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皇帝宋徽宗有一个妓女情人李师师,也正是《水浒传》的强大影响力,使得李师师成了“千古一妓”!
那么历史上真有李师师其人吗?宋徽宗真的与妓女有染吗?
根据史料记载,不但李师师确有其人,其与宋徽宗缠绵百转的私情也是历史真实,甚至李师师与宋徽宗、北宋才子周邦彦之间还有一段三角恋。
98版《水浒传》李师师
据南宋平话《宣和遗事》载,李师师是汴京染局匠王寅的女儿。在襁褓时,她的母亲就死了,父亲用豆浆当奶喂养她,才活了下来。当时东京风俗,父母疼孩子,就将其舍身佛寺。王寅也让女儿舍身宝光寺。到佛寺舍身时,小女孩忽然啼哭起来,僧人抚摩其头顶,她立即止住了哭。她父亲暗忖:“这女孩还真是佛家弟子。”俚俗呼佛家弟子为师,于是父亲就叫她师师。师师四岁时,王寅犯事,死在牢中。因无所归依,隶籍娼户的李姥收养了她,就改姓了李,也入了勾栏娼籍。长大以后,李师师色艺绝伦,名冠诸坊。她的歌喉是众所公认的,南渡初年朱敦儒有诗云:“解唱《阳关》别调声,前朝惟有李夫人”,说的就是李师师。另据南宋词人学者刘学箕说,李师师似乎还有一个艺名,叫做白牡丹。
李师师到底有多美?《宣和遗事》记载说:宋徽宗曾经召他的嫔妃们一起宴饮,一个姓韦的妃子问皇帝:“那个李姓女子到底是何等美人,竟让陛下如此喜欢?”宋徽宗答曰:“也没什么别的不一样,就是让你们百多人都跟她一样穿上平常服装,把她掺杂在你们中间,只一眼就能看出与你们的不同之处。那是一种在容颜美色之外的幽姿逸韵。”
能得到徽宗如此评价,可见李师师容貌气质之不凡!
98版《水浒传》李师师
至于宋徽宗与李师师之间的绯闻轶事,在当时似是公开的秘密,甚至还掺杂了一些三角恋之类的八卦,如李师师与当时的风流乐师周邦彦之间的恋情,以及李师师在周邦彦与宋徽宗之间周旋的故事,在宋朝流传下来的诸多文献里都有记载。其中张端义的笔记《贵耳集》就记有:有一个冬夜,周邦彦先到李师师家,不想徽宗也不期而至。仓促之间,臣当然只得让君,邦彦便藏匿于床下(一说是“复壁间”,似乎更加合理)。徽宗亲自携来一枚江南上贡的新橙,与师师开始打情骂俏,邦彦在场听得一清二楚。徽宗走后,邦彦出来,再与师师亲热欢颜,更把刚才徽宗与师师的卿卿我我演绎成一首新词《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
低声问向谁边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不久,宋徽宗再次到来,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李师师竟然唱起了这首《少年游》。徽宗见说的是上次幽会的事,便问谁作,李师师说出作者。徽宗十分恼怒,他当然不能让臣下知道隐私,更不能容忍臣下分尝禁脔,就罢免了周邦彦的官职,将他贬出了京城。
又过了一二日,徽宗再次私幸李师师家,师师却不在,一问才知道去送周邦彦出京了。直到上更时,师师才回来,“愁眉泪睫,憔悴可掬”。见徽宗在,连称“臣妾万死”。徽宗对此当然十分不快,尤其憎恶那个该死的周邦彦。可是,作为“才艺皇帝”,宋徽宗却又很是欣赏周邦彦的才华,于是便又问李师师:“你今天去送他,他又有新词否?”师师说:“有一首《兰陵王》。”徽宗一听便急着要师师演唱一遍,师师奏道:“容臣妾奉一杯,歌此词为官家寿。”意即举杯祝福皇帝万寿无疆。
张端义没有祥记周邦彦这首《兰陵王》的全词,但却说“曲终,徽宗大喜,乃召邦彦回”。从史书中记载的周邦彦的行年推断,这事应该是真实的。
98版《水浒传》宋徽宗
至于李师师后来的命运结局那就众说纷纭了。身处乱世,皇帝尚不能立身自保,况一个风尘女子?关于李师师最终的结局,有以下几种说法。
其一,李师师被金兵所俘后,坚贞不屈,自*身亡。
“靖康之难”发生后,金兵俘虏了赵佶父子,宰相张邦昌为了讨好金人,把李师师找了出来,献给了金主。但李师师宁死不屈,试图用金簪自*未遂,后将金簪折断,吞金自*。
其二,李师师出家为尼,了结残生。
在金兵破城之日,李师师捐出全部家产,助力宋军全力抗金。自己孑然一身,一贫如洗后出家为尼,伴着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其三,李师师流落江湖,归于平凡。
在金人攻破汴京后,李师师逃出虎口,流落民间,嫁给了一个富商,从此相夫教子,回归常人生活,安享晚年。
其四,李师师仍委身青楼,最终凄惨离世。
在宋室南迁后,李师师流落到了湖广一带,仍以卖唱为生。但随着人老珠黄,生活无以为继,最终孤独去世。
匹夫无罪而怀璧其罪。在北宋末年的乱世中,李师师的美貌和名气无疑给她带来的是灭顶之灾。大约在靖康南渡四十多年后,刘学箕曾作有一首与李师师有关的《贺新郎》词。词的上半阕是这样勾画李师师的容貌的:
午睡莺惊起。
鬓云偏、鬅鬆未整,凤钗斜坠。
宿酒残妆无意绪,春恨春愁如水。
谁共说、厌厌情味?
手展流苏腰肢瘦,叹黄金两钿香消臂。
心事远,仗谁寄?
这首《贺新郎》后来成了中国词坛上著名的“艳词”,而作此词时,李师师恐怕早已香消玉殒,只把倩影留在历史的长廊里,任凭风吹雨拂,人言褒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