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译注后记
——《道德经》不是适合所有人的
《道德经》八十一章到这里算是解译完了(全部解读见文后链接),在解译部分的结尾,我想再次强调:《道德经》是讲给最高领导者的。这是阅读和理解《道德经》的一个前提。正因为《道德经》是讲给最高领导者的,作为一般的管理者、普通人,也是可以参考学习,但不能盲目照搬硬套。否则可能遭来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祸患。比如前面介绍过游侠郭解。郭解可以说是做到了老子所说的方方面面,也正因此,即便他只是一介布衣,但其影响力、号召力可堪比王侯。从郭解身上,可以看到《道德经》所讲道理的威力,但《道德经》的很多道理对于非领导者来说,其副作用也是明显的,所以最终郭解由于影响力太大,为上层统治者所忌惮,落得全家被*。所以《易经》坤卦讲解第六爻时说:
“坤卦爻辞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象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文言曰:阴疑于阳,必战。为其嫌于无阳也,故称龙焉。犹未离其类也,故称血焉。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译文】
“坤卦爻辞 上六:与龙在旷野厮*,旷野到处是青色与黄色的血迹。”
“象辞说:与龙战于野,是地道走到了穷途末路的缘故。”
“文言说:阴气受到阳气的猜疑,必然要发动战争。因为六爻全是阴爻使阳气怀疑没有自己的地位,所以爻辞要说到“龙”。由于上爻仍是阴的类别,所以称之为血。夫玄黄者,天地相杂的颜色,天是青色的,地是黄色的。”
《易经》坤卦是讲“坤道”,从组织关系方面来说,就是描述作为下属行事的变化规律。第六爻就是坤阴属性发展到极致的情况。当下属行事跟领导者相同,其地位、影响力达到了跟领导者相提并论的地步时,就会发生“龙战于野”。这是非领导者在研习《道德经》时需要重点关注的。下面就看一下关于郭解完整的故事:
《史记·七十列传·游侠列传》
郭解,轵人也,字翁伯,善相人者许负外孙也。
解为人短小精悍,不饮酒。少时阴贼,慨不快意,身所*甚众。以躯借交报仇,藏命作奸剽攻,休铸钱掘冢,固不可胜数。适有天幸,窘急常得脱,若遇赦。及解年长,更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为侠益甚。既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其阴贼着于心,卒发于睚眦如故云。而少年慕其行,亦辄为报仇,不使知也。解姊子负解之势,与人饮,使之嚼,非其任,强必灌之。人怒,拔刀刺*解姊子,亡去。解姊怒曰:“以翁伯之义,人*吾子,贼不得。”弃其尸于道,弗葬,欲以辱解。解使人微知贼处。贼窘自归,具以实告解。解曰:“公*之固当,吾儿不直。”遂去其贼,罪其姊子,乃收而葬之。诸公闻之,皆多解之义,益附焉。
解出入,人皆避之,有一人独箕倨视之。解遣人问其名姓。客欲*之,解曰:“居邑屋至不见敬,是吾德不修也,彼何罪!”乃阴属尉史曰:“是人,吾所急也,至践更时脱之。”每至践更,数过,吏弗求。怪之,问其故,乃解使脱之。箕踞者乃肉袒谢罪。少年闻之,愈益慕解之行。
雒阳人有相仇者,邑中贤豪居间者以十数,终不听。客乃见郭解。解夜见仇家,仇家曲听解。解乃谓仇家曰:“吾闻雒阳诸公在此间,多不听者。今子幸而听解,解柰何乃从他县夺人邑中贤大夫权乎!”乃夜去,不使人知,曰:“且无用,待我去,令雒阳豪居其间,乃听之。”
解执恭敬,不敢乘车入其县廷。之旁郡国,为人请求事,事可出,出之;不可者,各厌其意,然后乃敢尝酒食。诸公以故严重之,争为用。邑中少年及旁近县贤豪,夜半过门常十馀车,请得解客舍养之。
及徙豪富茂陵也,解家贫,不中訾,吏恐,不敢不徙。卫将军为言:“郭解家贫不中徙。”上曰:“布衣权至使将军为言,此其家不贫。”解家遂徙。诸公送者出千馀万。轵人杨季主子为县掾,举徙解。解兄子断杨掾头。由此杨氏与郭氏为仇。
解入关,关中贤豪知与不知,闻其声,争交驩解。解为人短小,不饮酒,出未尝有骑。已又*杨季主。杨季主家上书,人又*之阙下。上闻,乃下吏捕解。解亡,置其母家室夏阳,身至临晋。临晋籍少公素不知解,解冒,因求出关。籍少公已出解,解转入太原,所过辄告主人家。吏逐之,迹至籍少公。少公自*,口绝。久之,乃得解。穷治所犯,为解所*,皆在赦前。轵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誉郭解,生曰:“郭解专以奸犯公法,何谓贤!”解客闻,*此生,断其舌。吏以此责解,解实不知*者。*者亦竟绝,莫知为谁。吏奏解无罪。御史大夫公孙弘议曰:“解布衣为任侠行权,以睚眦*人,解虽弗知,此罪甚于解*之。当大逆无道。”遂族郭解翁伯。
【译文】
郭解是轵县人,字翁伯。他是善于给人相面的许负的外孙子。
郭解为人个子矮小,精明强悍,不喝酒。他小时候残忍狠毒,心中愤慨不快时,亲手*的人很多。他不惜牺牲生命去替朋友报仇,藏匿亡命徒去犯法抢劫,停下来就私铸钱币,盗挖坟墓,他的不法活动数也数不清。但却能遇到上天保佑,在窘迫危急时常常脱身,或者遇到大赦。等到郭解年龄大了,就改变行为,检点自己,用恩惠报答怨恨自己的人,施予别人时多,期望的回报却很少。但他自己喜欢行侠的思想越来越强烈。已经救了别人的生命,却不自夸功劳,但其内心仍然残忍狠毒,为小事突然怨怒行凶的事依然如故。当时的少年仰慕他的行为,也常常为他报仇,却不让他知道。
郭解姐姐的儿子依仗郭解的势力,在和别人喝酒时让人家干杯,如果人家的酒量小,不能再喝了,他会强行给人灌酒。又一次被灌酒的人发怒,拔刀剌死了郭解姐姐的儿子,然后就逃跑了。郭解姐姐发怒说道:“以弟弟翁伯的义气,人家*了我的儿子,凶手却捉不到。”于是她把儿子的尸体丢弃在道上,不埋葬,想以此羞辱郭解。郭解派人暗中探知凶手的去处。凶手窘迫,自动回来把真实情况告诉了郭解。郭解说:“你*了他本来没错,是我家的孩子无理。”于是放走了那个凶手,把罪责归于姐姐的儿子,并收尸埋葬了他。人们听到这消息,都称赞郭解的道义行为,更加依附于他。
郭解每次外出或归来,人们都躲避他,只有一个人傲慢地坐在地上看着他。郭解派人去问他的姓名。门客中有人要*那个人,郭解说:“居住在乡里之中,竟至于不被人尊敬,这是我自己道德修养得还不够,他有什么罪过。”于是他就暗中嘱托尉史说:“这个人是我最关心的,轮到他服役时,请加以免除。”后来每每到了服役的时候,有好多次县中官吏都没找这位对郭解不礼貌的人。这人感到奇怪,问其中的原因,才知道原来是郭解使人免除了他的差役。这个人于是就袒露身体,去找郭解谢罪。少年们听到这消息,越发仰慕郭解的行为。
洛阳人有相互结仇的,城中有数以十计的贤人豪杰从中调解,两方面始终不听劝解。门客们就来拜见郭解,说明情况。郭解晚上去会见结仇的人家,仇家出于对郭解的尊重,委屈心意地听从了劝告准备和好。郭解就对仇家说:“我听说洛阳诸公为你们调解,你们多半不肯接受。如今你们幸而听从了我的劝告,郭解怎能从别的县跑来侵夺人家城中贤豪大夫们的调解权呢?”于是郭解当夜离去,不让人知道,并对结仇的双方说:“暂时不要听我的调解,待我离开后,让洛阳豪杰从中调解,你们就听他们的。”
郭解保持着恭敬待人的态度,不敢乘车走进县衙门。他到旁的郡国去替人办事,事能办成的,一定把它办成;办不成的,也要使有关方面都满意,然后才敢去吃人家酒饭。因此大家都特别尊重他,争着为他效力。城中少年及附近县城的贤人豪杰,半夜上门拜访郭解的常常有十多辆车子,请求把郭解家的门客接回自家供养。
待到汉武帝元朔二年,朝廷要将各郡国的豪富人家迁往茂陵居住,郭解家贫,不符合资财三百万的迁转标准,但迁移名单中有郭解的名字,因而官吏害怕,不敢不让郭解迁移。当时卫青将军替郭解向皇上说:“郭解家贫,不符合迁移的标准。”但是皇上说:“一个百姓的权势竟能使将军替他说话,这就可见他家不穷。”郭解于是被迁徙到茂陵。人们为郭解送行共出钱一千余万。轵县人杨季主的儿子当县椽,是他提名迁徙郭解的。郭解哥哥的儿子砍掉杨县椽的头。从此杨家于郭家结了仇。
郭解迁移到关中,关中的贤人豪杰无论从前是否知道郭解,如今听到他的名声,都争着与郭解结为好朋友。郭解个子矮,不喝酒,出门不骑马。后来又*死杨季主。杨季主的家人上书告状,有人又把告状的在宫门下给*了。皇上听到这消息,就向官吏下令捕捉郭解。郭解逃跑,把他母亲安置在夏阳,自己逃到临晋。临晋籍少公平素不认识郭解,郭解冒昧会见他,顺便要求他帮助出关。
籍少公把郭解送出关后,郭解转而进入到太原,他所到之处,常常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留他食宿的人家。官吏追逐郭解,追踪到籍少公家里。籍少公无奈自*,口供断绝了。过了很久,官府才捕到郭解,并彻底深究他的犯法罪行,发现一些人被郭解所*的事,都发生在赦令公布之前。
一次,轵县有个儒生陪同前来查办郭解案件的使者闲坐,郭解门客称赞郭解,儒生说:“郭解专爱做奸邪犯法的事,怎能说他是贤人呢?”郭解门客听到这话,就*了这个儒生,割下他的舌头。官吏以此责问郭解,令他交出凶手,而郭解确实不知道*人的是谁。*人的人始终没查出来,不知道是谁。官吏向皇上报告,说郭解无罪。御史大夫公孙弘议论道:“郭解以平民身份担任侠客,自己行使权力,因为小事而*人,郭解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罪过比他自己*人还严重。应当判处郭解大逆无道的罪。”于是就诛*了郭解。
郭解长大后,在谦下、不居功、不自夸、让利等等方面做的都很好,以至于声名远扬,但作为被管理者,当他的影响力已经大到可以影响下到贫民上至公卿时,他的谦下、不居功、不自夸、让利等,以及所带来的影响力,就成了他走向死路的垫脚石。所以,《道德经》所讲的很多道理,不能僵化照搬,要看条件适不适用。
下面再看一个与郭解相对,同样是下属却做的很好的例子。班固编撰的《汉书》里记载了一个“龚遂治渤海郡”的故事:
龚遂字少卿,山阳南平阳人也。以明经为官,至昌邑郎中令,事王贺。
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岁饥,盗贼并起,二千石不能禽制。上选能治者,丞相、御史举遂可用,上以为渤海太守。时,遂年七十余,召见,形貌短小,宣帝望见,不副所闻,心内轻焉,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君欲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濒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今欲使臣胜之邪,将安之也?”上闻遂对,甚说,答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也;唯缓之,然后可治。臣愿丞相、御史且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从事。”上许焉,加赐黄金,赠遣。
乘传至渤海界,郡闻新太守至,发兵以迎,遂皆遣还。移书敕属县:悉罢逐捕盗贼吏;诸持锄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毋得问,持兵者乃为(盗)贼。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渤海又多劫略相随,闻遂教令,即时解散,弃其兵弩而持钩锄。盗贼于是悉平,民安土乐业。遂乃开仓廪假贫民,选用良吏,尉安牧养焉。
遂见齐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俭约,劝民务农桑。令口种一树榆,百本薤、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鸡;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佩犊!”春夏不得不趋田亩,秋冬课收敛,益蓄果实菱芡。劳来循行,郡中皆有蓄积,吏民皆富实。狱讼止息。
数年,上遣使者征遂,议曹王生愿从。功曹以为王生素嗜酒,亡节度,不可使。遂不忍逆,从至京师。王生日饮酒,不视太守。会遂引入宫,王生醉,从后呼,曰:“明府且止,愿有所白。”遂还问其故,王生曰:“天子即问君何以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陈对,宜曰‘皆圣主之德,非小臣之力也。’”遂受其言。既至前,上果问以治状。遂对如王生言。天子说其有让,笑曰:“君安得长者之言而称之?”遂因前曰:“臣非如此,乃臣议曹教戒臣也。”上以遂年老不任公卿,拜为水衡都尉,议曹王生为水衡丞,以褒显遂云。水衡典上林禁苑,共张公馆,为宗庙取牲,官职亲近,上甚重之,以官寿卒。
【译文】
龚遂字少卿,是山阳郡南平阳县人。因为通晓儒学做了官,官至昌邑王的郎中令,为昌邑王刘贺效力。
汉宣登基后一段时间,渤海一带灾害连年,造成饥荒,盗贼纷纷聚起,当地郡守无法捉拿制服。皇上想选拔善于治理的人,丞相御史推荐龚遂可以胜任,皇上任命他做渤海郡太守。当时龚遂已经70多岁了,被召见时,由于他个子矮小,宣帝远远望见,觉得跟传闻中的龚遂不相合,心里有点轻视他,对他说:“渤海郡政事荒废,秩序紊乱,我很担忧。
先生准备怎样平息那里的盗贼,使我称心满意呢?”龚遂回答说:“渤海郡地处海滨,距京城很远,没有受到陛下圣明的教化,那里的百姓被饥寒所困,而官吏们不体贴,所以使您的本来纯洁善良的臣民偷来您的兵器,在您的土地上玩玩罢了。您现在是想要我用武力战胜他们呢,还是安抚他们呢?”宣帝听了龚遂的应对,很高兴,就回答说:“既然选用贤良的人,本来就是想要安抚百姓。”龚遂说:“我听说治理秩序混乱的百姓就如同解紊乱的绳子,不能急躁;只能慢慢地来,然后才能治理。我希望丞相御史暂时不要用法令条文来约束我,让我能够根据实际情况,不呈报上级而按照最有效的办法处理事情。”宣帝答应了他的要求,格外赏赐他黄金物品派遣他上任。
龚遂乘坐驿车来到渤海郡边界,郡中官员听说新太守来了,派出军队迎接。龚遂把他们都打发回去了。然后下达文件命令所属各县:全部撤销捕捉盗贼的官吏;那些拿着锄头、镰刀等种田器具的都是良民,官吏们不得查问,拿着兵器的才是盗贼。龚遂独自乘车来到郡府,郡中一片和顺的气氛,盗贼们也都停止了。渤海郡又有许多合伙抢劫的,听到龚遂的训诫和命令,当即散伙了,丢掉他们手中的兵器弓箭,而拿起了锄头镰刀。盗贼于是都平息了,百姓安居乐业。龚遂于是就打开地方的粮仓,赈济贫苦百姓,选用贤良的地方官吏,安抚养育百姓。
龚遂看见渤海一带风俗很奢侈,喜欢从事那些不切于民用的行业,而不爱从事农业生产,就亲自带头实行勤俭节约的作风,鼓励百姓从事耕作和种桑养蚕。他下令:郡中每口人要种一株榆树、100棵薤(xiè)菜、50丛葱、一畦韭菜;每家养两头母猪、5只鸡。百姓有佩带刀剑的,让他们卖掉剑去买牛,卖掉刀去买牛犊,他说:“为什么把牛和犊佩带在身上!”春夏季节不允许不到田里劳动生产,秋冬时督促人们收获庄稼,又种植和储藏瓜果、菱角、鸡头米等多种经济作物。劝勉人们照规定办事,遵守法令,郡中人们都有了积蓄,官吏和百姓都很富足殷实,犯罪和打官司的都没有了。
过了几年,宣帝派遣使者征召龚遂回朝,龚遂的议曹有个姓王的年轻人,请求跟随龚遂同去。功曹认为姓王的好酒贪杯恐怕误事,不同意让他去。龚遂不忍心违背王生的意思,于是带着他一同回到了京师。王某每天饮酒,不见太守。恰巧遇到龚遂被引入宫,王生又喝醉了,从后面高声喊道:“明府且慢,我有话对你说。”龚遂回头问缘故,王生说:”天子如果问起您是怎么治理渤海的,您千万不可有过多的陈述,只说:“都是圣主的恩德,不是我的功劳。”龚遂接受了他的建议。
等到了宣帝面前,宣帝果然问起龚遂是怎样治理渤海的。龚遂用王生的话回答了。天子喜欢他的谦让笑着说:“您怎么用称颂长者的话来称颂我?”龚遂于是上前说:“我本来不知道这么说的,是我的议曹教给我的。”宣帝因为龚遂年老不能任公卿,于是拜为水衡都尉,议曹王生被任命为水衡丞,以褒奖龚遂。水衡主管上林禁苑,为离宫别馆供应设置各种器物,为宗庙捕取祭祀用的牲口,官职与汉宣帝亲密接近,汉宣帝特别器重他。龚遂最终老死在官位上。
像龚遂这样刚直不拐弯的人,如果没有下属王先生给他支招,上来就表功,怕是效果要大打折扣。讲龚遂的故事,并非要人们工于心计,而是想说做下属的道理本来就应该如此。下属将自己的功绩归于上级,是下属自然应该的道理,至少上级选用你去承担这个任务,就是他识人用人的功劳,如果他用了一个不称职的人去承担,也就没有功绩了。当然,上级不把功绩归于自己,把功绩归于下属,那又是上级应该的道理。所以,无论上级还是下级,按照应该的道理自然而然地这么做就好了。
再比如,一个创业的私人小企业,本身就是为自己而创业,并没有想着与员工同体分享,其创业初衷与员工就是“二”的,那员工自然也不会是跟创业者一条心的。这时候,由于其创业初衷就与员工不一,再全盘僵化照搬《道德经》讲给国家最高统治者治国的具体方法,想必会有很多的不适用。
如果创业者胸怀宽广,能与员工同一,能与客户同一,能与家国天下同一,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道德经》就会更加适用一些。但这时候,如果企业小,资源有限,企业自己的生死不定,组织也无法拉开层级,没法设立“有司”,就必然会出现“夫代司*者*,是代大匠斫也。夫代大匠斫者,则希不伤其手矣”等等的情况,所以也不能完全照搬《道德经》讲给国家最高统治者治国的具体方法。
即便是一个创业的小公司,开始就是为自己而创业,但当公司足够大,或者公司的产品或技术处于领先地位或垄断地位时,这个公司就变化了,就不再是可以仅仅为了创始人个人利益的公司了,它就已经成了“国”这样的体量了,就必须去遵循治国的“道”。这时候《道德经》所讲的道理就又适用了,如果不遵循治国之道,势必会难以前进,甚至会走向灭亡。
“道可道,非常道”,“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老子在《道德经》里给了一个方法论,那就是做什么事情,就要去观察这类事情在更大范围、更长时间里天地间相似事情的规律,然后再去运用。对于最高管理者如何管理来说,那就可以借鉴天地对待万物的规律。这个方法,用在下属如何对待领导,那就要去在天地间去找对应的规律,然后再去运用。在具体运用上,《道德经》只讲了最高管理者如何管理,并没有在其他方面做展开,所以在运用《道德经》时,要注意其适用范围。如果在不同的条件下想运用《道德经》给人们的基本原理,那就要像老子一样,去天地间,跨越时间和空间去总结相对应的条件关系,总结其规律,然后再去运用。
刘海解读《道德经》合集链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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