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七八年前,也是元旦节前后,我回老家大理,跑到d老师家蹭饭,其中就有酸粑菜。那一天大理坝子出现神奇的飞碟云,干净的天空上只有飞碟模样的一大朵云,停留了大半天。两两相加,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是“傣味”专场,又吃又学艺。我清楚的记得,按照德宏人d老师的经验,这道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家常菜,其实有些大巧若拙,里面有些门道。
光看成品的外表,不就是一大碗煮得发黄的青菜吗?但要酸得暖心爽口又不伤胃,外表完整又入口即化,没点功夫就不用想了。
首先,要上高汤。优选筒子骨汤,熬一晚上备用。所以,“临时起意”想吃酸粑菜的时候,这个前提条件就弄得我眉头紧锁进退两难。
其次,要慢慢熬。让青菜在锅里走完春夏秋冬一个轮回,身子骨从硬到软,气色从碧玉妆成一树高无缝过渡到黄叶漫山如席,滋味从小清新变成小酸酸。
第三,要加酸料。如同当年学习的知识,绝大部分还给了d老师,这个章节我也“断片”了。大约要用树番茄或酸笋,最次是番茄充数,弥补青菜本身酸味的不足。
脑子里已经万事俱备,但现实中还是捉襟见肘——高汤没有,远水近渴是冤家;青菜从绿变黄要是慢慢熬,中午饭都要天黑吃了;树番茄、酸笋都有,但我竟然忘了,冰箱里翻出番茄和柠檬。
干还是不干?吃还是不吃?
d老师应该教育过我,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在博大精深、稀奇古怪、随意性强的中餐大世界,每个人的酸粑菜都有所不同。餐桌的百花齐放就是思想界的百家争鸣,独尊儒术只会让嘴里淡出一只只鸟来。
那就发挥想象吧——我成功说服自己,立刻动手一份速成酸粑菜。
把青菜杆切成长条,找来两片肉皮和骨头充当油料和汤料,上高压锅,加快搞酸、搞软的进程。开锅后,再把番茄、柠檬和大片撕碎青菜叶弄进去二次加压。
就这样,把至少半天才能出炉的酸粑菜浓缩成不到一小时,样子口味尚可——已经做了两次,得到认可。之前还很奢侈,用的是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