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雪身体一震,呆滞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自己的行动竟会被他完全掌握。
“挺有趣的,陆倾雪,是不是昨日没好好调教你,今天就给我不知分寸了?”
他手掌那般冰冷地滑过她的脸颊,抚过修长脖子,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纽扣。
“不,不要……”陆倾雪哭着去推他的肩膀,紧紧地咬着樱唇。
萧厉谦将她抱在大腿上,指尖滚烫滑过她身形曲线,低笑:“不想做?为什么?只想跟你刚才见的那个男人上、床?”
她很少在他面前哭过,现在,刚跟那个男人见过面,就跟他哭哭啼啼,萧厉谦心中低沉。
“我不想再吃药了!”
陆倾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咬紧牙关试图抗议,“萧厉谦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那种药吃多了,我很可能再也无法*……”
萧厉谦闻言,嘲弄轻笑:“那不是正好,省得你之后还担心怀上别人的孩子。”
“你,你说什么?”
他轻飘飘一句话,如同千斤顶砸在她心头上,痛得她深喘不过气来。
陆倾雪眼底瞬间苍凉,悲凄地咬紧唇瓣,眸中辗转泪光,“萧厉谦,这么多年,我自认对你的真心从未改变过,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停止伤害我……”
对心爱之人必须用卑微恳求的语气,她陆倾雪是活得有多悲哀。
“真心?”萧厉谦轻慢地笑了,手指暧昧滑过她的脸颊,“陆倾雪,这些虚伪的东西,你对多少男人说过,嗯?”
陆倾雪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眸光浑然变得空洞破碎,泪水不停滚落而下,落在手背上那般滚烫。
绝望,渗透入每一分细胞。
从那一刻起,陆倾雪明白了不论她做什么,她跟萧厉谦也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用力闭上眼,深喘息才能压制住心中的痛,然后,便只听见自己平静清漠的声音传来:“你既然这么恨我,萧厉谦,那我们便离婚好了。你过你的逍遥日子,我带着糖豆离开……”
她话音未落,男人力道粗劲的手掌,猛地扼住她的下颚。
痛。
陆倾雪攥紧牙关,眼神不屈地瞪着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顾旭回来了,你巴不得跟你的旧情人缠。绵去。”萧厉谦一字一句淡漠如冰,手指力道并未因为她的痛苦而锐减半分。
“离婚,你想都别想。我要你,生生世世跟我纠缠到死。”
他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对她判了死刑。
陆倾雪忽而被松开,整个人颓落地趴在座椅上,下颚青紫一片。
她无力苦涩地扬了扬唇,脸上的疼痛再甚,也比不过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带给她的心伤。
忽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呼吸一滞,连忙伸手去拿掉落在座位下的手机。
然而,男人却比她更快一步抢过手机,望着来电显示,嘲讽地哼了一声:“旧情人。”
陆倾雪冷硬别过头去:“我跟顾旭是清白的,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接电话。”
萧厉谦微微扬眸,示意她接听。
陆倾雪抿着苍白的唇接通。
然而,彼端男人清冽的声音刚传来,萧厉谦却粗蛮扯过她的肩膀,低头,毫不留情狠狠将她吻住。
“唔……”陆倾雪一句话未说,传入听筒的便都是浅而暧昧的低吟声。
顾旭在那头脸色骤然阴沉:“倾雪?喂,倾雪!”
萧厉谦一双深邃的眼始终含笑盯着她,将她眼中的慌乱无措尽收眼底,手指熟捻伸入她外衣。
他对她身体每一处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是她不可触碰的敏感位置。
“嗯……萧厉谦,你别碰……”
陆倾雪脸颊涨红,紧紧咬唇,能发出的只有让自己都害怕的柔媚声。
那头的顾旭瞬间明白一切,愤怒冲击着胸膛。他再也无法忍耐,冲着电话大吼一通:“萧厉谦,你真不是东西!你折磨了倾雪七年!她那么好的女孩,你……”
“嘟嘟嘟——”
电话被萧厉谦掐断,他神色自若从陆倾雪身上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一边手指拂去西服上的褶皱,一边凝笑望着她,眼底覆着轻蔑:“不是身经百战么,陆倾雪,才几下就把持不住了?”
一行绝望的清泪自眼角划过,陆倾雪的脸色没入僵硬,她缓缓坐起身,动作机械地扣好了衣服。
除了眼泪横流,她苍白的脸不再有任何神情。
萧厉谦冷瞪着她,便是最恨她露出这种漠然的神色。
回到冰冷的家,彼此之间,又是一段长久的冷战期。
晚色愈深,陆倾雪无力地躺在床沿,突然房门打开,她只是冷漠翻了个身。
整理衣物的声音,随后便是行李箱在地板上滚动。
她微微闭上眼,还是坐了起身,走到走廊处,望着一楼身影笔挺的男人,皱眉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跟你有关?”他淡淡反问。
陆倾雪咬唇,手指轻扣扶手,顿了顿,鼓起勇气道:“糖豆的药……你不会停吧?”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砰”地一道关门声,沉重回响在空荡荡的客厅内。
陆倾雪想来过于天真了,她以为萧厉谦走前会安排好一切。
却没想到第二天,疗养院的电话便打来了:“糖豆妈妈吗?昨日的吊水药费没有付清,如果今天您没打款过来的话,糖豆的药可能要停了呢。”
陆倾雪本还在医院里做常规检查,接到这个电话,火急火燎地换下白大褂,拿起包就冲出了医院:“抱歉……拜托别停糖豆的药,钱我肯定会付的!”
“不好意思啊,陆小姐,这是医院的规定呀。”
陆倾雪心中一顿苦涩,刚要挂电话去询问萧厉谦。
突然,护士的口气变了:“哎呀等等,刚才钱款打来了,还预付了7天的!糖豆妈妈,不用担心了。”
“什么?”陆倾雪听得云里雾里的,停驻了脚步,“请问是谁付的?”
“就是经常来看糖豆的那个江小姐。她还真不错,经常带玩具零食来看糖豆。”
陆倾雪心口一窒,险些将手机掉落在地。
江曼凝付了糖豆的医药费,她这是什么意思?
冲她示威,还是另有所图?
她深吸一口气,脸色略白,想了想,还是拨打了个电话给江曼凝。
“江小姐,你在什么地方?我有话想问你。”
“那可不行,我在杭州呢。”江曼凝轻笑了笑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接着,陆倾雪便听见江曼凝软媚的声音传来:“厉谦,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倾雪脸色微凝,眼底一抹苍白闪过:“你……跟萧厉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