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德国柏林的Friedhof Eythstraße公墓为妊娠失败受害者开辟专区,这样的专用空间正在世界各地涌现。图中的公墓呈现为四叶草形,由不同颜色的花岗岩组成,其中一块岩面刻有随风而散的蒲公英,象征着放手。
“我们希望将其放置于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可以前来。”带头开展这项活动的Sands志愿者特雷莎·斯蒂尔(Teresa Steele)说道。2010年,她在*29周时因子痫前期而失去了女儿莫妮卡。
据驻荷兰文化研究者及丧葬专家劳里·法罗(Laurie Faro)说,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荷兰已建立起约160个专为死胎婴童打造的纪念碑。
位于荷兰Den Dungen镇教堂内的一座死亡胎儿纪念碑
图源:Laurie Faro,"Mortality"
法罗表示:直到20世纪80年代,部分国家的父母甚至不能在分娩后与死去的胎儿说声再见,更不要说举办葬礼和其他纪念仪式。医院工作人员会迅速将死胎送至太平间,随后集体下葬或火化。
2020年春天,新冠肆虐,我举家搬至柏林,第一次注意到星童墓园。乍见小小坟墓时,我立刻回想起2013年自己遭遇妊娠失败时的痛苦经历,那是一场痛彻心扉的灭顶之灾,社会却无法给予任何支援。如今我站在这座星童墓园之中,却感到8年前的悲剧得到宽慰。在此之前,我所经历的丧痛从未得到这种形式的公开承认。
德国柏林的Old St. Matthew墓园,婴儿的坟前装饰着玩具等纪念品
近年来,有些被剥夺了悲痛权利的父母踏上复杂的探寻之路,希望找到孩子最后的安息之地。
2018年,澳大利亚一篇新闻报道称,托尼·卡纳万(Tony Canavan)从家乡爱尔兰远渡澳大利亚墨尔本,为他胎死宫中的女儿桑德拉举办50周岁生日纪念仪式。桑德拉与其他约350名婴儿同埋于一座大型公墓,墨尔本另有一个公墓中埋葬着约11000名婴童。近30名同样遭遇的父母与卡纳万一同参加悼念活动。
德国柏林St. Matthew墓园,装饰着玩具及其他纪念品的儿童坟墓(星童墓地)与古老的家庭坟墓并排而立。
在德国,芭芭拉(Barbara)和马里奥·马丁(Mario Martin)于2012年与德国议会交涉,试图合法埋葬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人死于宫中,另一人在出生一小时后死去)。两个孩子中,只有一名体重超过了500克,这也是当时该国登记为公民及正式家庭成员的门槛限制。
马丁夫妇曾向当时的德国政府请愿并获得胜利,甚至得到了时任总理的默克尔支持。第二年,国家修订法律,允许所有胎死宫内的婴儿进行登记并根据父母要求进行埋葬,不论其体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