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茶,可以养精神。借我诗一首,聊以慰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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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孔老夫子曾提醒我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又记得顾炎武老先生教导我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真不知道听谁的好?
圣人范仲淹又说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然而,纵观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能“居庙堂之高”者实属鳞毛凤角,唐之韩愈、白居易、元稹,宋之晏殊、欧阳修、王安石等幸属此辈;象刘禹锡、柳宗元、苏轼等君有幸曾短时间高居庙堂者,也属少数;而象李白、杜甫这样曾经一脚踏过天子堂的,都不知道用香草洗过几辈子的脚修来的。
更多的诗人词客恐怕一辈子都处在远得不能再远的江湖一隅,遥望着天子庙堂的方向兴叹“长安不见使人愁”了。
但是,江湖的遥远永远隔绝不了读书人的满腹家国情怀,诗人们总是习惯于喝着天边的江湖水,操着庙堂之上天子的心。
我们今天的主人公之一许浑应该还算是个曾经居庙堂之边者,而另一个林升则就是个纯粹的处江湖之远远远者了。
许浑:山雨欲来风满楼
笔者以前曾有文介绍过李白跟许浑的“亲戚”关系,李白是盛唐人,他在湖北安陆娶的第一任妻子是前宰相许圉师的孙女;而许浑是晚唐诗人,他就是许圉师的六世孙。
唐朝经过安史之乱后,已经是每况愈下,风雨飘摇,朝廷上党争不断,地方上割据纷争,连许浑都觉得大唐江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咸阳城东楼
唐·许浑
一上高城万里愁,
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
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
故国东来渭水流。
诗人登上咸阳的城东古楼,看到昔日汉朝繁华无比的都城,随着时代的变迁,时光的流逝,如今已变成一片荒凉景象,自是无比感慨。
在这个萧瑟悲凉的秋日,站在陈旧荒破的汉宫旧址,诗人看到的是即将日落西山的夕阳,感受到的是山雨欲来的满楼风声,想到的是社稷江山的风雨飘摇……
林升:山外青山楼外楼
林升是南宋诗人,纯粹的“江湖之远”者,远到资料对他的介绍都只能用“大约”、据什么什么推之……
北宋自靖康之变而亡,南宋朝廷只求“临安”于杭州。
历史对痛苦的记忆总是短暂的,时过不久,临安城里的人们已经“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该吃吃,该唱唱,有谁还记得昔日北宋的都城汴京呢?大家早就“直把杭州作汴州”了:
题临安邸
宋·林升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诗人眼前的杭州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一片繁华景象,西湖上的官家游客更是歌舞升平,一个个早就如醉如痴,有谁还记得不久前那亡国之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