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荒诞是因你未曾彻悟人生。作家残雪这句话值得好好琢磨,继2019、2020、2022年之后,她再次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而登上热搜,更值得中国作家欣喜并思索,为什么是残雪?在10月5日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是否会再次响起中国作家的名字?
一直以来,残雪的作品在国内都存有争议,读得懂的人奉为圣品,读不懂的人嗤之以鼻,而她自己却自信地说“我可以超越卡夫卡”。的确,在他的笔下就出现了许多看似荒诞不经,实则灵魂有趣的人物。
这种写着风格或许和她的成长经历有直接关系,一个比较敏感,从小听着外祖母的鬼故事长大的姑娘,又有着父母被打成右派的恐惧,以及在街道工厂当过八年铣工,还做过裁缝和赤脚医生……见识到各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培养出了作家笔尖上的犀利,心尖上的锋芒。
如果说“著作等身”,对许多作家来说,只是为表示尊崇的夸张词汇,而对于残雪来说,在这个年龄早已出版了“十多部长篇、二十多部中篇、十多部散文集、评论集、译作……”的作家,毕竟不多。能有个哲学家哥哥,并一直支持鼓励她的更是少之又少。
残雪的哥哥邓晓芒,出版完成了自己的哲学体系——《走向语言学之后——当代形而上学的重建》,三卷共120万字,内容涉及中西哲学史和现代哲学的大量文献。别的先不说,就其文字体量与常年坚守,让写作者顶礼膜拜。因为,惟有写者,方知其难!
在邓晓芒的《我的妹妹残雪》中,有这么一段记述:20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我们家遭遇了57年反右以来的第二次大难,父亲挨批斗、遭到监禁和毒打,母亲被下放零陵“五七干校”折磨得九死一生,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已有四人下放农村,只有小妹妹残雪一直赖到有了“身边无人”政策(即父母年老身边无人照顾者可留一个子女不下农村),才获准留城。1969年,她16岁,我21岁;她在城里蜗居于一间六七平米的杂物间,我在农村“广阔天地”里摸爬滚打,但不约而同地,我们几乎同时开始埋头于读书。
后来,在那些艰苦的岁月,残雪带着孩子,依然坚持每天晚上听美国之声的“英语900句”,不仅从结办工厂,转去中学做英语代课老师,还就此形成了自己别具一格的文学理念。
但她的文学风格绝不是照搬西方现代派或先锋文学,她是用自己在中国大地上体会到的生活去吃透西方现代文学的神髓,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学理念和文学道路,把读者带进了人类精神更加深邃的一个层次。她的艺术精神在最高层次上已经达到了哲学境界。做她的读者也是有门槛的,没有一定的哲学修养和哲学感悟力是读不懂的。
“全世界能读懂残雪的,只有一个半人。”这一个半人里,一个是残雪,半个是残雪的哥哥,哲学家邓晓芒。残雪的作家好友如是说。
许多人认为残雪是远被低估的世界级中国作家,《南方周末》称她在国外的知名度远超莫言。国际布克奖评委会主席更是认为,她比莫言、余华、苏童在想象力和思想深度上更胜一筹。残雪则称自己的叙事风格为“灵魂文学”。
令人欣喜的是,将于北京时间2023年10月5日揭晓的诺贝尔文学奖中,中国作家残雪跃居“赔率榜”第一名。我们期待着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上,再现中国作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