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60、70年代,人们缺衣少穿,穿着破旧衣裳,铺着席,盖着破旧被子。
那时很少分棉花,就是国家分配的布票也要卖了换粮食吃。没有棉花就不能纺线织布,没钱就不能买布,哪里会有新衣服穿?哪里会有新被褥。
没办法就只好用大人过去的衣服改改穿,穿了一年又一年,兄弟姊妹接替穿,缝缝补补将就着穿。
那很多人没有裤头,也没有秋裤,很少人穿个套裤(自制的)。冬天,就直接穿棉裤,也没有外套。夏天,下身穿个单裤,上身大多就直接光膀子。
冬天几年才有个母亲做的棉鞋,有的老人穿蒲窝(用蒲子编的草靴),我奶奶冬天就穿蒲窝,人们大多时候穿单鞋,一般穿个土布袜子。 夏天的鞋露着脚趾头,人们还开玩笑说是脚趾头出来打食吃,好多时候就光着脚,有时买一双塑料凉鞋,那时的塑料凉鞋很不结实,穿着走路特别是干活穿不了多长时间就断带子,裂了、断了鞋带子就用铁片烧烧粘补。有一年我在上初中的村头拾了一块铜(油田钻井队在这里勘探过,是他们丢失的,我也没法寻找失主,就直接到我村的代销点卖了点钱,家里又给我补贴上了点钱,我买了双秋鞋(黄色,胶底,帆布帮)穿,这秋鞋透气性不好,穿长了里面就有泥,有时用手把泥扣出来,穿这鞋不舒服,但这鞋比较结实,我穿了好长时间。
铺的是老褥子,有的家庭人多,没有那么多褥子就直接睡在席上。被子也是多年的,兄弟共用一床被,姐妹共用一床被。那时也没有褥子单,也没有被罩。
年轻人喜欢军帽,有人参军可能会带回个帽子,在市场上也能买到仿制的黄色军帽。我曾经戴过,至今还保留着。
那时很少添新衣服,就是添件新衣服也是母亲们积攒几年的棉花,用手撕除棉种,用自制的弓弹弹, 再把松软的禳子(棉绒)揪成小片,再用高粱杆将棉绒片搓成棉花筒,然后用纺车纺线,还需要经过经线、刷线、掏缯、梭线、织布等步骤。有时先把线染色一部分,就织成花布,有时织成白布,有时把白布再染色。条件较好的人家就买点洋布(那时叫洋布)做点新衣服。
因为孩子们没有新衣裳穿,过年过节老人最受难为。母亲讲,有一年过年,我就和母亲说过“你也不嫌俺的衣裳破旧”的话,至今老娘说起这事心里都不是滋味。
特别是男孩子找上媳妇,对方会提出要穰子(棉绒),这时,男方的老人很是受难,不管怎么难,找个媳妇不容易,就想法设法满足要求,自己没有就到亲戚、家族中借,以后慢慢再还。
那时人们不讲究卫生,其实也没有条件讲究卫生,屋里特别是土炕上好多跳蚤,我经常被跳蚤咬的睡不着觉,有时就用六六六粉(一种农药)洒在席上或褥子上,有时买根药棒(一种治跳蚤的药)抹在席上或褥子上,很管用。
那时人们很少洗衣服,有时夏天到湾里涮涮即可,整个一个冬天不洗衣服;褥子被子更是不洗,几年才洗一次。加上人们不洗澡(就是夏天到水湾里洗洗澡),衣服被子上生了很多虱子,就用手拿,有时用牙咬,至今还回想起拿虱子咬虱子的情景,令人不舒服。还有好多虮子,白粒一片,很是讨厌(虮子是虱子的卵)。头上也生虱子、虮子 ,我经常挠头以缓解痒痒。特别是头发长的妇女,长的虱子、虮子最多。
1978年后,农村分田到户,人们种了很多棉花,自己用不了,大多卖给供销社,一段时间还出现卖棉难。人们有了棉花,织了好多布,把褥子被子都换成了新的,也缝制了很多衣服 。我母亲就织了好多布,给我们好多床褥单子,把我们兄弟姊妹的被褥也全换换成了新的,其实这种老粗布穿用起来很舒服,我至今还铺着母亲给织的褥单子。人们也有钱了 ,可以花钱买布,可以花钱买衣服。母亲爱买布,特别爱买布头,至今我们家仍存放着好多布、好多布头,有道是“有备无患吧”。人们也有了床单,有了被套,有了裤头,有了秋裤。人们的衣着早已丰富多彩。
人们也讲卫生了,衣服经常洗,头也经常洗,被褥也常拆洗,跳蚤、虱子、虮子早已不见了。
但是现在出现了新问题,衣服、被褥浪费现象很严重,穿不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扔了, 既浪费了财富,又污染了环境,当应引起重视,应加以改变。
活在现在的人们真幸福。但青年人要了解过去,经历过的人不要忘记过去,要珍惜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幸福生活。
一民生态 2023.2.18