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回家晚了的作文,今天我回家晚了初一作文

首页 > 大全 > 作者:YD1662022-12-19 10:49:27

那天我回家晚了的作文,今天我回家晚了初一作文(1)

陪父日记

(纪实随笔)

杨崇德

第13天

2019年8月14日。农历七月十四。

星期三。

今天,是父亲住院的第13天。

这天早晨,我起来得算是最迟了。

昨晚,我从长沙赶回怀化。很晚才入睡。

母亲4点多钟,就起来了。我看到母亲时,她一个人默默坐在二姐家的客厅里,有些发呆。

二姐已经给父亲做好了早餐。

母亲对我说:“带崽啊,我们先走了,你后面来。”

我说:“还是等一等我吧,我马上就好了,我们一起去医院呢。”

早晨6点过3分,我、母亲、二姐3个人,从二姐家里出来。

我们提着米粥、中药,去医院看望父亲。

这天,天气尚好。

走在街道上,不时地听到有公鸡的叫声。

也不知道,是谁家养了几只大公鸡,在欧欧地叫。

在城里,应该是不允许养鸡的。

可是,怀化城里,却有怀化城的特色了。

巷道里,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

我们三个人,一直默默地朝医院走。谁也不说话。

到了主街上,我们碰到了昨晚在医院守护父亲的二姐夫。

二姐夫正在往家里赶。

二姐夫说:“昨晚11点多,你们离开医院后,爹只屙了2次尿。最后一次尿,还是今天清晨屙的。”

二姐夫名叫覃复长。原来生得单单瘦瘦,这几年,有些发福了。看上去,倒像个城市里的局级干部。

二姐夫的命运,与我父亲有些类似。

二姐夫3岁时,他父亲烧石灰,掉进了窑洞,被活活烧死。5岁时,他的母亲改了嫁。后来,他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过生活。爷爷奶奶膝下的儿女又多,生活相当困难。加上二姐夫小的时候喜欢哭,曾惹怒了一个叔叔,被叔叔强行扔在猪栏里,和猪睡了几个晚上。爷爷奶奶发现之后,抱起他,痛哭不已。

二姐夫与我二姐结婚后,1980年遇到田地调整,二姐一直又分不到田地。家里的粮食,也就远远不够他们吃。

我父亲,很是牵挂他们家。经常挑着粮食过去,给他们补济口粮。

在我印象里,二姐夫经常穿着一双皮凉鞋。是那种废旧轮胎割制的皮凉鞋。像两艘黑色的小船。脚背上面,则是两根黑色的橡皮带,给牢牢地绑着。二姐夫穿着它,忙碌于山间、菜地、田中。

女儿树英和儿子中华,相继降生,既给二姐夫脸上增添了笑容,也给他内心增加了不小压力。

二姐夫不是那种干活特别舍得死的人,他比较讲究劳作适度。但他又十分注重对儿女读书方面的启发和引导。那样的困苦环境,也就进一步锻造了我二姐吃苦耐劳的本领。

二姐过早地走上了既农又商的道路,成了当地较早从事衣服零售的农村妇人。

二姐到城里进货,在乡里逢集摆摊叫卖,挣着那份辛苦钱。

二姐夫俩口子,咬着牙齿,供养着他们那对儿女读书。特别是儿子中华,复读了3个高中。硬是考上了大学。

如今,二姐夫的一对儿女,都成了人民教师,都在城里工作。二姐家的日子,才日复一日地好转起来。

二姐夫是个性情豁达、富有远见的人。他说,从前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也该懂得慢慢放手了。二姐夫要享受这种难得的生活。

前几年,二姐夫看到父亲回老家挖茶油山,摇头感叹说,爹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不懂得放手,真是服了这个老爹了。

在二姐夫心目中,我们的爹,永远是他学习的榜样,但又是他永远学不到、学不足的榜样。

主要是父亲那股子蛮劲。条件好了,手脚还不舍得停歇。天生一个勤劳的农民!

早晨6点40分,我们赶到了医院。

我们还是来晚了。

大姐早就到了。

没多久,弟弟也赶来了。

那天我回家晚了的作文,今天我回家晚了初一作文(2)

二姐和大妹,正在给父亲用温水擦背。

我、大姐、弟弟,一起扶着父亲,帮他换衣服。

我们给父亲洗舌头、装假牙。然后,又抬扶着父亲,坐上轮椅,推父亲到医院后门的林亭里去。

二姐开始给父亲喂米粥。

父亲只吃了八九口,就不想再吃。

父亲坐在轮椅上,毫无精神,眼睛微闭。

早晨7点10分,大姐夫摇摇摆摆地从家里走来了。他来看望父亲。

父亲尚还认识大姐夫,对他主动地微微“嗯”了一声。

这几天来,父亲是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的。

今天大姐夫来了,父亲能“嗯”出一声,说明大姐夫在父亲心中很有份量。

父亲一定是在怜惜着他了。

大姐夫名叫廖拾妹。一个很遭人现眼的女人名字。可他却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材魁武、相貌耐看、性格温和、能吃得苦、能与厄运抗争的大男人。

先是大姐一连生了4个女孩,从第3个开始,大姐和大姐夫就当起了“超生游击队员”。他们过得躲躲藏藏的“逃生”生活。直到第5个是男孩,他们才肯安心回老家定居,安心务农。

大姐夫打拼了十几年,没打拼多少财富出来,却拼出来一身的病。

先是痛风。脚肿得发亮,长期打针、吃药。打着,吃着,毛病就越来越多:血管有问题,装进去2根支架;喉咙有问题,做了活检,做了化疗。头发脱了,牙齿松了,舌头一两年都尝不出酸甜苦辣来。

接下来,肾脏有问题,血小板有问题。进了几次重诊病室。

后来,糖尿病转化成了尿毒症,从死里来,往死边去,再从死里过来。长期靠透析维持着。自己动手,一日2次。

如今,大姐夫的腰上,长期插着管子。身旁,长期托着药水袋。到哪里去,都不是很方便。

父亲曾隔三差五去看他,鼓励他说,再有困难,也要熬住,不能放弃啊,不能让白发人来送黑发人。

大姐夫总算是熬过来了。

他听进了父亲的教诲,遵循着人间的原始孝道。

今天早晨,父亲对大姐夫所“嗯”出的那一声。应该是父亲心底里的一声呼唤。父亲希望大姐夫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面对人世间的病痛,好好地迎战死对生的折磨。

父亲现在是大姐夫的榜样,他是在做给亲人们看的!

那天我回家晚了的作文,今天我回家晚了初一作文(3)

松桃打来了电话,询问起父亲的情况。

松桃已经为内弟家的岳母做好了早餐,正在去三医院的路上,为我的岳父送早餐。

她想赶在医生查房之前,再了解一下她父亲的病情。

还好,岳父这几天,病情有所好转。这让松桃多少也宽了点心。

大妹告诉我说:“昨晚,护士查房时,说爹的肚子,也浮肿起来了。”

我撩开父亲的衣角,用手按了按他的肚皮。觉得很胀,也很硬。

弟弟今天要回一趟穷天老家。

父亲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不得不开始往坏处想。

我和弟弟在病房外面,商量着砍树和搭台板的事情。老家的条件那么差,屋边的过道那么窄,需要扩宽。否则,去的人一多,大家都会屁股挨屁股的。

大姐站在父亲的轮椅后面,双手抱住父亲的头,说:“爹,你把眼睛睁开,四处看一看罗。出太阳了!”

父亲微微地吟了一声。

泛开眼,马上又闭上。

父亲仰着头,倒在枕头上。喉咙里,呜呜地*。

我们推着父亲回到病房,然后又抬扶着他上了病床。

这时,小妹夫胡德良来了。小妹夫昨晚开了一夜的运土车,特地抽空过来,探望父亲。

小妹夫已经吃过早餐。我要他和母亲,暂时留下来,守护父亲。

然后,我和大姐、二姐一起,到街上吃早餐。

中途,我们碰到了三姐。

三姐说:“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大姐夫,我和大姐夫说了一阵话。大姐夫说,今天他去三角坪,找一找人,帮父亲算一算今后离世的良辰吉日。”

也真难为大姐夫了。他自己也是个重病在身的人,还要这么四处奔波。太麻烦他了。

我们4人,在辰溪人开的一家“台湾水饺店”,各自吃了一碗水饺。我还给母亲备了几个,一并带回。

今天的太阳,依然很毒,照得大地,亮闪闪的。

医院的走廊里,全都住满了病人。一波一波的。

有的人,活着出了院。

有的人,无奈被转院。

或者是被运出去,等待着死亡。

人们在这里抗争着,在这里求生辞死。

我可怜的父亲,你是否能够闯过这一关呢?

父亲喉咙里的声音,嘈杂怪异。呼吸道里,聚集着废气和残液。它们凝结着、加固着,形成一种韧性强、黏合度高的痰。它们堵塞着父亲的气管,阻碍着父亲的呼吸,给父亲以额外的摧残。

上午9点多钟,贤朋叔提着2个西瓜,从乡政府上来,看望我父亲。

三姐轻轻拍着父亲的手臂,说:“爹,贤朋叔看你来了。”

父亲微睁双眼,朝贤朋叔这里注视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眼。

父亲没了一丝力气。他不能说话了。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向前来看望他的亲人们,打打招呼,以示感谢。

贤朋叔说:“我是听到你们大舅娘说的,后来又听到安崽哥说,大哥你病了,而且很严重。我养了几百只鸭子,那几天走不开,今天才上来看哥哥你了。”

贤朋叔也是我的族叔。上溯三代,我们同一根血脉。

贤朋叔的爷爷与我的太公是兄弟,后来却不在一个生产队生活。他们搬到了大队部旁边的胡家生产队安家落户,我们则一直生活在穷天生产队。我们的距离,隔了几座山,有四五里路远。

算起来,胡家生产队那边,有我们族叔先辈。他们是三兄弟。名字都取得有些怪:梗脑壳和尚、满心、齐苍。

这三位先辈,都在那里繁衍着自己的子孙。算起来,那边的同脉亲人,也有十几号人了。

贤朋叔就是满心爷的长子。他是那边族叔及表兄弟当中,目前搞得最好的一个。

贤朋叔的事业,主要是在养殖上。这些年,他一直养猪,经济方面,有所宽松。

他还在乡政府旁边,建了房子,成了“奔乡”之人。

然而今年,非洲猪瘟一流行,乡里死了不少猪。为了减少损失,贤朋叔请来乡政府的人,电*了自己所养的数百头猪。遭受的损失,仍然还有四五十万元。

猪被电*了。他就养鸭子。养了数百只鸭。贤朋叔就是靠与禽畜为伍,发家致富的。

他是我们家族中值得骄傲的人物。

父亲一直很看好贤朋这位族弟。

每次回老家,父亲都不忘要去看一看他。给他一点鼓励,一点自信。

父亲总是说,在农村,就得有个做派。不做,哪里会有呢?看看贤朋,全靠自己辛辛苦苦养猪,才有了一个出头之日啊!

现在,病床上的父亲,再也没有气力,夸奖我们的贤朋叔了。

父亲现在说话,很是艰难。如果放在前几天,父亲一定会问起贤朋的养猪情况。现在猪瘟流行,父亲肯定为他担心的。

贤朋叔走近父亲床边,握着他的手,说:“大哥,心里还舒服吗?”

父亲摇了摇头。

贤朋叔转过身,对我们说:“大哥他现在,心里还是清楚的,就是讲不出来了。”

那天我回家晚了的作文,今天我回家晚了初一作文(4)

首页 123下一页

栏目热文

文档排行

本站推荐

Copyright © 2018 - 2021 www.yd166.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