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不管是伟人还是凡人,不管他活多大年龄,最后都要面临死亡,或是因为天灾,或是因为人祸,或是因为疾病。过去我对疾病和死亡关注的很少,总觉着人生之路还很漫长,随着父亲、母亲先后去世,我才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我也50有3了,不知何时会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死亡之神离我越来越近了。
父亲是2003年由于剧烈运动,诱发心源性猝死而离开这个世界的,走的匆匆忙忙,没有遭罪,却给活着的人留下了太多的痛苦和遗憾。父亲生前在医院工作,每年都可以免费查体,他却没有查,总觉着自己身体硬朗的很,其实他的身体早就有问题了,他还蒙在鼓里,才会突然的离去。
母亲2021年由于脑出血而住进了医院,她常年有高血压、糖尿病,脑子里长了三个动脉瘤,最大的那个出血了。当时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一是开颅手术,二是介入手术。由于母亲快80了,做开颅手术医生有顾虑,即使手术成功也会留下后遗症,需要康复治疗。做介入手术的神经内科的主任出差了,三天以后才能回来,那位副主任医师自己做不了,需要请外面的大夫,时间不好说。做介入手术需要先探路,母亲的血管情况很糟糕,导丝从大腿内侧穿进去到达病灶用了2个半小时,正常情况40分钟就行,导丝稍有不慎捅破血管后果不堪设想。母亲脑内的动脉瘤是半圆形的,弹簧圈放进去很容易脱落,一旦脱落会很麻烦。医生把两种治疗方案都介绍完了,让我们家属尽快做出决定。听了医生的话我的头上只冒汗,哪个手术都是命悬一线。母亲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了,虽然输着液,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最后权衡再三决定开颅碰一下运气,但愿母亲这次能躲过死神的威胁。
母亲的头发被剃光了,医生在上面画了一道弧线,早上8点半被推进了手术室,下午5点半,手术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了,母亲被推了出来。母亲那天是最后一个从手术室推出来的病人,我那心整整的纠结了9个小时。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输了3200ml的血,回去好好观察吧,于是母亲被推进了icu病房,各项指标一切正常,我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没想到第二天母亲不能自主排尿,医生又和我们商量,最后用上透析机,别说效果不错,当我端着一大
塑料杯母亲排出的金黄的尿液时,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或许母亲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的恢复,那金黄的液体就象琼浆玉液,我真想一口把它喝下去,没想到第三天母亲又没有了自主呼吸了,医学上叫脑死亡,医生说可以拔管子了,我当时坚决反对,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因为母亲还可以打流食,或许会发生奇迹,做了开颅手术的病人十天半个月的恢复过来很正常,没想到第四天流食打不进去了,连水都打不进去了,最后无奈的拔下了母亲身上的各种管子,撤走了她身边的仪器,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面对着母亲我已泪流满面,无能不孝的儿子在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上签了字,希望母亲不要怪罪我,儿子实属无奈。
母亲就这样走了,没能看儿子最后一眼,也没能和儿子说上一句话,我在医院陪了母亲七天,2个小时帮着护士给母亲翻一次身,趁机在母亲耳边喊着“妈妈、妈妈”,希望能唤醒她,让她睁开那紧闭的双眼,我怎么做也没法报答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和她那深深的爱。或许母亲年龄大了,器官衰竭了,就象一台老爷车一旦熄了火,再想发动着就难了。母亲享年79岁,父亲享年61岁,分别18年他们又在一起了。
医生每天都从死亡线上抢救出许多病人的生命,也把许多站着进来的病人,躺着送了出去。病人到了医院就全听医生的了,病人和家属相信医生,他们尽力了,只是他们没有回天之力。
人生苦短,生命无常,我已把我的身后事托付给了我第第,死后遗体捐赠,如果捐赠不成,不要墓地,不给活着的人添麻烦,省的清明、十一还得去上坟、烧纸,把我的骨灰撒在父母亲安葬的山上,苍松翠柏的脚下,让我和他们作伴,只是身后的事由不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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