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teve Waters / Lonely Planet
▴火车上一个非常不舒服的座位，注意门边缘的冰霜。位于峨眉山和锦江之间的某地
在80年代，北京仍然是一座沉睡的城市，到处都是苏联式的灰色大楼，宽阔的大街上回荡着自行车铃声。狭窄的胡同深处，是自由市场、隐蔽的寺庙和文玩店铺。整座城市笼罩在燃烧蜂窝煤生成的迷雾之中。私家车几乎不存在，外国人只能住进几家指定的酒店里：当时名声不怎么好的侨园饭店是经济型的首选。
快进10年，北京的胡同和自行车迅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未来主义风格的酒店、购物中心和疯狂扩张的环路系统，以满足似乎永无止境的私家车需求。到2008年举办北京奥运会时，这座城市已经拥有了世界级的地铁网络，以及世界级的空气污染和交通拥堵问题。
从1999年到2011年，每一次来到北京，这个城市都让我愈发惊叹。沉闷的时代已经过去，北京变成了世界领先的21世纪大都会。从前，仅仅从衣着上就能分辨出大陆人和“海外侨胞”，但到了千禧年的末尾，这里的手机款式与时尚潮流已经和东京同步。说英语的北京人越来越多，他们比从前更加友好、乐于助人，也更富裕和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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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时针）中国设在深圳的出入境检查站，1988；卖馕小摊，喀什，新疆，1988；作者正在传奇的Peter’s cafe结账，丽江，1989
“香蕉煎饼之路”
因为气候温和，少数民族众多，云南在外国旅行者中有着悠闲度假地的好名声。洱海畔的大理古城是当时外国人最喜欢呆的据点，可以吃到炉烤披萨，还可以探索许多周边的村庄。而在玉龙雪山的注视下，丽江古城如同明信片上一样美丽，这里是曾为母系社会的纳西族人的家乡，也能通向神秘的“香格里拉”——中甸。每个外国游客都会买大理扎染或者东巴文书法作为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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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族的渔民，洱海，大理，云南
我们从“香蕉煎饼之都”阳朔（香蕉煎饼之路，即Banana Pancake Trail，是早年间背包客对南亚、东南亚经典旅行路线的昵称。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大量背包客跟着Lonely Planet指南来到东南亚，在当地催生出许多餐馆、咖啡馆和廉价旅馆，他们通常会提供香蕉煎饼作为早餐。香蕉煎饼之路并不是一条固定的路线，它处于不断的发展和变化之中，后来也延伸到中国南方，以大理和阳朔为中心）乘坐巴士，和车上蠕动的麻袋一起被运到梧州，然后乘夜船抵达广州。我们去往火车站，麻袋们的下场则是广州的野味市场。在火车站，幸运儿们买到了jīn tiān去深圳的车票，但没那么幸运的人也想方设法挤上了车。在这趟八零年代旅程的结尾，我们对méi yǒu 这个词已经运用得纯熟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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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时针：梧州-广州的渡轮，1988；史蒂夫和他的朋友在开往成都的特快列车上；史蒂夫在长江渡轮的四等舱里，渡轮正航行于芜湖和重庆之间的某地，1990.12
这是一趟直达列车，从深圳口岸清关以后，我们跨过大桥，来到闪闪发光的罗湖车站。港铁近乎一尘不染，我们不再被人围观，地面上也不再有花生壳。一些人不禁啧啧赞叹：“哇，这可不像中国。”然而，就在我们花了大价钱，住进九龙大名鼎鼎的重庆大厦里又小又发霉的房间后，这种兴奋感立刻荡然无存了——香港的啤酒比内地贵10倍，唯一吃得起的只有麦当劳。我们几乎就要怀念那些灼热的注目礼了。
*本文编译自STEVE WATERS的“Trailblazers: crossing into China as a Lonely Planet writer in the 1980s”。文字及图片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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