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1)那些年的家庭奋斗史
经过一顿我们父子俩联合操作,终于赶在八点之前博乐台开始转播CCTV1频道的春晚把画面调至最清晰。期间大多数是我一个人兴奋的拿着遥控器各种操作,父母和姐姐依旧在为那晚上的丰盛年夜饭忙碌着(哎……又想起来两副场景,姐姐坐在小凳子在盆边剪已经泡好的大豆,剪个口,炸后撒点盐和炸好的花生一起当做招待客人的零食。父母则配合着炸散子、麻花、猫耳朵等油炸食品,也是我们这边招待客人的常见食品,感觉那时很穷,饮食上却真的很丰盛……也不知是不是那年发生的,也可能记忆混乱了吧?想起来就记在这里吧!),听母亲说这电视是她花了600元钱在镇上的电器修理铺买的,还是一个牌子呢!名字叫三羊?反正我听着蛮奇怪的,怎么还有这么品牌,难怪那几个英文字母就是读不懂,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有色彩鲜艳的新电视能够播放节目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就这样一家人喜气洋洋的看着新彩电度过两三天,初二还是初三忘记了,一位姓祁的青海老乡(管我父亲叫哥,两家人经常走动,喜欢摆弄修理家电,时常帮邻里修理电视,收音机等电器,虽然是自学的可技术非常好,不过并没有开修理铺大概也是没本钱吧,在十月住了很多年,有个儿子比我小两岁,关系处的也很好)看我家拜年时看到后一眼说我家买了假货,说那是一台组装的电视,父母起初将信将疑,直到那叔叔拿上工具把外壳拆下来看到了内部零件后才确定那真的是一台组装机。不说还好,把母亲气的呀,哈哈,骂了那不良商家几句后发誓过完年(好像传统里有种忌讳吧,新年期间无论多大的仇都要过了初七再算,就好比做生意的没开张不能借钱一样,算作中华传统没毛病吧!)一定去找那人“算账”。于是这台“新”电视在我家尴尬的有呆了四五天,父母多少开始有些嫌弃(估计生气的主要原因是过年买到假货的缘故吧?),我倒没啥感觉,连续看了叫两三天重播的春晚后便由我自由支配了,我还拿出以前辛苦捡羊肚菌买的一台学习机玩很很久的《魂斗罗》呢,屏幕大就是好,颜色也十分鲜艳!
任凭那商家怎么解释都不管用,太不了解我母亲的性格了,她认定的事儿几乎没有改变过,母亲好像也没有去真的找那人什么麻烦,好像那人跟我家也认识吧,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从那修理铺出来后,母亲说她都没带犹豫的,扭头就去车站买车票去博乐了,非要买台新彩电家里。于是这般,就有了如今家里还在用的那台TCL王牌,据说花了八百元?反正比原来那台三羊贵了几百元。还别说,真的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呢,这台电视已经在我家服役了十几年了从没修过,画面一点不比后来的平板电视差,音色更是比平板更优秀(如今的平板的通病吧算是,声音大多没有之前的老式电视机敞亮),除了有点笨重,尺寸小了些全是优点!我常跟父母开玩笑:“到时候我结婚了分家的时候这台电视机得分给我哦!”哈哈,讲真的,我还真的很喜欢那台25寸的大屁股电视呢。
后来的后来很多年后我问起过母亲当时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非要买台新电视呢,退就退了就用尕娘家呢那台老彩电不是也可以的么?母亲是这样答复的:“咱们家的钱是存不住的,如果不下定决心买一台很快又会把钱花到其他地方去了,又不知道要过多少年,刚好卖对联挣了这钱,咬咬牙买就买了呗,穷了那么多年也该添件新电器了,没钱再挣呗……”母亲说的没错,我的家庭似乎至今都没存过钱,赚的钱马上就会投入下一个未知的某个领域去了,父母管那叫固定资产,对他们而言,活动资金远没有固定资产看在眼里实在吧?
好了,有关卖对联的小故事就写到这里吧,还有的比如跟2007年最后一次卖对联跟姐姐大吵一架后来被她扇两耳光的故事,比如跟着母亲去各地老乡家投宿(羊场,前哨)时的感受,还有母亲因为被人抢了摊位跟人干架,姐姐哭着帮着忙一起打后来被当地的派出所民警请去“喝茶”的场景等等就不一一细写了,太多啦!!留下字眼以后能够让自己忆起便好……
上文提到有关家庭奋斗史中从未有过存款的这事儿就不得不再次提到父母的两块地盘的投资了,是的,那么些年家里的日子过得非常清贫甚至有些紧巴巴,偶尔需要用钱(例如我和姐姐的学费,家中养殖动物的饲料、药品)都不得不向老乡们借或者赊账,可用母亲的原话是:“咱们家的每一分钱都没有乱花过,都是用到了正处……”
开荒(开垦荒地)一词最早出现于哪朝哪代我不知晓也懒得去网络上查询,不过接下来我想记录下我家在1999-2000年之间开荒那片土地的的经历,因为那是一件很不容易,可以说相当艰辛的事情,很多场景至今在脑海中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最开始的小节里就讲述过我们家因为某原因落户时并未能分到田地,所以只能买了一块“根据地”种菜,搞养殖来维持生计。当母亲意识到田地的重要性去找村中做主之人要求分田地时,却得到答复30年土地不变的政策后便把目光转向了那些还没有开发的荒地上。对,那时候的农村依旧存在许多的“无主之地”,比如良田边上的角落那些不起眼长满了野草戈壁滩,再比如河坝边上没有归属权的荒草地(严格的说我家河坝的老房子那块土地就是花了4000元买的开荒地),政策上并没有规定不能开荒,土地当然是国家的,可开荒地的使用权却属于开荒人的,这点并不冲突。
父母大概还是咨询过相关法律政策的?终于瞄上了一块没人发现的“处女地”,位置在本村的东南脚,距离我家也不是很远,通过屋子后面的石桥沿着渠道走200多米就到了。未开发前那是几个高低起伏的小土丘(高差越五六米),上面尽是小颗粒的戈壁石和各种野草,靠近东边不远处的大土丘上是村子的坟地,外人看来这一块就是以前毫无价值的几个矮小土丘而已,可在父母眼里它已然是我家下一个“根据地”了。事不宜迟,母亲连忙联系了在饲料组的陈大伯,他家那时有一台链轨车,希望他能够抽空(当时大马力还未普及,春季田间作业主要靠链轨车,夏季可以做些如今铲车做的工作,比如砖厂推土,工地平地等)帮忙把那几个小土丘推成一块土地。大伯也是很仗义的,每到机子闲下来便会开到我家那片开荒地拱一天两,从来闭口不谈工钱甚至父母过意不去要给他些油钱也不收,说什么等到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的话语,让我们一家受恩情不少,这也是父母特别尊重他的缘故,每到过年必须要去拜年的一家老乡,就这样第一年推了个大概成型,高低不平依旧很难看的样子,不过我记得父母远远的看着那片洼地依旧流露出喜悦之情。
村中也有两家有链轨车的人家吧?如果没记错的话,雷大伯家,陈雪强家?那时周边的每个村子都必须有两三辆这样的大型机械,否则无法保证所有村民的田地正常节气把庄稼播到地里。通常春耕赊账,秋后结算,那时普遍性的贫困,每年只有秋天丰收后卖了粮才会有收入。朴实的农民也极少有赖账行为,怎么说也是同一个村子的,而且第二年依旧要用,所以有一台链轨车相当于有一颗摇钱树,是村中富有的象征。
链轨车全称应该叫履带式推土机,是一种由拖拉机驱动链轨而工作的机器,前方装有推土铲,可调节角度,如平地时放平铲刀,堆料时缓慢行进抬起。得有上百马力吧?也很重,四五吨感觉是有的,与如今的铲车比较具备的只有两个优点,通过能力强和拔地能力强,推土能力强,缺点嘛就很多了,笨重,不够灵活,速度相对慢,油耗大,功能相对较少等,对了,还有一点,启动很麻烦的(一直记得有那么一个场景:一和春天的早上天路过雷大伯家门口时看见他启动他的那台东方红推土机,用绳子绕飞轮上好几圈,然后用力一拉,那大家伙才“枯呲枯呲”的冒黑烟发动着,感觉老费劲了)。
第二年春,父母又厚着脸皮去“求”村中的雷大伯帮忙,好在雷大伯也是毫不含糊,很热心肠的推了两天,期间没有收工时费,父母过意不去,硬是买了两大桶柴油送到家里去,于是我家终于有了第三块(更早的几年前,父母在河坝房子地东头人工开辟了一块三四亩地的林带地,具体情况就详提了)属于我们家的田地了,去政府登记测量得知那将近有二十亩的的面积呢!
开荒地是有了,剩下的便要认真开发实现它的价值了,我们一家人开始齐上阵对它进行了一番改造,土壤中的大颗粒石头用拉拉车(毛驴车)推到路边,高低不平的起伏用铁锹扒拉平,田边渠道的挖掘……从早晨未见太阳忙到黑夜月亮升到半空并不夸张,那块土地给我家寄寓了太多生活的希望。
一直记得那永生难忘的一副场景:父母带着年纪还并不大的姐姐和我,在气温超过30度的烈日下挥舞着汗水,用拉拉车填两个大坑一直填到凌晨一点月明星稀的画面。是的,那是真的,那年刚开辟出来的那片荒地被父母称之为“生地”须是种植些特殊的植物,用父母的话叫“养地”,也不知是否有什么科学根据?好像是因为土中营养成分不高加之干旱,须种着对土质要求不高的农作物,大概他们也是请教了村中的老人(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村中雷姓老爷爷)才选择了种植黄豆的吧?虽然在那之前种了很多年的蔬菜,可种田与种菜终究还是有差别的,种田的周期时间更长,种植面积更大(尤其是在新疆),对灌溉、施肥、灭虫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一旦错过了时间段,秋天收成必然会减产,丝毫不含糊。
对于我们这个家庭而言,如此大面积种田是第一次,不能说没有任何经验吧,却也有些细节很难把握住。比如记忆中的那一场景完全就是一个小细节的疏忽而造成的。原来,我家开的荒地正好在村中责任田的南边,地势较低,因此每次村人的田地浇水时可以接到他们剩余的水,父母还很开心的讨论到:“嗯,可以接余水呢,每年可以节约一大笔开支!”直接把渠道的上游开口(恰好是村人地头的下游)打开,想着“占便宜”顺便懒一把。可惜的是父母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刚刚开辟的荒地是虚土,直接那样浇水是会出大问题的!果不其然,待到父母隔了两天再去黄豆地里看时,好嘛,余水是把整片的地浇了个透,可在地的最东头和南面靠近渠道的位置冲开了好大好大的两个口子!如今想起那土方量加起来起码有100方吧?两个长五米,宽两米,深四五米的大口……
已经不好意思再去求陈大伯和雷大伯他们了,那就自己填坑罢,于是那天周末我们一家四口吃过早饭便带上开水和饼子,扛上铁锹,撵着驴车,母亲则挑起扁担挂上家中俩轰轰烈烈的柳奔赴“灾区”开展“救援”工作。取土的位置距离那两个坑约有是30米的样子,一个较高地势的土丘,起初天气还比较凉快,我和姐姐还蛮有干劲的,铁锹这种工具平时就没少用,长时间铲土挖坑还是吼得住的,可天气热起来时我俩就像蔫了的黄瓜,有力无气的样子,尤其是我……我与父亲搭伙一起把土铲到拉拉车里然后他拉车我推车然后倒在那个坑里,而姐姐则帮助母亲把土铲在那俩箩筐里再由母亲挑到到那坑里倒下,偶尔姐姐也会为母亲挑两趟(特别奇怪的是母亲在一家里特别善变用扁担这种工具,连父亲都亲自承认过他不能够像她那样长时间挑扁担,肩膀受不了,可能是扁担在湖北母亲常用的缘故吧?),不过抗在肩上晃晃悠悠的站不稳。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也渐渐开始爆发出它那最炽烈光热,周围没有树也没有哪怕一丝的风,空气都被炙烤的变得烫人,我和姐姐已经彻底皮了,铲两锹土我便蹲下歇两分钟,姐姐也好不到哪儿去,皱着眉在坚持着手脚并用的往框里半锹半锹的送,这时只有父母俩人在坚持不懈的往那个“无底洞”里送土。偶尔也会二人一起到放暖水瓶旁已经泡好的茶缸旁坐着饮两口茶,一边喝着茶一边脱下草帽当做扇子扇扇风,这时我们也可以偷懒一会儿,跑过去跟着蹭两口他们的超级苦的茶水,再掰一块饼子吃两口……
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那时候的姐姐和我真的能在那种环境下坚持了一整天,当然除了害怕父母批评教育外,我俩应该也是内心真心愿意为父母分担点辛苦的工作吧?只是身体偶尔会很“诚实”的“认怂”,我不知道姐姐如何,可我完全是靠着意志力来回使唤我那感觉已经掏空的躯体,每休息三五分钟便可以再次站起来和父亲铲一拉拉车。父亲在我眼里那是既像一个超人又像一头健硕的牛,仿佛有永远使不完劲儿。如果不从他和母亲脸颊上看到从额头留下的汗水,真的会给我这种错觉。那天我和姐姐的表现真的很棒,虽然我知道我们俩内心多少有些抱怨(一瞬间的那种)吧?可终究还是能够坚持下来了,而且母亲那天没有用平时最爱批评我的那句俗语“懒驴拉磨屎尿多”也侧面验证了我以上的说法。
隐约记得好像也发生了比较温馨的画面(这段画面真实发生了没我也说不准,感觉此刻记录文字时也会把异次元空间的场景“贴”到脑海里),那就是母亲看到父亲实在辛苦,从兜里掏出十元钱让我去商店买两瓶啤酒和冰棍回来。我当然是乐意非常的啦,揣着钱便拖着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跑向商店,父亲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喝酒了,母亲很反对他多喝却很赞同他每天小酌一杯,说什么就能解乏促进血液循环啥的,天热时看他辛苦也时常会“奖励”一两瓶就当饮料吧!顺带着我和姐姐偶尔也能沾沾光,当然,也须是付出一点点代价的,那就要跑来回差不多一公里多的路。父亲喝酒每次都会露出一副超级爽的样子,最为经典的动作就是扎一口酒后故意露出一副飘飘欲仙的神态,再故意用舌头抵着牙齿发出“滋”的一声,引得一家人哈哈大笑。我和姐姐手中一人一枚纸皮包装的红色绿色的冰棍,蹲坐在地上贪婪的吮吸着(小时候吃冰棒一定是“努力”的吸食夹在中间部位的糖水,直到把那块冰棒吸得发白成为一枚真正的冰块才彻底把它消灭掉……),那会儿的老冰棍是真的香甜,同是加了食用色素的冰糖水冻成的玩意儿,如今再也吃不出那么美好的味道了。
那一天我们整整干了12小时吧?中午都没有回家休息,反正记得回家时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中。一家人之所以如此拼命填坑好像是听父亲讲第二天又有余水即将灌溉那块黄豆地,如果不及时补好那俩大坑,那么第二天的余水就只能错过引出自家田地,黄豆变会大规模减产。倘若一定要浇,那么已经被冲刷的大坑只会越冲越大。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在余水来之前抢修好这两个大土坑,再埋上两大块塑料布在出口,如此一来让水顺滑着流出开荒地而不带走那些虚土。
第一年的收成是不堪的,稀稀拉拉的黄豆质量也差劲的要死,相比较同村人家的产量也是低了一半不止,也算父母是有心理准备的,没指望头一年就有大丰收,养地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第二年种的是食葵,哈哈,即便很用心的管理依旧只赚了个家中油钱,他们也突然间意识到:嗯嗯,我家不适合种田!就在父母为第三名种植什么粮食发愁时却遇到了当时的好政策:退耕还林!祖国为了改善生态环境,把愿意将耕地变成林地草地的农民每年有一定的补贴,发放林权证,村中已有几家积极响应,父母也没有错过这次机会,索性把那块开荒地和河坝一样种上杨树,既方便管理还响应了国家政策,还有些收入,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父母便又率领我们姐弟俩家放假期间去那块地里挖坑中杨树,县政府取得了属于自家的林权证,并签下来退耕还林证明(好像第一次是十年吧?)。
从那年起我家每年可以从国家领到每亩地一麻袋小麦的补助(听母亲说的,每次都是她去领)?可惜我从没见过母亲往家里拉麦子回来,大概是折算成了现金吧?在最初的那两三年里父母还偶尔抽空带着我们姐弟家去修剪下树枝,后来那片开荒地在我们一家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不觉便长了一片绿油油的杨树林,再也不用担心余水把土壤冲刷走了,因为树的根系可以牢牢的锁住附近的水分了。
再后来的后来,这片具有“历史”意义的林带地易主啦!2017年姐姐出嫁前母亲去了趟县里的林业局,把产权证的名字改成了姐姐的名字,是的,那个本本她送给姐姐的陪嫁。起初父母商议这事儿时我和姐姐就在跟前,我略显“不悦”的反对道:“老爸,老妈你俩可得一碗水端平啊!”他们也知道我在装,母亲又大臂一挥的说出了那句我最不爱听的话:“哼,等我si了,这……全是你的!”对于把林带地作为嫁妆给了姐姐我怎么可能反对呢?一来向来我看不惯为了分家业挣得头破血流的故事,我并非清高到视钱财如粪土,可始终秉持着有钱够花就好的生活态度。二来这么些年来,姐姐为家里付出了多少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是值得她拥有的嫁妆。
偶尔(应该用“时常”一次会比较准确些吧?)会想起那一天我们一家人推土填坑和后来栽树的场景,真的,或许是因为那段记忆更加的深刻吧?虽然很辛苦,可画面却很温馨,永远只能留存在脑海中了……在那之前和以后我总觉得我和姐姐得比一般(我承认比我家条件更差的还有很多很多,至少在我了解的家庭并不多)人家的同龄孩子吃了更多的苦,也算不上自吹自擂,大概这就是老人最爱讲的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吧?比如记忆中很小姐姐和我就会洗衣做饭(我不会做饭哈,通常只会帮姐姐加火添柴),简单的提喂猪,菜地里拔草培土秧苗等,甚至我记得姐姐刚上初中时还背上喷雾器给辣椒地里打过农药。哈哈,写到这里就忍不住埋汰姐姐几句了,她常说自己之所以那么努力的去学习,就是有一次感觉家中太穷,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跳龙门”改变这一切,嗯,所以说看来贫穷并非完全是坏事呢,毕竟可以激起一部分人(哈哈,除我之外)的斗志改变环境呢。
啦啦啦……感觉又写的有些混乱啦!!换个话题转移下尴尬……再次记录点什么呢?欧,对了,那就记录下下父母的另一块“根据地”的历史由来罢!
2001年还是2003年?还是在此之间的时间我已经忘记了,反正是在家庭“创业”养鹅之的那两年里父母又瞄中了并入手了一块宅基地,是的,那是我们现在这个家最早的雏形。其实这个地盘就是当初母亲极力推荐青海尕杨叔叔买的那块地盘,可惜他犹豫不决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所以父母看到了它的价值,果断把它收入自己名下。
它的位置坐落于村子中部的最南边,原是一家赵姓人家的宅基地,早在多年前已搬离村子,八间常年没人居住已成危房的土块房,院子门口有一片稀稀拉拉二十几棵树的林带地(也可以算是菜园?反正能看得出老田埂的样子,周边长满了野枸杞),再隔三块邻居嗯鱼池便是下游发电站修建的渠道,在林带地与土块房中间的位置有一排5个修建非常坚固的拱形猪圈(据村里的老一辈说那是吃大锅饭时期修建的公家集体猪圈,用料非常实在!看起来的确是工艺很好的样子),在它的东北方有一个高七八米的土丘,下方有一个防空洞的入口(老一辈说那是70年代中国与苏联闹僵后怕边境打仗举全村之力修建的,里面有很大的空间,我曾跟着小伙伴们拿着蜡烛进去过一次,大概有十几个体积约50立方米的粮库,还有很多分支,听说同样村子很多的其他地方,比如某家农户的井里,或者某家的猪圈里?反正我怕危险,只进入过一次……),地理位置还是蛮优越的,最关键的是这块宅基整体面积还很大,约有四五亩地的样子。
早几年就听说这户人家想出售这块土地,村人大多数都知道这事儿,不过都没当回事,因为家家都有自己的院落,甚至还有很多人家在往外跑,空下来了不少的院子。可父母(主要是母亲)却看上了它们的潜在价值,经人多方打听后联系到了房主,以当时4000元的价格将那块宅基签了转让合同收入自己名下(这里有个知识点,那就是凡是在中国的土地换都属于国家的,人民只有使用权,有的土地是可以转让和买卖的)。
村中不乏看热闹之辈,怎么说也是一块荒废多年的土地,能有什么价值存在呢?可母亲的一系列操作,让那些人闭上了嘴甚至得知后开始有些眼红(不想说什么民族的略根性啥的消极言论,可当时农村流传那么些说法,穷,都穷可以,富了变会被被仇视,见不得别人家烟囱冒烟,这确实也是一种真实的社会现象)……原来母亲托河对面的大哥帮忙对那荒院里的十几颗树进行了估价,他家就有很大的一片林带地,卖树是很有经验的。得知那年木材的行情不错的前提下,取得采伐证后再让他帮忙联系倒木材的贩子带人进行砍伐。嘿,别看那长相颇为难看的灰皮杨树竟卖了三千左右,把母亲乐的不行,甚至忍不住在我和姐姐面前吹嘘:“还是老子有眼光吧?一千块钱买了块地盘,哼!”
可赚到的那些钱很快又被她“败”光了,请来挖掘机把那些树根刨了出来,周边的野枸杞也给扒拉掉了,又叫来村子的大马力还是链轨车拖着犁子犁了一遍,再平整场地……最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一块看起来相对开阔的田地。
有了新根据地,父母倒是一刻也没闲着,又干起来新行业:插树苗!叫育树苗更专业些吧?大概也是跟二运大哥学的吧,恰好也赶上当时退耕还林的政策,市场对树苗的需求量很大,这个行业开始应运而生。
树苗的培育操作十分简单(专业术语应该叫扦插法吧?),就是在春天杨树开始抽青条时将它们砍下,然后每隔15公分左右的斜面(容易插入土壤中)砍成截,再将那一截截的插入田中即可,但必须注意的是不能插反了,也就是说必须将芽孢边上斜着(竖直插入也是可以生长的,可长时间的培育让人们发现斜着插更容易抵挡大风的侵害)插入土壤中。再就是灌溉即可,有化肥就撒点,没有勤浇水也是可以的。待到半个月后,芽孢长出新枝丫来时还需要进行打枝的操作,就是把每一颗苗长出很多的枝丫去弱留强的人工干预,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不让弱小的枝丫抢了粗壮枝丫的营养,而且太多的分支会上树苗看起来很凌乱,对了,往往这时候还需顺带着把根部的野草大致清除一下,因为它们也是抢树苗营养的“竞争对手”,经过半年的培育,到了秋季便可以看到一片绿油油的树苗地了。
这时的树苗就可以出售了,依稀记得那时的树苗才一两毛钱一颗,但是利润也是很可观的,因为每亩地可以培育上几千颗,当时有人脉有背景的靠干这个发大财的有不少人。当然假如当年没能售完,剩余的苗可以留到第二年开春或秋后的二次出售的,而且价格还会更好些,也能操更少的心。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砖家”了?不过大概流程确实如此,别问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问了就是那几年一到开春就随母亲驾着驴车带上镰刀去砍不同品种(一般有新疆杨,青皮杨和速生杨三种,偶尔也会砍几根梧桐树和白蜡树的青条)的杨树条,回来拿菜刀剁成截装在袋子里运到地里,趴在地里一根根的插,再到后面的打枝,除草每一个环节我都参与了,甚至后来的挖树苗我都干过(一年苗最好挖,根系浅,二年苗就比较难了,三年苗基本上没法卖,很高很粗根系很大很粗,这种苗买的人也很少,虽然很大,可对成长环境的要求更高)。其实在我家刚搬到河坝老房子时母亲就已经会培育树苗了,不然那些种在地边的几百颗杨树苗哪儿来的呢?买是不大可能,应该是只是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吧。在此之前没有大规模种培育树苗也算顺心时代发展吧,没有市场何必浪费资源和人力和精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