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5月11日电(鲁佳)尽管法国政府建议雇主在5月11日之后继续大规模推行远程办公模式,以限制公共交通客流并避免病毒卷土重来,但仍有一些公司要求员工在限制措施解除后返回办公场所。一些自3月中旬以来一直在远程办公的员工对此表示不解。
据《巴黎人报》报道,巴黎大区消防与救援局(Sdis)39岁的员工奥蕾利(Aurélie,化名)表示,在病毒流行期间开展远程办公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她在办公室工作,主要负责开发网络应用程序,一切都是无纸化工作,远程办公没遇到任何问题,“无论我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这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因此,她很难理解为什么上司要求她在解除限制之后回到办公室。大家认为,总理爱德华·菲利普在演讲中重申远程办公政策后,上司会改变主意,但并没有,“我们被告知,政府的政策是政府的政策,单位的政策是单位的政策。”
奥蕾利认为,这对于150名相关员工来说是相当大的风险,“我们在小办公室里,不可能保持人际距离,而且我们与医生、消防员以及每天收治的病人共处。”奥蕾利谈到,单位承诺会向员工分发口罩,但目前还没有关于消毒洗手凝胶或办公室*的信息,“我很生气,不明白为什么一家公司不寻求保护员工权益,我们冒着不必要的风险,只能听天由命。我们被告知,如果不满意,就要去别的地方工作。我别无选择,必须返岗上班,我不能让自己被解雇。”
23岁的玛蒂尔德(Mathilde,化名)是学生,在一个在线销售网站当学徒。最近,她意外接到了上司的电话,被要求在5月4日也就是解除限制之前的一周回办公室。玛蒂尔德与母亲住在一起,母亲患了新冠肺炎,刚刚出院。她拒绝回办公室,希望继续远程办公。事实上,她负责物流订单,可以在家使用电脑和手机工作。但上司回复说,“听着,这很简单。你拒绝来上班,我要打电话给你的学校,一切都结束了,合同被取消了。”玛蒂尔德试图向上司解释,公司在法律上不能这样做,但上司坚持认为这是合法的。
对于学徒来说,失去工作的后果严重。“但如果去上班,我必须乘坐有轨电车和地铁,我看到即使在限制期间,外面已经有很多人。我不想冒险,如果我被感染了,我可能会失去我的母亲。”
玛蒂尔德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受到上司威胁了,“每当我不同意他的观点,他就威胁说要解雇我。当我要求固定的工作时间以便安排学业时,他就威胁我。我想去看医生的时候,他也这样威胁我。但这次他真的联系了我的学校。我是全职工作,赚的却是兼职工资。我必须维护我的权利,这样才能得到全额工资。”
玛蒂尔德谈到,“他认为我还年轻,还是学生,所以我很愚蠢,不知道自己的权利。”目前,玛蒂尔德选择不回办公室上班,并且希望在这场纠纷中得到学校的支持。
5月11日起,安托万(Antoine,化名)也必须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办公室。在他看来,这是冒着不合理的风险。他的工作内容是管理社交网络和公司网站,完全可以远程完成。他认为,上司要求回办公室是由于缺乏信任,“我觉得他们认为,如果我在远程办公,更多的是休息而不是在工作。”他承认,确实这段时间工作有所减少,但这是由于限制措施导致的。此前在交通罢工期间,他同样远程工作,但干了很多活,有时甚至是两倍工作量。
安托万表示,他不属于正式的高危人群,但有慢性病,由于健康状况不佳,乘坐公共交通的风险更大。大约两个月前,一名亲戚感染了新冠病毒,至今没有完全康复,几乎动弹不得,这让他更加意识到生病的严重性。但对他来说,不可能向同事和上司透露自己的健康问题,“我认为这是私人问题。”
23岁的桑德拉(Sandra,化名)是商学院的学生,在巴黎一家公司实习。最近两个月她住在距离巴黎几百公里的家中,从事线上研究工作,并为上司和客户安排视频会议,完成任务通常只需要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尽管这种方式更加复杂,但远程办公一直进展顺利。因此,当爱德华·菲利普建议继续远程办公时,她以为公司管理层也会这么安排。桑德拉抱怨说,“雇主断然拒绝了我继续远程办公的要求,让我从5月11日起去巴黎的办公室,或者如果有交通问题的话,也要尽快去巴黎。”
桑德拉谈到,她对公司的要求无法反驳,“上司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担忧,他们声称整个团队(包括他们自己)在远程办公期间效率有所下降,还说,实习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远程办公的,没有终止我们的合同已经很好。”
桑德拉认为,回办公室上班对于管理层来说比实习生更容易,“我的实习主管和不同的领导都有自己的汽车,而我们只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桑德拉说她现在很怕独自去巴黎生活,这样可能不会很快再见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