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因为火势过于凶猛,靠近法国隧道口的氧气都快要被燃烧殆尽了,汽车发动机没有氧气就无法正常工作,消防团队见状只能丢下消防车,躲到最近的防火间里避难。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好在意大利方向的情况好上许多,意大利的救援队伍火速赶到了火灾现场,展开了灭火工作。可是就在他们灭火的过程中,后面的车辆因为高温再度发生爆炸。
面对如此危险的局面,救援人员当机立断,放弃灭火,选择将视线范围内的车主全都带走。而引发这场灾难的吉尔贝也在那些人当中。
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了11点30分,还有25名车主,以及法国方面派来的消防员被困在隧道里,因此两个国家经过商议,决定最后再做一次尝试,再派一批消防员进去,救援那些幸存者。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并非是最后一次,他们后来不得已又进行了第三次救援。
因为第二批消防员进去后,由于不清楚之前的同事到底躲在哪个防火间里,于是他们只能制定一项策略,就是每遇到一个防火间,就分出两个人进去寻找,其他人继续向前。
可他们打开好几个防火间,里头都空无一人。难不成是情报出现了错误?第一批消防员压根就没有躲进防火间里?可现场危机四伏,根本来不及思考,经验丰富的消防队长当机立断,命令手下成员迅速撤离。
可之前那些分散在各个防火间里的消防员,发现防火间也不安全了,浓烟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让他们无路可逃。
得知又有消防员被困住,两国消防队只能派人继续救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救援了,他们采用了一种特殊的救援方式,不走隧道,而是钻进隧道的通风管道,通过管道来到防火室,将还活着的消防员带了出去。
而25名车主,已经完全被大火和浓烟包围了,两个国家的救援队伍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持续了两天,直到53小时后火焰彻底熄灭,两个国家派人进去查看,发现现场的情况简直触目惊心。
隧道里散落着各式各样汽车的残骸,大部分汽车都被火烧的只剩下骨架,其余部分全都融化了,25名车主被大火给烧成了焦炭,除此之外,隧道里还有13名消防人员的尸体。
其中第一批进入隧道救援的消防队伍的指挥官,吸入了大量一氧化碳等有毒气体,最后毒发身亡,而其余的消防人员,大多都是被熊熊烈火给吞噬的。
所以有人猜测,最开始这些消防人员是躲在防火间内的,只不过后来他们再次出来执行救援任务,最后被火给烧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第二波救援人员没在防火间里找到他们。
让这么多救援人员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还没能救回大部分受困者的火灾,实属罕见。这也是迄今为止全球最严重的隧道火灾事故。事故发生后,两国都迫切想要知道火灾是什么引起的,他们派出专业的事故调查员进入事故现场寻找答案。
经验丰富的事故调查员,都被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给吓到了。
火灾背后的真相
一开始,调查人员就把目光聚焦在了吉尔贝的货车上。因为它是起火的根源。调查人员发现货车上并没有留下撞击痕迹,这就意味着不是因为车祸导致车辆起火的。
他又从隧道入口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吉尔贝货车上的货物经过了检测,黄油和面粉本身并不具备危险性,除非有火将它们点燃。
那么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调查人员判断,或许是汽车上面哪个零部件出现了问题,导致汽车着火,于是调查人员找到和吉尔贝那辆货车同一型号的车,经过排查,发现车上搭载的零件并没有什么危险和瑕疵。
就在调查人员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汽车专家在货车残骸上发现了端倪。他注意到货车的空气净化器,好像在火灾发生之前,就已经被烧毁了。
调查人员根据这个信息,再加上他后来询问吉尔贝,还原出了火灾发生的全过程。
原来吉尔贝在驾驶车辆的过程中,犯了烟瘾。他抽完香烟之后,也没注意烟蒂有没有熄灭,就直接扔掉了,还在燃烧的烟蒂掉进了卡车的空气净化器里,将其烧毁,灼热的净化器残渣顺着管道落入引擎当中,导致汽车尾部起火。
到后来,火焰甚至点着了后车厢内用来隔热的聚苯乙烯材料,装在后车厢的黄油融化,让火变得更加汹涌,而面粉又和明火产生爆炸反应,导致火势在爆炸中迅速蔓延。
经过专家的检测,当时隧道内的温度最高突破了一千一百摄氏度,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人烫伤的阈值是在45摄氏度,也就是只要接触45摄氏度的热源一段时间,就会被烫伤。而当时的温度是阈值的20多倍。
就连火葬场的温度都保持在900度上下,可以想象当时的隧道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场景。在1000多度的高温作用下,无论是铁还是地面上的沥青,全都被火烤化成了液体,带着熊熊烈火的液体又四处流淌蔓延,那些受害者根本无处可逃,他们死前该有多么的煎熬与痛苦。
虽然调查人员查清了发生火灾的原因,但这起事件造成的影响还远没有结束。这起惨剧为活着的人敲响了警钟,一些人在复盘这个悲剧的过程中,发现这个看似安全的隧道,实际上暗藏着很多危险的因素。
危机四伏的隧道
虽然在设计勃朗峰隧道的时候,设计师在隧道里设置了防火门以应对突发情况,但这个防火间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耐高温,在事故发生时,第二波救援队伍躲在防火门里,就差点被涌进来的浓烟和火焰灼伤。
经过检测,这些防火间最多只能阻隔800摄氏度的高温,可当时隧道温度已经超出了三百多度,防火间在这种温度下也会扭曲融化,这导致那些用来庇护受难者的防火间,反倒成了狭窄的坟墓。
一旦被困在其中,除了等待救援或者等死,没有别的路可走。因此在这起事故发生后,两国耗费大量金钱,重新加固了防火间的防护功能,让它们能够抵挡1000度的高温,同时在防火间里也设置了逃生通道,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在火灾发生之后,隧道里有一个东西失去了功效,如果它能正常运作,救援难度将大大降低。它就是自动灭火系统。最初设计这套系统时,设计师设想如果隧道发生火灾,系统就会感应到高温,从而触发灭火装置。
后来调查员发现,灭火装置由于太长时间没有使用,已经出现了故障,可居然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
还有,隧道其他安全措施的设计也非常不合理,例如安插在隧道内的监控摄像头,是不耐高温的类型,一旦起火,摄像头就会被烧坏,监控室的人很难看到现场的情况,也就没办法把现场的具体状况反馈给救援人员。
而且隧道的通风系统也有很大的缺陷,通风管道是一条直线,只能从一头吹向另外一头,这就导致一开始意大利方打开排气扇之后,让隧道另一头的火势变得更加凶猛。
所以后来两国将隧道关闭了三年时间,耗资3亿美元,重新打造了通风系统,在隧道内安装了120个排气扇,这些排气扇可以在专业人员的操作下进行区域送风。
这么做的好处是,之后隧道某处发生火灾,就可以控制两边的排气扇进行排烟,防止浓烟向四周扩散。
后续
两国除了大刀阔斧的改造隧道,提升隧道安全性之外,还对管理隧道的一些人员做出了相应的处罚。他们认为在事故发生前,一些人忽视了隧道内的异常,例如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如果他能及时做出反应,或许火灾就不会这么严重。
事故发生时,一些管理人员的反应也非常迟钝,他们没有预估好隧道的危险程度,制定更好的救援计划,反而让消防人员强行闯入,致使受害人数继续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