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情人》的开篇。杜拉斯写这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时,已到古稀之年。距离湄公河轮渡和初恋相遇,已经过去了55年。
那一年她15岁半,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
几十年后,初恋情人带着他的老婆来巴黎,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他依然爱她,他爱她至死”。
时光荏苒,世事变幻。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波折,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事业,弥足珍贵的是,少年的感情依然还在。
没有人会在70岁的时候说自己十八岁时已经衰老。如果有,也是那一年的伤痕太重。
杜拉斯(书中的“我”,因为是自传体性质的小说,请允许我以杜拉斯本人名字表述)在17岁时离开西贡,回到法国。
在开往法国的轮渡上,杜拉斯偷偷哭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对自己初恋情人的感情有多么深厚。这份感情从此深埋心底,无法对任何人诉说。
如杜拉斯后面所说的,回到法国的这两年,她没有和任何男人有接触,因为一份别人都不懂的“忠贞”。
所以,才有了容颜的老去。人在悲痛欲绝的时候,确实会感到心如稿枯。
杜拉斯的厉害之处在于,她一直很清醒,她知道一切会过去,衰老会放缓,时间会抚平伤痕。
这是女孩和男人的第一次。地点在堤岸,距离西贡仅两公里。男人的单间处于闹市之中,房间光线很暗,窗上没有嵌玻璃,只有窗帘和百叶窗。
屋外喧嚷,人力车、汽车川流不息,在窗帘上可以看到外面人行道上走过的错综人影。房间里焦糖的气味侵入,还有炒花生的香味,绿草的气息,茉莉的芳香。
城市如同一列火车,房间就像火车的一节车厢。
男人那时已经27岁,是一个富二代。他的父亲是那里最富有的中国人。但是离开父亲的钱财供给,他什么都不是。
他在爱情之中沉沦,却又感觉糟糕透顶,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女孩在踏上回法国的邮船上,在肖邦的圆舞曲响起时,她再次想起了他们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间处于闹市之中的房间,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因为种族差异原因,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爱过他,不承认自己对他有这份感情。
但是,当音乐响起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情感。
只是,这一切已成为过去。
时隔50多年,男人第一次打电话给她,也是最后一次,他告诉她,他仅仅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她,一听到电话,就知道是他。
这是《情人》的结尾。多年以后,杜拉斯接受采访时被问道,在重读自己这本书时,有没有感到遗憾的地方。
杜拉斯说,没有,只有小说结尾是个例外。不过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像其余的一切一样。所以这在一点上,又何必加以掩盖?
当然,《情人》里经典的语句远远不止这些,有一些细节描写,只有当你自己去看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和感受。
《情人》这部小说的情节并不连贯,是各种回忆穿插在一起的。如果您先看过梁家辉主演的同名电影,再读小说,或许会有更深的理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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