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气温不是特别高,但有些闷热,人在室外走上一圈便会大汗淋漓。然而,有这样一群人,在这种天气里,还要背负数百斤重物爬楼梯,中间休息也不能让货物落地,直至抵达目的地。潍城区盛泉小区34岁的张永吉在8年前来到一家搬家公司工作,没有学历没有技能的他告诉自己,靠干力气活也能闯出一片天地。如今,他已成立自己的公司,但仍坚守在一线。14日,记者采访张永吉,体会了他工作的艰辛。
坦言夏季最难熬,搬完一户衣服能拧出水
14日下午2时,张永吉和几名同事来到高新区金宸公馆小区,为一位客户送一车家具、家电。该客户住在一栋多层居民楼的五楼,由于没有电梯,搬运家具、家电上楼全靠人力。在卸货过程中,几人将一些无法直接上背的大件先搬到地上,一些小件则直接搬上楼。刚干了没一会儿,张永吉已是满头大汗,他随手抓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防止汗水流进眼睛。
当天,张永吉运送的家电中有一台对开门冰箱,高1.8米、宽1米,重320斤,由于楼道很窄,并不适合两人抬,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将冰箱运上楼。张永吉用一条带子在冰箱上打结绑好,然后抓住带子将冰箱扛到后背上,托举过顶。他的动作虽然很熟练,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吃力。一口气爬到四楼后,他突然停了下来,本以为他要将冰箱放下歇一会儿,让记者没有想到的是,他只是弯腰让后背平起来,让冰箱在后背上保持平衡,在原地歇了不到一分钟后继续爬楼。
上到四楼之后,张永吉的脚步变得十分沉重,每迈一步都异常吃力,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滴落。好不容易挨到五楼客户家,在冰箱落地后,他长舒一口气,赶紧擦把汗。
张永吉顾不上休息,紧接着又开始搬运重约200斤的滚筒洗衣机。夏天一天,他要换三四身衣服,往往为一户搬完衣服就会湿透,能拧出水,穿着湿透的衣服搬东西会很滑,很不安全,所以他们会尽量多换几身。至于搬运重物上楼中间不放下休息,是因为有的楼道太窄根本放不下,再说放下后重新背起来特别费劲。
长期负重,腰部有损伤是通病
张永吉和同事为这一客户搬完家已将近下午5时,而下一家约好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后。他和同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面包、馒头等,在车边找块空地一坐,草草吃过了晚饭。
通常情况下,张永吉和同事一天能帮四位客户搬家,每户用时在三小时左右,一天下来要工作12个小时左右。他们的工作没有固定时间,有时客户晚上才有空,他们一干就会干到凌晨。还有的客户比较讲究,担心白天搬家会露财,要求在早晨6时前搬完。这样一来,他们经常遇到忙活一整夜的情况,到了白天他们会留出时间休息一下,不然身体根本吃不消。
张永吉笑言,干他们这一行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腰不好。张永吉前段时间刚去医院看过,有轻微的腰椎间盘突出。他开玩笑说一天十几个小时干下来,晚上倒头就能睡着,
从来都没有失眠困扰。另外,他们这行受伤也在所难免,之前曾经有一个同事,在给客户搬运红木茶台时,因为手指出汗没有抓牢,直接砸断了手指。这些年来,张永吉也曾多次受伤,好在都不重。
招人成最大难题,不少人干几个小时就放弃
张永吉在2013年入行从事搬家工作,起初是跟着别人干,在第一年只能搬运一些轻的物品,或者是不怕摔的,像电冰箱、洗衣机等电器,作为新人没有资格碰。一是因为太过沉重,新人搬不动,二是担心新人控制不好力道,在一些较窄的楼道内,会给客户碰坏家电等贵重物品。
张永吉清楚地记得,以前他空手爬到五楼都会气喘吁吁,刚开始*时候,有时候一天要爬一千多层楼,晚上躺在床上感觉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他也曾产生过放弃的念头,可是想想自己没学历没技能也只能干力气活,就这样一坚持就是8年多。
经过多年的积累,张永吉逐渐有了自己的老客户。2016年,他自己买了一辆货车开始单干,在老客户的帮衬下,不愁没有活儿,最大的问题是人手不够用。如今对他们这行来说,招人是最大的难题。有的新人来干上两三个小时就不愿意干了,觉得太累没法干。“有的新人离开时会说这压根不是人*活,他们空手爬楼梯都觉得累,更别说还要搬东西了。”张永吉苦笑着说。
张永吉告诉记者,招聘的新人能坚持一周的很少,能长期*也就是那么几个“老人”。现在他有一辆货车,五名干得住的工人,他希望能再招几个人,因为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
客户多一分理解就算再苦也值得
背负三四百斤的重物爬五六楼,即便是张永吉这种经验丰富的搬家人也会觉得很累。有时候搬到三四楼就会觉得力气用完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想家人,想想孩子崇拜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后背上背负的是责任,在原地休息一下后便会再次出发。
张永吉说,在潍坊,搬家工人的工资在四千元左右,他们这一行挣的是辛苦钱。他现在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是除去工人工资剩不下太多钱,平时他都会与工人一起干活。他们最怕接到的活就是两头都需要爬高楼。遇到雨雪天气,也有客户搬家,他们都会将物品全部包裹好以免淋湿,而他们自己却只能淋在雨中,双手要搬东西没法打伞,穿雨衣又行动不便。
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只要客户多一份理解,便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张永吉说,前些年,他经常遇到因为搬运家电、家具出现小的磕碰,客户就不依不饶的情况,近几年明显能够感觉出客户越来越体谅、包容他们。有时候来到客户家,客户会递上一杯水让他们休息一下、还有的会切好西瓜让他们吃。越来越多的人尊重这个行业、理解他们的辛苦,这让他非常感动。
从事这一行的黄金年龄是25岁到40岁,张永吉打算再干上五年。他说,只要干一天就要为客户服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