跑到田汉的住处,毁坏书桌、文稿、藏书,使田汉受尽折磨。
舆论纷纷、名誉扫地,迫于无奈,田汉发表了万言字的《告白与自卫》,以“正社会的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