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红花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愁浓。
——唐 刘禹锡《竹枝词》
是否,人经历得越多,越容易迷糊?就像,爱的人多了,就有了意乱情迷?
今年不同往年,山里有雪,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该是断尘绝俗,归隐梅山的良机,但黛玉重情,心中幽怨,她对宝玉的痴情又何尝不是水流无限似愁浓呢?只不过,宝玉不是那易衰易落的红花,而是只信木石前盟的痴心男子。纵然未能高堂红烛,喜结连理,至少心系彼此,深情不减,好过世间形形色色同床异梦的夫妻。
落雪的冬日,粉妆玉砌,飞鸿踏雪,浪漫多情,诗意绝俗。离满山桃红,春江水暖,幽幽南山的时日尚早。就让我们拘一捧雪,温一壶玉洁冰清的酒,回首唐宋岁月,同以深情共白头吧。让诗的娟秀,词的旖旎,为你叩开诗意的门扉,体味山无棱,天地和,才敢于与君绝的忠贞。掩卷时,赶往厨房,为素日忙于柴米炊烟的她,拂去鬓角的灰尘。
女子颔首凝思,愁眉微锁,蹙额轻叹:“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世间恋人,总在情到深处,热情如火的时候,因为短暂的分离或长久的吵闹感叹时光易逝,好景不长,人情凉意。可多少人,分明几经分别,又走到了一起,失去音讯,又在离别的渡口相逢到老?时光有情,人心亦温,是我们缺了一份紫薇的忠贞,尔康的专一。假如从一开始就认定是彼此今生的唯一,相濡以沫,相依为命,患难与共,就不会再有途中的分别和后来的陌路。
爱情,不是吃饭穿衣,饱了就放碗,旧了就换新衣,更不是孤独时想就酒喝的烈酒,它是一颗隐藏深山千载的人参,能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起死回生。爱了,就要有以命相守的勇气;选择了,就要有相伴到老的决心。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我们都是世间的一道风景,亦或一个驿站,总有人把这里当做是游山玩水、休憩落脚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一些你情我愿的故事,分别之后又怪怨彼此的无情无义。佛说:“万法既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募然的回首,注定了彼此的性命,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时起,缘尽时无,所谓因果,有时不过是我们一次心动犯下的过错。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唐 刘禹锡《竹枝词》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是重伤的张婉柔对济巅说的话,他不想伤她,但迫于无奈还是伤了,她想不到他真的会这般无情,在新婚之夜消失无踪,任她独守空闺房。我忽然觉得,济癫对酒的执着,是他对婉柔的思念,就连济癫这个名字,都透着对往日的追忆。一半是透彻,一半是内疚。
我更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李修缘。也希望他修的是与张婉柔的缘,而非佛缘。想来凡尘的你我皆是这般执著,因一时的怜惜,就妄想篡改历史。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江山易主,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爱恨交织。
《竹枝词》又名柳枝词,乃巴蜀民歌,可击节而歌,和曲而唱,常以鼓和短笛伴奏,载歌载舞,深得刘禹锡喜爱。他以屈原《九哥》的精神,采用当地民歌曲谱,加以翻新。其传世作品中,有竹枝词组诗十一首,此为其一。以描写当地山水民俗和男女爱情为主。善用白描,少用典故,语言清新活泼,生动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