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人淳朴憨厚,不善言谈,表达喜怒哀乐的方式也和自我感觉良好的城里人不一样。庄稼人常年在田野里摸爬滚打,对田野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热爱,田野里的所有生灵,都是庄稼人的至亲好友,都是庄稼人寄托情感的对象。
我想起了家乡田野里那些名字和叫声各不同的鸟儿们,云雀、麻雀、喜鹊、布谷、叫哥、吃杯茶、黄鹭、啄木……想起了母亲生前教给我唱的和鸟儿有关的许多歌谣,给我讲述的许多鸟儿们的传说故事,那些故事和歌谣就像珍藏千年的老酒,一经打开就让人心醉神往。
葛国桢 | 文
小米 | 编辑
喜鹊的叫声是“喜事来啦”
告诉你有喜事要来家
“喜鹊闹,喜事到”。人们一看到喜鹊在树梢枝头跳跃、欢叫,就特别高兴,因为有喜事就要来了。
很久以前,有个人心地善良,经常给家门口树上巢里的鹊儿喂吃的。后来,有人向官府诬告他是盗窃犯,蒙受冤屈的他很是悲伤。
绝望时,有一只鸟儿停在狱窗前不停地叫唤。官府的人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冤枉你了。你可以回家了。”原来,喜鹊知道他冤枉,就变成人,把真相告诉了官府,救了他的性命。
在牛郎织女的故事里,喜鹊是天宫中的仙鸟。每年农历七月七,喜鹊们就搭成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相会。
老家还有一个传说。很久以前的冬天,有一只鹊鸟看到人间没有花,就从天宫里偷了一株梅花。王母娘娘很生气,捉到这只鹊鸟关进了笼子里。
谁知道负责管理鸟儿的三足鸟又偷偷把鹊鸟放了。鹊鸟飞到人间,看到梅花吐艳就在梅枝间跳跃,“喳喳喳喳”叫个不停。
鄢陵姚家花园的姑娘看到了这一幕,赶紧照着鹊儿和梅花的样子剪成了一幅窗花。
人们见姑娘的窗花剪得好,就照着画了,又加了只喜鹊,寓意成双成对,双喜临门。
还有人剪了两只鹊儿面对面,叫“喜相逢”;剪了双鹊中加一枚古钱,叫“喜在眼前”;剪了一只獾和一只鹊在树上树下对望,叫“欢天喜地……“
当然,流传最广的还是那幅“喜鹊梅枝报喜图”,喜(鹊)上眉(梅)梢嘛,谁不喜欢呢?
叫哥鸟的叫声
充满了乡亲们对世上恶人的无比憎恨
并不是所有的鸟儿都和喜庆吉祥有关,家乡有一种“叫哥鸟”,她的叫声就充满了孩子对继母的憎恨和控诉。
从前有个叫小宝的孩子,妈妈病死了,父亲给他娶了个继母,带了个小妹妹。继母把妹妹看成宝中宝,把小宝看成粪和草。
小宝刚四岁,继母逼着他烧火、涮锅、洗碗,妹妹吃白馍、煎鸡蛋,小宝啃窝窝、吃菜团。继母怕外人说她,总在小宝嘴上抹一层油。她还常在夜里打小宝,不许小宝哭,小宝身上经常挂着青伤紫痕。
小宝待妹妹很亲。夏捕鱼,冬捉鸟,春采野花,秋摘枣。妹妹也很疼爱哥哥,妈妈一打哥哥,她就抱住妈妈的腿喊:“哥哥快跑!哥哥快跑!”
哥哥跑了,妈妈把大门闭上不让小宝回家吃饭。妹妹偷偷地把馍从水道眼里塞给哥哥。继母知道了,气得牙根“咯吱咯吱”响,她想把小宝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