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制作四月份手帐

首页 > 生活 > 作者:YD1662025-04-29 17:35:38

1982年的十月份,在经过一年努力攒钱,终于把那台我梦寐以求的海鸥205相机买到手了。这是一台135相机,当时花了我165块钱。

相机到手,心里跃跃欲试,也想着显白显白,就想找个地方试一试机械。

感觉老在家门口玩没有什么意思,就约上一个也好称喜欢摄影的朋友商量着找一个地方玩一趟,顺便试一试我的新相机。

商量半天,决定去山西的五台山。想那五台山号称华北屋脊,海拔也在3100多米,是华北最高峰呢。

从北京出发,到达五台山大约有700华里,也就是350公里远,我们决定来一个徒步游览五台山,要说当时是怎么想的,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好奇,喜欢拍照,加上年轻。

在那个年代要进行这样一次旅行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一要想办法开个单位介绍信,那个年代没有身份证,要出门 必须有介绍信,否则你也是寸步难行。那个时候是全民皆兵的年代,城市里有工人民兵,带红箍的大妈,农村里也有民兵的。

我直接找厂里的团委*,让她从当时的北京广播工业总公司团委开了一封介绍信。介绍信内容是:兹有我单位某某某,某某某两位同志前往河北、山西做有关什么什么市场调查,望沿途各县市有关单位配合为盼。

此致敬礼!

北京广播工业总公司团委

二一个要有钱,可那个时候缺的就是钱,我们都年轻,一个月就挣三二十块钱。我们俩连凑带借算是凑了五六十块钱。

三呢,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有全国通用粮票。还是我托了好几个人才算是换出来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

我们各自单位的工友也给了我们一定的支援,那个给买两三个黑白胶卷,这个给三两块钱,还有的就是给我们几斤全国通用粮票。一哥们儿借给朋友一把藏刀,我一哥们儿把家里剁排骨的小斧子给我拿来了,说路上让我防身。我一看还挺顺手,得咧,就是它了,就插腰上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徒步远行,也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什么装备。

出发前,在单位食堂购买了二十斤馒头,几斤咸菜疙瘩。朋友穿个当时穿一种叫棉猴的大衣,我穿普通羽绒服。朋友有一台海鸥120相机,我则带上我新买的相机海鸥205。

我们先是在家附近坐公交车到天桥,那里有长途汽车站,从天桥坐长途汽车到北京郊区既现在的房山区,一个叫张房的地方下车,算是正式开始了我们的徒步五台山的旅行。

那张房就在拒马河畔,从这里逆河而行,就到了一渡了。

您还真猜对了,就是现在的十渡风景区。

那个时候还没有开发,这十渡也才刚刚在北京有那么一点名气,每年有那么百十多人坐火车来十渡游玩。

我们就从一渡,二渡的沿着河往十渡方向走,傍晚时候到了十渡。

这十渡有个火车站。从北京开往山西太原的火车就路过这里。就是所谓的京原铁路。

也就是说你只要沿着这铁路走,就可以一直走到太原,当然了,也就可以走到五台山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十渡火车站里对付了一宿。

还别说,这介绍信当天就发挥了作用。

半夜,警察带着民兵巡逻,估计看见我们这两小子夜不归宿又不像是当地人,就上前来盘查。

他们简单的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又看了看介绍信以后,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这前半夜又是兴奋又是检查的没有睡好,后半夜就睡的沉。

直到可能是从北京开出的第一列火车进站的汽笛声算是把我们从梦里叫醒了。

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穿上大衣,在候车室水房简单洗漱一下,就上路了。

车站紧挨着隧道,我们都是第一次徒步进入这种火车走的隧道。

隧道里有一股强烈的怪味道,那是铁路枕木的防腐油漆和厕所还有火车烧的煤烟的混合味。

这种浓烈呛人味道把我们从隧道另外一头轰了出来,我们两个就沿着铁路往西撩下去了。

这一段铁路,一边是拒马河,一边应该是百花山的南缘。风景还是不错的哟。

想那百花山是北京地区海拔第二高山,有2100多米,而且百花山是北京地区动植物最丰富的地区。

不时有火车开过来,开过去的,火车就像是一条条千足虫从这个隧道钻进去,又从那个隧道钻出来。

拒马河像是缠在百花山脚的玉带,沿着山势,七拐八绕的在悬崖边流淌。

我们有时候沿着铁路往前走,有时候沿着河边往前走。

反正这一段铁路是一会儿铁路沿着河,一会儿是河缠着铁路。弯弯曲曲的就进入了河北地界了。

这一路风景还是不错,但是我们很少拍照,因为我们不能购买太多胶卷,我们要把资源都用到我们的目的地——五台山去。

出了北京,就应该是河北的野三坡,再从野三坡到五台山脚下的繁沙河,大约要五百里地。

我记得我们大约走了有十来天,也就是差不多每天走个5、60里地的样子。

这个路程,对于我们两个大小伙子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就是每天找住宿地方有点费劲。

我们的目标是村生产大队部,就是差不多现在村委会的意思。要不就是村里的小学校。最多就是公社。

每到一个地方,先向人家出示介绍信,然后编织各种理由,为了就是不花钱或者少花钱能够获得当天有住宿地方,能够吃上饭。

总的来讲,还算是顺利,有的走时候给人家八毛一块的不等,有的给人家钱人家也不要。有时候我们也给人家拍照几张照片,记好地址,答应回头回北京冲洗完了,邮寄给人家,算是给人家为了我们提供住宿吃饭的报酬吧!

一路吃的饭都很简单,无非就是小米饭,、窝窝头、小米粥,菜就是咸菜。搭上我们从家里出发带的馒头吃,感觉还是不算是艰苦。

这里提一个事情,在生产队、小学校或者任何接待我们吃饭住宿的地方,走的时候,好像给钱不给钱或给多少钱不是很重要,但是你必须要给粮票,每个人按一天一斤计算。可见那个时候粮食还是挺紧张的。因为那个年代粮食是随着人走的,每个人都是有定量的。

过灵丘,涞水县城的时候每个人花上两三块钱住招待所,算是调整休息了。同时也借机会改善伙食,吃上一顿像是炒面,米饭再弄个辣椒炒肉的正经饭。

我们这十来天,实际上就是穿越太行山呐。

那山西省是一个南北狭长地形,西边吕梁东边太行,把山西夹在中间。

从涞水这边出了太行山就是一个开阔地带,就是浮沱河谷地,是冲积平原。南边就是五台山,北边属于北岳恒山的余脉。

从太行山出来,好像是一个叫大营的地方,大营是一个镇,遏守着交通要道,从晋北穿越恒山过来必须经过此地,而从涞水出太行山也必须经过这里。而京原铁路,同样穿镇而过。

从大营再往前走几十里地,就到了繁沙河镇了。

实际上,从五台山的台怀镇往北出山分成两条道,一条走西北出山到繁寺,那是县城,一条往北偏东就是繁沙河,出山的是口有一个村子叫东山底,穿过东山底村,就进入山口,这是两山夹一沟,一条小河从山里流出,沿河逆流而行,河边就是一条简易公路,如果顺着公路一直往山里走,就可以走到东台山脚下,公路左拐盘山直接通东台山顶。

在东台山脚,如果沿着河右拐,是一条大沟,顺着沟往里七八里地,有一个小山村,从这个村子往山上开始爬山,就可以直达五台山海拔最高的北台顶。

翻越过北台顶,下面就是五台山中心的台怀镇。

我们的行动路线就是直取北台顶。

我们那天是早上从东山底村出发,大约中午前后到了东台山脚下公路和小河分叉地方,我们右拐进沟,刚一进沟天就下起了小雨。越往前走海拔逐渐抬升,这小雨就变成了小雪,到达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就已经是鹅毛大雪了。而且还刮起风来。

这五台山号称华北屋脊,自然不是瞎叫的,它不仅仅是华北最高的大山,而且每年九月份就见雪,来年四月份才完全解冻。

我们当时的正确选择是赶快跑进村子里借住下来,等待大雪过后两三天再开始翻越北台。因为两三天以后雪会化许多,也会变硬。毕竟那个时候刚刚进入11月份。

可是我们太缺少经验又太年轻了。这里距离山顶的相对高度也没有多少,想着凭借我们年轻力壮,无论如何也会再天黑前翻越过山顶。

我们就盲目的往山上爬去。

越往高爬,这风越大,而且风是从山下面往山上面刮,把山坡上面的雪都刮山上来了。

一时之间,狂风大作,风卷着大雪就像是轰着一群群羊群,一波又一波往山上赶。

雪越来越厚,从最开始的没脚面到过了小腿,又过了膝盖。眼看着天就黑下来了。虽然我们距离山顶已经没有多远了。可是我们的体力也已经开始透支了。因为这个时候每往前迈一步都需要把腿从没膝盖的雪里拔出来,才能勉强往前迈一步。

天黑了。我们也全瘫软在北台主峰下。

大风还在不停的挂着,雪片子一个劲的往我们脸上招呼。

我们决定就地安营扎寨。

因为确实是一步也挪不动了。也开始感觉有点害怕了。

为了躲避大风和寒冷,连滚带爬的滚进一个沟里,想学着用雪拍两道雪墙抵御大风,也防止大雪给我们埋啰,弄了半天也不成功。因为刚刚下的雪特别松散,怎么也拍不到一起。

看到附近有几棵松树,就折了几支松树枝,想生火取暖,可风太大了,用打火机点了好半天也着不了。

最后弄得精疲力,打火机也掉雪里找不到了。

算球了,先吃点东西吧,这又冷又饿的。馒头拿出来,快成冰疙瘩了,胡乱吃了几口。想着出发时候还带了一瓶子二锅头一直没舍得喝,就从包里翻出来。他一口我一口的给喝干了。

我们这是犯了大忌了。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喝酒的,尤其是不能喝多了。因为喝酒喝多啰,只要一睡着,就有可能再也挣不开眼睛了。就真的永远睡着了。

我们太缺少经验了,按今天来说,这绝对是作死的节奏。

我们哥俩个还就真的背靠背的睡着了。

当我再次挣眼的时候,天好像已经蒙蒙亮了,我是让尿给憋醒的,这也算是命大,好歹刚刚进入冬天还没有到大冷的时候。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四处安静的可怕,不时有一团团雪从松树枝头上滑落下来,松树本来满满的雪挂,雪落下来了,落出黑乎乎的一团,轻轻摇动着,似乎像是和我们打着招呼。

我要撒尿。

我试图站立起来,可怎么也站不起来。双腿冻的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想,我必须爬起来呀!否则,会不会今天交待在这儿吧?

我努力的用双肘在雪地里勉强爬到最近一棵松树下,依靠松树的依托算是站了起来。后背靠着树,叽咕半天,算是把这泡尿撒出来了。

雪地里留下深深的印记,一排由大小不一黄色深洞组成的图案。

我依靠着大树,慢慢活动着已经僵硬身体,看了看我的朋友,只见他双手相互交叉在袖口里,身体紧紧裹着那个叫棉猴的大衣里,搭愣着头,沟篓着上半拉身体,脑袋都快扎裤裆里了。

我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大声的喊醒了我的朋友。

他慢慢的把脑袋从全屈双腿中间拔出来,抬起头四处观望着,好像是再回想着什么事儿。

我大声的对他说,看什么,你还活着呢!

他说,咱们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儿睡觉吗?

他说他这是人生第一次在荒郊野外里过夜,而且第一次就这么奇妙,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看来,这二锅头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解除呀!

他也重复了我刚刚往树边爬的动作,完成后站在树下同样撒一泡老尿。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悄悄的爬上东台顶,从台顶上向我们打了招呼,并且投射出耀眼的光芒,在白雪反射下刺得我们挣不开眼睛。

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丝云彩,碧空如洗,玉龙横垣,山舞银蛇,好一派北国风光。逆光中的雪地,六角的雪花相互拉着手,质感丰满晶莹闪亮。

面对着如此美景,我们没有忘记我们是干嘛来的,连忙拿出相机拍照起来。

咦,我的相机快门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我靠,这可是崭新的呀?不会是出了啥故障吧?

我朋友的好一些,不过,他的相机没有拍摄几张也出现了同样的事情。

我们分析可能是夜里天气太冷,我们因为缺少经验,也没有给相机进行什么保温措施。是不是快门给冻上了?

我们现在是又冷又饿,身体虚弱。商量半天,决定往山下走。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开始下山。都说这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不假。

没膝盖的大雪掩盖了脚下的一切,你也不知道这一脚下去踩在什么地方,没有走出多远我们就摔倒了好几次。

最后我们来它个爬着走,爬着又变成滚着,反正是连滚带爬这才算是下了山,来到山脚下那个小村子边。

再一看我们哥俩个这个狼狈样子就别提了,帽子也没有了,手套也丢了,手帐也不知去向。大衣鞋子上每一个缝隙里都是雪渣子。

见一村子里大哥从我们面前走过,急急忙忙上前打招呼,说村子里有没有可以借住的地方?

那大哥看了看我们两个的样子二话没说,领着我们就往他家里走。

他把我们领进堂屋,拿了一条老木头板凳让我们两个坐下,说你们先不要动,老老实实坐下等着。

我说我们冷着呢,能不能先让我们烤一烤火,坐里面屋子炉子边上?

他说,如果你们还想保住胳膊手脚就听话老老实实坐着不要动。

他拿了一个大木盆出了屋子,一会儿端着一盆子雪进来,上前不说二话,就把我们两个的连鞋带袜子给脱了,然后分别快速的用雪给我们搓手搓脚,是搓了他又搓我,轮回着搓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然后,才让我们进到里屋上了炕,还把被子拉过来给我们盖上上半身。

大哥忙活完这一阵子,又出去大约十分钟左右,再次回来是几个人一起回来的,原来他是去邻居家找他老婆去了。

一进屋,就吩咐他老婆去给我们准备饭。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五六岁的男孩子。

两个小男孩儿穿着厚厚的黑色棉衣棉裤,布的质感很粗糙,像是自己织的那种。

孩子到不认生,一会儿功夫就和我们在炕上滚到一起了。

很快,他老婆就把饭做好了,小米饭,小米粥,油麦蒸的大饺子,里面的馅是土豆丝做的。菜则是一种当地叫姜啰还是叫干啰的田螺形状的用盐腌制的咸菜。

说实在话,小米粥不错,小米饭嘛真的不好吃,又干又粗糙,咽的时候直剌嗓子眼。但是,那天我是一连吃了两大碗小米饭。

我们从家里带的馒头,一路省吃俭用的还剩下一些,就让大嫂给回锅蒸了一下,留给孩子们吃了。

孩子们吃的很香,看样子他们这里难得吃上一回白面。

大人们都舍不得吃馒头,大哥说剩下的留着,留着让孩子吃。

大哥让他老婆把西屋给我们收拾干净了,又烧了热炕,晚上我们两个就在西屋睡觉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大哥叫醒,他端着一大盆子用辣椒还有当地草药熬的水过来,又是不说二话,上来就分别给我们泡脚搓手。

泡完脚,喊我们一起去东屋吃饭。

饭和昨天差不多,只是小米粥里放一些白薯。又香又又淡淡甜味。

我估计这已经是他们家里平时最好的饭了。

要是没有我们住他家,估计都不会这么每天从早上到晚上的稀的稠的都有。

就这样,我们就在大哥家前后住了有一个星期。

从聊天中我们知道了大哥姓马还是文化人,在村子里担任小学老师。

大嫂是一个标准又典型的东方女性,模样挺漂亮。又贤惠又温柔的那种女人。

从她的穿衣打扮就可以看出来,虽然朴素,但是颜色搭配都恰到好处,干净利落。是一个又勤快又能*理家人。

这一个星期中,我们几次提出要重新翻山到台怀镇,马大哥都给拦下了。

他说,一个山上正在化雪,路不好走,关键是我要把你们的手脚完全治好,这药的功夫还不够,这可马虎不得,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我不能半途而废,前功尽弃。那样,你们走了,我会不安的。会睡不着觉的呀!

我们哥俩个听大哥这么说,也就不敢再提走的事儿,这心里暖暖的。

大哥每天早晚两次,给我们搓手泡脚,我们说我们自己来,大哥不同意,他说那么弄不好,这是又血位的,要一边泡一边按摩的。

终于有一天早上,马大哥拿着两根用粗树枝做的拐杖进了屋,他说今天可以走了,我给你们带路。

临走的时候我给你们撂下十块钱还有十斤全国通用粮票,马大哥死活不要,最后,我是硬往孩子的手里塞才算是收下了。

我们跟着马大哥上山,他一直把我们送到北台顶。

站在北台顶,他指着下面不远的台怀镇说,你们捋着这个沟往下走,有小路比较好走一些,就直接到镇子上了。

在山顶,可以说我们和马大哥是撒泪而别。

我们在五台山转悠了三天。

那个时候五台山没有进山的门票,各个寺院也都是免费的,有的寺院有和尚,有的已经没有人了。住的是一家好像是供销社开的招待所,一天一个人大约两三块钱的样子,公共卫生间,房子里有两个木脸盆架,一张木制二屉桌,两把东倒西歪的木头椅子。对了,还有两张一坐上去就吱吱响的木头床。

在五台山吃饭就是普通的馒头面条。如果吃鸡蛋炒面,就是改善伙食了。一大盘子素炒面要五毛钱,鸡蛋炒面好像要八毛还是一块钱忘记了。反正里面有两个鸡蛋。同样,除了要钱以外,还要给粮票的,一盘子炒面半斤粮票。

我们那个时候,那个年纪正能吃,要说这量还是挺足的,但是我们每次吃完,还是感觉差点,就要免费的面汤喝,总要找补一下用面汤溜溜缝儿。

三天以后,我们从台怀镇半夜出发,我们要到东台去看日出,看完日出就不再回来了,顺盘山公路就直接下山去繁沙河镇了。从台怀镇到东台大约40华里,顺着公路走就可以。

我们到东台顶上时天还没有亮,山顶又有风了,感觉又挺寒冷的。

那东台顶上有一个寺庙,当时已经年久失修,也没有和尚在里面,寺院的山门一边已经不知所踪,中心大殿也已经破破烂烂,整个寺院好像是刚刚被鲁提辖喝完酒砸了一样。

我们躲在大殿外面东墙根儿下,为了避风。

天好不容易亮了,可是东方被一大块云彩遮住了。

太阳努力半天,也没有把云彩扒拉开。这个日出算是看不成了。

下山,直奔繁沙河。

大约六七十华里,傍晚之前我们就到了繁沙河。

我们下山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不在徒步回北京了。我们要坐火车直接回家。

到车站一问,说晚上半夜才有一趟去北京的车。

我们好歹吃了晚饭,吃完晚饭,我们两个把剩下的钱归在一起一算,我靠,将将够两张回北京车票钱。

不管那些个了,先回北京再说。

我朋友出主意说咱们两个干脆蹭票吧?我说估计够呛,你看咱们两个身上有照相机呀,和那些跑江湖或者要饭的不一样,人家回头把相机扣了,你咋办?你这什么破主意呀?再者说了,咱也没有干过这事儿,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啊.!

半夜,上了火车。那个时候火车本来就慢,这又是一趟慢车,五六百华里走走停停的到北京天都亮了。

出了火车站,我们分手了,各回个家,个找各妈。

我一摸衣服口袋,翻遍了就五分钱,不知道我那朋友身上还有多少钱,我反正就这五分钱了。

我那个时候住在姥姥家,就是现在的金台路一带。

从老北京火车站刚刚好有一九路公交车直达。可是从火车站上车到总站金台路要一毛五分钱。

不管那些个了,上了车,我就主动找售票员大姐,我和她说我出差外地刚刚回北京,钱包让小偷给偷了,现在身上就五分钱,想坐车到终点站行不行?不行我这五分钱能坐几站就坐几站,到时候我下车,您了说怎么样?

大姐面无表情,只是下吧一努,那意思坐吧,没有问题。

我这心里是捏乐呀!

一个小时左右车到总站金台路。下车,回家路上,见一老太太卖冰柜,五分钱来一根奶油冰棍,一边兹儿溜着,一边进了家门了。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的徒步旅行。

应该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旅行。虽然后来又徒步去过内蒙古草原,又骑自行车去过山东甘肃旅行,但是都没有这一次那么深刻,那么让我荡气回肠。

对,就是因为马大哥及马大哥一家人。

应该这么说,马大哥及马大哥一家人对于我和我朋友两个有着救命之恩。

在那个年代,要说这爱祖国爱人民爱祖国大好山河的口号可没少喊,而且都是声嘶力竭的喊。

可口号就是口号,喊着那么响亮又是那么空洞。

可是,自从五台山回来,我感觉那些空洞的口号里有了实实在在的内容。

我后来又去过五台山几次,有两次是特意绕道去马大哥家看看。

一次是我骑行去甘肃旅行,特意绕道来五台山马大哥家。第二次没有见到他,老房子里只有马大哥父母在,听说马大哥调到县城中学教书去了。

第三次再去的时候,他父母也去县城住去了。到县城中学一问,马大哥也退休了,县城这些年变化也很大,打听两天也没有找到马大哥家住什么地方。

后来,我也不找了。

我想,我也不打扰马大哥了,马大哥的恩情我记心里了。

这也就是我在后来的生活中有那么一点成绩,社区开展救灾活动时候,我能够力所能及的出点力,又或者是走在路上,见路上井盖开了,回过头来主动给盖好,防止老人小孩子掉下去的最原始动力吧?

有些东西是必须让人记在心里,让人去传承的。

我认为,这比我再次见到马大哥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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