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偶见单位食堂在售卖白水粽。乍听之下,心弦不由一颤。那些或真实或虚幻的往事,又开始在记忆中忽隐忽现。
再品白水粽,已不再是单纯的裹腹,也不是品尝什么美味。其实,说到最后白水粽确实也算不上美味。再品白水粽,在这个中秋已近,月将圆时。只是不知,能否借着重温昔日年少时的情怀,让我还原早已流逝风化在岁月流年里的往事故人?
曾经遭受重创的记忆,往事只残留零星的片段。那些故人,或者已经消逝在记忆中,只依稀记得有某个人曾经来过我的青春;或者已经模糊,即使入梦也只有昔日娉婷袅娜的背影。
在印着青花的瓷盆里,粽叶的清香还是那么首先扑鼻而来,再袅袅散去。剥下粽叶的白水粽,号称没有一丝外物渲染,但煮熟的糯米并没有想像中的洁白。想来长时间的蒸煮,粽叶对他的影响终究无法逃避,虽然还是那么晶莹剔透。
白水粽,因没有任何调料,按小城的传统,是要蘸白砂糖吃的。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白砂糖,往粽子上洒了上去。
还是那么手拙,白砂糖洒得并不均匀,影响了白水粽的观感。其实,也不是手拙。那些年,吃了那么多次白水粽,还没有动手洒过一次白砂糖。这些年,下意识中对白水粽避而远之,更没有机会洒白砂糖。
白砂糖在白水粽上渐渐地堆积、滑落,慢慢地如雪后原野上的一座孤山,在背风、陡峭处还是保留着本色。
我静静地看着。因为白水粽的温度,白砂糖开始缓缓地融化,从白色的砂粒到透明的晶莹,最后只有少许的颗粒残存。
记忆中残留的片段,仿佛曾经的青春岁月,有这么一个人,每次在洒完白砂糖后都会陪我看它融化。
这个场景,一直在脑海中似真似幻地闪烁。却常常恐俱这是某次观影阅书后某个情节在潜意识的映象,生怕只是某一场白日梦的一个小剧情。
用筷子夹下一小块沾满白砂糖的粽角。一口咬下,咀嚼白砂糖的细细咔嚓声和沁人心脾的甜还是依旧。白水粽还是那年的白水棕。
只是,我很快就皱着眉捂住了腮帮。沧海桑田,糟朽的牙齿已经承受不了高甜度的刺激,胃里也不时的泛起酸水。
归来的,已然不是少年了。
壹点号 文生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