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黎明,晨雾裹住未眠的钟摆,墙上的裂痕爬行着昨日余温,疼痛在呼吸间结出冰凌。
秋霜染白窗棂的纹路,结冰的茶盏倒映着褶皱的信纸,所有未完的句点都成了噬心的倒刺。
老站台的钟摆摇晃着离别,褪色的车票在指缝风化,铁轨延伸处有未兑现的约定在生锈。
旧钢琴吞噬最后的光线,黑白键浮起记忆的磷火,那个未命名的和弦在肋骨间永恒走音。
冰箱里过期的蜂蜜凝结成琥珀,封存着盛夏的蝉鸣,此刻的甜竟比所有告别都锋利。
电梯镜面割裂三十五层月光,数字键闪烁成往事的墓志铭,失重的瞬间听见永恒在坍缩。
洗衣机滚筒卷走星辰的碎屑,衬衫第二颗纽扣沉在泡沫深渊,所有漩涡都是逆向的银河。
博物馆的标本鸟张开喙,凝固的鸣叫刺穿防弹玻璃,远古的振翅声正在剥落我脊椎的钙质。
自动贩卖机吞下第十二枚月亮,碳酸气泡在血管炸开银河,易拉罐环套住无名指的遗骸。
末班地铁碾碎铁轨上的虹,车窗倒影裂成万花筒,每个棱面都囚禁着不同维度的告别。
年轮唱片在壁炉里蜷曲,火焰吞食昨日的副歌,灰烬里升起的颤音灼穿所有未完的休止符。
候诊室的挂钟咳出血丝,药单上的拉丁文长出菌丝,白炽灯管里游动着未确诊的极光。
图书馆尘螨啃食第2046页的折角,铅字在霉斑里*密码,每个句号都是坍缩的虫洞。
墨水瓶打翻在冬至线,洇染的潮汐漫过世界尽头,所有灯塔都在墨水深处溺亡。
体温计的水银柱崩解成星链,被褥褶皱隆起陨石山脉,汗液盐分结晶成遗失星座的图谱。
自动铅笔芯断在第99页,石墨粉末渗入掌纹裂谷,橡皮擦屑飘落成雪暴覆盖所有可能。
天文馆穹顶裂纹渗出暗物质,人造流星击中泪腺阀门,星座连线在视网膜灼烧出空洞。
超市推车撞碎冷鲜柜的极光,过期酸奶培养出微型宇宙,条形码裂变成吞噬光的囚笼。
霓虹灯管孵出机械蛾群,它们用二进制敲打玻璃幕墙,每串代码都是被肢解的月光挽歌。
石英表齿轮咬碎黄昏的软骨,发条拧紧成螺旋基因链,每一格刻度都在复制熵增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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